寧簡憶這番顯然就是在為難他,沈君澤想了想,倒是突然一笑,“其實我不也不介意在這裡慢慢猜,但是你時間寶貴,吃完飯還要趕緊回去上班,那就這樣吧——” 寧簡憶不得不承認,即便是過去了四五年,沈君澤依舊改變不了自己作為一個霸道總裁兼敗家子的習性。 譬如她隻不過隨意一個刁難,讓他猜她如今的口味變成了什麼樣,他懶得猜就算了,乾脆直接點了一套的流水宴。 各大菜品,各種口味,全部來了一份。 寧簡憶看著眼前滿滿兩大桌的菜,真心有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沈君澤倒是笑的一臉誠懇加討好,“咱們開飯吧,什麼樣口味的菜都有!” 這頓飯吃的寧簡憶格外惱火,可是自己挖的坑,怎麼著也得自己給填上。 再說了她也真的是沒有時間跟他在這磨時間,所以雖然菜品多,也隻挑自己平日裡喜歡的口味簡單給吃了。 沈君澤坐在她對麵,一直觀察著她吃的菜,然後露出滿臉自得的笑意。 就好像,他已然知道了她如今的口味變成了什麼樣子,她喜歡吃什麼菜了一樣。 * 車新覺得自己真的要好好睡一覺才行,因為此時的她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什麼。 熬一個通宵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剛開始到報社的時候,她幾乎天天熬夜,因為整理不出新聞稿件的時候,熬通宵也是常事。但是這一次,卻仿佛花光了她所有的精力。 後腦勺疼的厲害,大約是頭疼的毛病又犯了。 王鶴將她送到家的時候,思晴也在,看見她被送回來了十分疑惑,“姐,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她看了一眼車新身後的人,“這位是?” “這是我同事,送我回來的。”車新簡單解釋道。 她臉色不好,王鶴也沒有過多的逗留,隻是簡單地和思晴打了聲招呼,告訴她車新昨晚上加了整夜的班,報社給她放了假讓她休息,還交代了讓思晴好好照顧她,這才匆匆地離開了。 王鶴一走,思晴連忙湊到跟前,“這個人喜歡你吧?” 車新倚在沙發上,儘量讓腦袋靠在軟的地方,以減輕自己後腦勺的疼痛感。“瞎說什麼呢?就是同事而已!” 思晴倒是沒有絲毫的相信,依舊一臉八卦的模樣,“上回我去你們報社,看見他老圍著你轉來著!他是很喜歡你的同事!” 車新深深歎了口氣,“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我頭疼死了!” 思晴好像這才想起來她頭疼這一茬,連忙走過來關切道,“頭怎麼了?” “大概是睡眠不好,老毛病犯了!” “那我給你倒杯水。” “嗯。”話音剛出車新突然想起什麼,“不用了,我自己來!” 可是已經晚了,車新已經走到了茶水台跟前,替她將水給倒好,聽見她的拒絕忍不住將臉轉了一下,“乾嘛你自己來啊,你都這樣了……” 話沒說完被開水給濺到了手臂上,下意識將手中的保溫瓶一鬆,沒想到保溫瓶撞到了杯子,杯子從茶水台上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聲響。 “思晴!”車新緊張地站了起來,竭力壓抑著自己緊張的情緒,“你……沒事吧?”她死死地盯著思晴的背影,心裡懷著一絲僥幸,希望她能夠迅速地回答她一聲沒事。 然而思晴整個人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愣地站在原處,低頭看著地上被摔碎的杯子,幾秒之後,突然捂住了耳朵,大聲尖叫了一聲。 “啊——” 車新也顧不上自己的頭還疼不疼了,一個健步衝到思晴的跟前,伸手一把抱住她,“思晴彆怕!思晴彆怕!隻是杯子而已!隻是杯子!我在這兒呢!我在這……” 然而思晴卻像是充耳未聞,她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一個勁地哆嗦,像是遇上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任由車新抱著她不斷的在跟前說話安撫著她,卻依舊不能夠平靜。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不要!”她掙紮著,嘶吼著,好似有洪水猛獸朝她襲來一般,讓她驚恐,讓她害怕,讓她慌張到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牢牢的用雙手捂著耳朵,然後又抱緊了腦袋,不斷地搖晃著自己,試圖掙脫開車新,不斷地朝後退著,試圖找到一個安全之所讓自己藏匿起來。 “思晴!思晴你冷靜點!你看看,是我,我是車新,我是你姐!思晴!思晴!”車新牢牢地抱著她,不敢鬆開手,生怕她這一掙脫開,就會做出什麼後果難料的事情來。 而思晴卻是愈發掙紮的厲害,“不要!不要!放開我!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