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雨。
“滴滴答答的雨聲讓人睡意朦朧,因為雨聲屬於白噪聲,天然擁有安眠作用,就像安眠曲一樣能令人平靜。所以每年高考都下雨,其實是大自然對考生的勸退行為……”
“哈哈哈嘎,任醫生你說得跟真的一樣,我明年也要高考的啊。”
天蓮學院內的校醫院的外科治療室,一個成年男子正在和一個未成年少女發生親密的身體接觸。
任索一手抓住林羨魚的柔夷,一手放在她的手臂上,右手手掌散發出恍如光球的白色暖光,林羨魚手臂上如同刀割的傷口便迅速開始愈合,結痂,掉落。
處理完右手,就到左手。現在是夏天,林羨魚穿著天蓮學院發出的短袖製服,一伸出來,一道道醜陋反卷的傷口就出現在任索麵前,任索也見怪不怪,一邊動用「法術·療」來醫治,一邊問道:“你還想高考?按你的天賦,多半是直升天京的修煉者大學,甚至能直接工作了……話說你這樣還會持續多少天?”
坐在病床上的林羨魚晃晃小腿,搖了搖腦袋:“不知道,說是還要六七天?”
“那你倒是還有得熬。”
“還好啦,反正都是睡著時受傷,睡醒之後也隻是有一點點痛。”
林羨魚看著自己光滑的右臂,說道:“幸好有醫生你,不然我這幾天都得綁繃帶才能去上學了。”
“我不是醫生,叫我任大哥就好。”
“好的任大叔,嘿嘿~”
任索扯了扯嘴角,麵對這樣青春活潑又攜帶鑰匙的女高中生,任索幾乎是一直在偏移視線才勉強保持自己的冷靜。
林羨魚是天蓮學院在允許學生進行修煉後,第一個出現的高中生覺醒者。她覺醒之後,任索就被喊去工作了——他第一個急救的學生就是她。
其實也不算是急救,隻是林羨魚覺醒得太嚇人了,心率和血壓出現異常情況,自動就觸發腕輪裡的報警機製。
當任索看見林羨魚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抬進校醫院,雙手手臂、手掌、手指都如同放進果汁攪拌機裡一樣血肉反卷,雙手血淋淋地垂落,幾個護士正在想辦法為她止血。
然後任索大喊一句‘讓我來’,漂亮的護士站起來怒吼‘你是誰你又不是醫生來乾什麼’,緊接著任索上演了一場法術治療的裝逼盛宴……自然是沒有這麼曲折,任索表明身份後,護士醫生就趕緊退後讓任索表演。
為了治療那兩隻手,任索消耗了大半靈氣,而且治療效果還很一般,任索在後麵不得不換成「治療之觸」,消耗自己的精力來治療。
「治療之觸」的確比「法術·療」稍強一點,「療」頂多讓傷口結痂,而「治療之觸」是能保證不留傷疤地完美治療。
簡單來說,「療」的效果是縫針,而「治療之觸」,可以讓剛進行了XX環切手術的男人一下手術床就能左右橫跳加高抬腿,再學野原新之助跳個大象舞也沒問題。
治療成功後他自己也虛脫了,直接躺在校醫院的病床上睡了三個小時。
第二天早上,任索還沒起床就被腕輪喊醒了——林羨魚一起床,就發現自己雙手又像是被刀鋒攪拌過一樣。
任索事後才知道,部分特彆強大的覺醒法術,在覺醒的時候未必是一帆風順,有時不僅要多次覺醒,而且覺醒的時候伴隨著法術暴走,會導致發生許多後果。
像林羨魚這種,已經算是比較普通的覺醒現象,因為她覺醒暴走現象隻在她睡著的時候發生,而且隻會波及到她自己。
任索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覺醒,學院與天京方麵聯絡後,倒是確認林羨魚這種覺醒已有先例,雙手會持續數日血流不止,不會對其他人有影響。
也就雙手暫時無法使用,頂多上廁所會出現比較微妙的困難,理論上隻要每天止好血,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天蓮學院擁有任索這種醫療修士,自然不願意第一個覺醒者會出現半點差池,因此偷了半個月工資的任索,也不得不開始工作——這幾天早上,他都得過來校醫院,幫林羨魚治療手臂。
治療完畢,林羨魚看了看自己白淨的雙手,感謝道:“謝謝任大哥。”
“嘿嘿,不客氣。”
任索假裝不經意地提議道:“要不要在這裡補一會覺?我申請的治療時間是一小時,等下我走了之後,沒人會進來這裡打擾你休息的。我當年做學生的時候,最希望就是多睡一會……”
“哎喲哎喲,你居然撩我,信不信我告訴東老師。”
林羨魚一臉壞笑地看著任索,任索微微一怔:“嗯?”
