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鬃戰馬低伏,梳著月代頭的男人手指摸著馬頸,他的麵前,是一道漆黑的滾滾川流。
“請不要忘記你們關白大人的承諾。九州島,歸我們了。”
滾滾川流上麵,擺渡的黑發女人躬身,撐起長蒿劃動木筏,隨著擺渡女人的遠去,黑色川流逐漸枯萎乾涸,最終消失不見。
男人身後,頭戴鹿叉盔,身披錦繡羽織的武士夾緊馬背,低聲對男人說道。
“為了馳援平壤,放棄整個九州島,這就是秀吉大人的決定?”
武士的臉色滿是不甘。
“放棄?整個九州島還有活人麼?那裡早就淪陷了。“
男人麵無表情,“小五郎,我們的國家已經完了。你不明白麼?這場戰爭,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武士默然。
男人眺望西南,那是無儘富饒之地,是近千年來,國內無人妄圖指染的天朝。
“何況,我們的目的並非馳援平壤,而是打敗明國的軍隊啊。”
戰馬甩頭嘶鳴,風雪撼動山林,武士身後人頭攢動,一眼望不到頭。
……
鉤鐮槍甩進人群當中,前後劃破兩名步刀倭寇的肚子,隨後洞穿一名倭寇的麵門,李閻旋擰槍身,血花肉糜飛舞散落。
倭寇的火繩槍一輪齊射,鐵管噴吐無數彈丸,牛頭旃檀瞧也不瞧那些鐵彈箭矢,像是趕蒼蠅一樣隨手撥開,留下的傷痕沒過一會兒就愈合如初,金岩蛙長舌一卷,把一倭兵攔腰絞斷,凸起林立的背上滿是火藥痕跡。
其他諸如兄虎,狼夫,食甲狐狸,對於倭寇的火繩槍也並非多畏懼,反倒是倭寇的劈砍造成的傷害更高。
可還有相當一部分鐵彈衝李閻而去!
九翅蘇都在李閻身後高高舞動,羽毛彙聚成的黑色風暴席卷而過,兩枚火藥彈丸先後擦過李閻的腰肋,肩膀。其他彈藥被黑色羽毛狂風一卷,不知道偏離到哪裡去了,而此時,李閻等人距離火銃隊,隻有不足十步的距離。
鄧天雄,王生等人縱馬衝進火銃隊中,為身後弟兄撕扯出好大一個口子。
身披黑色大鎧,頭戴鬼麵的倭人奔馳而來,對著李閻高呼:“馬上那明人,我乃柳生四兵衛桃之助,可敢跟我一騎打(單挑)?”
李閻瞧也不瞧他,身後弓騎兵當即一輪齊射,將那名自稱桃之助的倭人射成了刺蝟。
廝殺正酣,參將祖承訓高聲呼喊:“莫要戀戰,這些人都是甕中之鱉,衝過江去,擒殺小西行長!”
他的話音剛落,一乾鄉妖野神夾雜著背弓刀的青鬃馬兵已經被倭寇吞沒再衝出,隻剩下一小撮兒影子了。
“這是誰的隊伍來著?”
祖承訓睜大雙眼,扯著嗓子問身邊的人。
“大人,好像是原來咱承武衛的人,叫李閻的。”
身邊人回答。
祖承訓眨巴眨巴眼睛:“是麼?我手下還有這麼一號?”
他一拍大腿:“好啊,不愧是我(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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