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三章 秦大郎到來(1 / 1)

掌家小農女 南極藍 1111 字 2個月前

“大郎哥會去考嗎?”小暖反問。

秦大郎今年十七歲,按說該入場考一把試試的,但是小暖覺得他不會去。

秦氏疑惑了,“他讀書不就是為了考秀才麼,要是不考他這麼多年的功夫不就白費了?”

大周重學,所以周民讓男娃子讀書考秀才、舉人,就跟現在的家長讓孩子們讀書考大學一樣自然。但大周出一個秀才,比現在出一個大學生可難上數倍。所以她爹陳祖謨院試得案首、鄉試得會員、殿試得狀元的連中三,堪比上青天了。若非如此,眾人也不會如此敬仰他這個山窩窩裡一飛衝天的狀元郎。

可惜陳祖謨這個已經躍出農門的狀元郎,硬生生地把自己作死,又跳回來了。

小暖托著小下巴,分析道,“大郎應該會因為怕考不中,所以不去考。”

雖然秦大郎天天在人前裝腔作勢的,但他其實很心虛很沒有自信,怕自己去了考不中丟人——雖說屢試不第的大有人在,但秦大郎一定覺得他這個狀元親傳弟子考不中就非常丟人。

既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定不會去考。不管以什麼理由不去,他隻要不進考場就有可以讓自己更讓彆人相信“隻要他進場就能中”,好維持他的麵子。

不過小暖覺得,他這輩子怕是攢不齊十足的把握去參加院試了。

“也不曉得二郎咋想的,他整天跟著東家東奔西走的,跑野了心咋辦?”若是帶他出來一趟讓二郎野了心不再讀書,弟妹一定會埋怨她的,秦氏發愁。

小暖笑道,“二郎三年後一定會考一次。”

“為啥?”

“因為他不想讓她娘和您傷心,所以就算考不中他也會去的,您放心吧。而且這些日子,二郎一定發現讀書的用處不隻是考秀才了。”

小暖看得出她二舅已經歇了讓二郎讀書走仕途的心思,秦二郎自己也不熱衷此道,隻二舅母還有些想法罷了。

雖說已經想到大郎不會考秀才,但當王函昊走了沒幾日,大郎就風塵仆仆地出現在第四莊門前時,秦氏和小暖還是吃驚不小。

“你咋跑來了?”

比年前又消瘦不少的秦大郎將他沉甸甸的柳條書箱放在地上,雖心裡不屑,但他總算還記得自己是來寄人籬下的,勉強開口道,“大郎在家讀不進書去,想換個地方讀書。”

小暖……

秦氏再問,“可過幾日就是院試了,你爹娘咋會這時候讓你出來?”

留書偷跑出來的秦大郎繃著臉,“爹娘說讓大郎下科再考。”

小暖信他才有鬼,“既然是你爹娘讓你來的,書信呢?”

“沒有書信。”大郎梗著脖子。

“大郎哥是偷跑出來的吧?”小暖直接問道。暖房裡乾活的木家父子也好奇看過來。

好麵子的秦大郎頓時掛不住了,“沒有,我沒有!”

秦氏一看他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跟大哥兩口子關係遠不及二弟,若是現在留下大郎讓他考不成秀才,將來一定落埋怨。

“這可不成,你爹娘苦哈哈地供你讀了十年書,不是讓你這樣胡鬨的!今天正月二十三,你趕回去還來得及考,今晚歇一歇,明早大姑安排人送你回去……”

臉皮薄的秦大郎見秦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攆他走,如遭重擊,想立刻走離開這裡。可恩師寫信說了讓他住在第四莊,監視秦氏一家是否有逾矩之處。若他走了,恩師該失望了。

於是,秦大郎咬牙道,“我不回,我哪也不去,我肚子難受渾身難受,走不動了!”

真不愧是張氏的兒子,撒潑耍賴的功夫一等一的好。小暖翹起嘴角,“許是路上累了,去請華郎中來看看,今晚吃藥歇息,明日好些了,再跟著綾羅霓裳的車一起走。”

秦大郎的眼都紅了,“大姑就這麼看不上大郎?年前你進京不帶大郎,現在大郎自己找來了,你們就這樣硬生生地把我攆走?”

秦氏勸道,“你咋會這麼想呢,二郎幾歲你幾歲?你爹娘……”

“好了!”大郎忽然發飆,“莫以為我秦意滿除了你們這裡,就無處可去,天大地大,我有的是去處!”

說完,秦大郎怒氣衝衝地背起書箱仰頭挺胸地往外走,越喊越跑得快。

小暖示意綠蝶派人跟著,秦大郎既是投奔她們來的,若真跑出去出事兒了,她們回去也無法交代。

待得知秦大郎去了皮場街柴玉媛的娘家時,焦急的秦氏就愣住了,“他咋知道那個地方?”

“娘想是為啥?”小暖冷笑道,“一定是我爹告訴他的唄!”

“你爹告訴他這個乾啥……要是你爹的意思,為啥大郎進京後不直接去找你爹,先跑咱這兒來了……娘知道了!”秦氏怒得站起來,“是你爹讓大郎來咱們這的!你爹這是要乾啥,乾啥!他拿著大郎當啥人了?”

“不管當啥人,他都沒把大郎要科考的事兒放在心上。”小暖直接道,“娘給我大舅寫封信回去,把大郎來找咱們,咱們勸他回去他也不聽,去投奔我爹的事兒說清楚,明天讓櫃叔帶回去直接交給我外公和大舅。”

秦大郎雖不成才,但在秦三好和秦大舅兩口子眼裡,他卻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奇才!他們還指望著秦大郎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呢。

秦氏依舊放心不下秦大郎,“他在你爹那能成不,柴家人狠著呢,要是出點兒什麼事兒……”

“我爹是大郎哥的‘恩師’,是他最信任的人。這一點秦家村沒一個不知道的。女兒派人在柴家門外守著,隻要大郎哥不出柴家,咱們家不用管他,若是他被我爹趕出來四處逛遊,便是綁也要把他綁到車上拉回去!”

綠蝶立刻道,“人已經安排好了,柴家前後門都有咱的人守著,夫人放心。”

皮場街的柴智瑜府內,腿上幫著木棍的陳祖謨,見到委屈巴巴站在自己麵前求安慰的秦大郎,恨不得抽出腿上的棍子將他打出去!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乃堂堂七尺男兒,怎連一個婦人的兩句譏諷!”

“不是一個……是兩個。”秦大郎諾諾地道。

陳祖謨的腦袋裡“嗡”地一聲,身子一晃差點栽到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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