“彆裝了,咱們班誰不知道你在追東老師啊。你跟東老師,可是我們班的熱門話題呢。”
林羨魚興奮地說道:“我們班都是從各地來的學生,本來也沒什麼共同話題,也就吐槽一下老師。但你和東老師可比吐槽老師勁爆多了,我們都在猜任大哥你能不能融化東老師這座鐵山呢!”
看著林羨魚這模樣,任索忽然想起他高中的時候,也會和其他同學一起討論帥氣男老師和漂亮女老師的戀愛話題。
隻是沒想到,任索自己也會有被人調侃的一天。
“小孩子彆亂說話。”任索動用了年齡大招,成年人對付未成年人的必殺技。
“切。”林羨魚跳下病床:“你就好啦,每天都像放假,哪像我們一周七天,五天從早上到晚。”
任索苦口婆心地說道:“休息那兩天之所以這麼快樂,正是因有上學五天的鋪墊啊。”
“我用我度過了十一個暑假的經驗告訴你,隻要是放假,就會有無儘的快樂,不需要任何鋪墊。”
現在高中生的反駁能力比以前強好多,我以前想反駁人都要回家睡一個晚上才想出這麼絕佳的理由……
任索看著林羨魚拿起書包,問道:“真不睡一會?”
“我昨晚睡飽了,再見了任大哥。”
“路上小……哇!”
任索一轉過頭就看見林羨魚的俏臉在自己麵前晃悠,而林羨魚看見任索的反應也很開心,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跑掉了。
等治療室的大門關上,任索自己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太陽穴躺在病床上。
他還想著可以在林羨魚睡著的時候,獲得她的鑰匙呢。
“算了,隻要搞好關係,總會有機會的……”
這般想著,任索自己反倒是自己在治療室裡沉沉睡去了。
在睡夢中,任索感覺自己化為一個棍狀物,如同墮入無儘無休的神海深淵,被無數觸手撫摸親近……
等他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有兩三隻手在他的手上。
“真的好舒服!”
“我都舍不得喊醒他了。”
任索睜開眼睛,看見東承靈和其他護士一起伸手撫摸他的頭發。
(╬ ̄皿 ̄):“你們……這是在乾嘛?”
“現在已經夜晚了!”東承靈說道:“你睡了一整天了。”
說著,她又揉了揉任索的頭發。其他護士倒是鬆開手,但鬆開手之前又揉了一下。
“所以說,你們摸我頭乾嘛?”
“不知道,但感覺很舒服!”
任索坐起來,看了看外麵,天居然已經暗下來了,外麵有一隻大鳥飛過,任索也是勉強才看得清。
現在可是五月份,一看時間,果然快七點了。
“居然就這樣睡了一天……”任索揉揉眼睛:“那麼,明天就應該開始了吧……”
此時,一隻奇怪的,孤零零的飛鳥越過了蓮江的上空,它像是海鷗,羽翼卻像雕一樣大,鳥喙更是鋒利無比。
當它看見某座山峰,想停下來休息一下的時候,正好遇到一部無人機,它沒有絲毫畏懼,一爪子撲殺下去,直接弄壞了無人機的機翼。
而正在半山腰燒烤場完成一次團建的某公司職員們,就這麼看著那台幫他們拍照的無人機被一隻鳥擊殺了,嗚嗚嗚地掉落下來。
“現在的鳥都這麼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