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旗媽媽掃了一眼那邊越說越起勁的朱大娘:“是我們家小四常說,在家裡享福了呢,那時候小太不懂事了,怎麼就不知道讓讓,才結婚的兄嫂呀,竟然獨占窩棚。所以呀,親家,你呀,可彆說我們家小四不惦記家裡,這事呀,我們都記著呢,好我們也都能領會。”
朱大娘又被噎了一句。瞪著李紅旗媽媽,後槽牙都要磨平了,心裡恨朱小四這個死孩子,怎麼什麼都同彆人說呀,讓她在親家麵前力不起來了。
彆看她自己說的自己都信了,可心裡明白著呢。她這個當媽的,對朱小四來說肯定說不上一個‘好’字。
這不是讓人敲打在短板上了。
朱鐵柱:“哎呦,要說小四這個孩子就是惦記家裡,這麼多年的事情還記著呢,孩子小不理解大人的心思,那孩子氣性還大。要是讓親家不痛快了,可彆同孩子一般見識。”
說的多好聽呀,那是親閨女,竟然因為兩個親家母的口舌之爭就給閨女下絆子,這兩口子可真是太不是東西了。朱鐵柱更是賊不是東西,綿裡藏針的給誰用呢,那都是她老人家工作一輩子玩剩下的。
李紅旗媽媽:“親家呀,你把小四給我們家紅旗,你就放好心吧。我們兩口子那是把小四當成親閨女疼的。真的親閨女,不是嘴上說說的那種。”
李紅旗爸爸臉紅,強調後麵這句做什麼呀,那不是說朱家疼閨女,嘴上說說的這種嗎,這老伴歲數越大,脾氣越壓不住了:“是這麼回事,小四那孩子心善,懂事,還孝順。對我們好著呢。”
朱大娘冷哼一聲,吃裡扒外的東西。怎麼不知道孝順他這個親媽呀。
李紅旗媽媽看著朱大娘瞬間扭曲的臉色,跟著就說了:“是呀,親家,你看我同老頭這裡裡外外的穿戴,都是我們家小四給置辦的。親家呀,你教出來一個好閨女。我這兒媳婦呀,在大院裡麵都是數一數二的孝順,對我們兩口子舍得。”
朱大娘這次不吭了,盯著李紅旗媽媽身上的衣服,腦袋發暈,多好的料子呀,多體麵的穿著呀。
咬牙切齒的:“親家呀,舍得什麼呀,那不都是你兒子掙得錢嗎。”
李紅旗媽媽笑眯眯的:“誰說的,我兒媳婦彆看上學呢,可掙錢不少。給我們老兩口子置辦東西更是沒伸手要過錢的,我都說掙錢不容易,可彆這麼大方。可孩子說了,稀罕就成。不用算計那麼多。”
跟著:“小四那孩子說了,家裡人口也不多,有錢不孝順我們還能做什麼呀。”
朱大娘吧唧就把手裡的東西扔地上了,不用算計那麼多,她要是不算計那麼多,有現在的好日子嗎,能頓頓有肉吃嗎。
當然了頓頓有肉吃了,朱鐵柱也吃不了了。
可聽到朱小四對彆人這麼好,還是讓朱鐵柱兩口子心裡不是滋味。
朱大娘:“掙錢了,牛氣了,知道哄人了,她咋就不知道惦記自己從誰肚子裡麵爬出來的呢。”
李紅旗媽媽心下冷哼,剛才你們暗地裡下絆子給誰呢。現在咋不雲山霧罩,藏著掖著的了。
知道沒好好地疼閨女,多吃虧了吧:“親家呀,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家小四,要是不惦記你,能給你弄回來個大冰箱嗎,那不就是讓你多吃好吃的,處處方便的嗎。”
跟著:“我們家小四那可是給你養老的呢,我雖然是省城的,可也知道,鄉下地方誰家閨女給爸媽養老呀,我家小四那可是頭一份呢。我們老兩口子才到村裡,就被村裡人圍著誇我家兒媳婦孝順懂事呢。”
李紅旗爸爸:“咳咳。”他們過來可不是找茬的,這老太婆怎麼沒完沒了的呢。
李紅旗媽媽就同沒聽到一樣,繼續那邊同朱大娘掰扯:“親家呀,這話我得說說了,我們家小四做的半點沒落下,兒子做的,當姑娘的都做了。不圖親家你把孩子誇出來一朵花。可咱們做人,總得摸摸良心吧。好歹不能孩子處處不落好,做了那麼多,還要被你人前人後的數落呀。哪有這樣的道理。”
朱鐵柱媳婦氣的聲音都高了八度:“你來數落我的,你憑什麼。你算什麼人呀。”
李紅旗媽媽被這麼高的聲調,弄得好不自在,不過人家覺得自己占理,也不怕她聲高:“我是我兒媳婦的婆婆,我兒媳婦被你這麼數落我不願意聽。你當媽的見天的比閨女,你怎麼不同彆人家的媽媽比比呀,你關心過你閨女沒有。”
朱鐵柱媳婦那個窮橫呀:“我就這樣,她是我生的就得孝順我,就得養著我,你怎麼的滴。”
這都雙手叉腰了,標準的茶壺姿勢。
李紅旗媽媽沒見過翻臉這種陣仗,講道理,慢慢說,那都可以,可如此這般,她老人家有點麻爪。
手都哆嗦了,要不是李紅旗爸爸抓著她的手呢,李紅旗媽媽怕是連水杯都抓不住了。
朱鐵柱媳婦眼睛一翻:“哼,還跑我家數落我來了,有本事你讓她自己來,你算什麼人。吃裡扒外的丫頭,這輩子沒見過男人呀,以為是個人都能個她撐腰了,我呸。”
後麵一大堆的汙言穢語說的實在是太難聽了,李紅旗爸爸這輩子沒聽到過的話,在這邊都聽到了。
心疼兒媳婦,這是什麼母親呀。指著朱大娘:“你,你,你”真的,人家兩口子沒接觸過這個世界呀,有點不趕趟。
李紅旗媽媽哆嗦著,哆嗦著就淡定下來了。難怪自己回來的時候,兒媳婦千叮嚀萬囑咐的,彆同這兩口子生氣呢,原來還有這麼多能說的不能說的,兒媳婦藏在心裡沒說呢。
你說這孩子這麼多年多不容易呀。
李紅旗媽媽,站起來了,雙手叉腰她不會,也做不出來,不過人家氣勢散發出來了:“你說我算什麼人,我告訴你,小四現在是我兒媳婦,我家的,你要是在這麼胡攪蠻纏,處處埋汰我兒媳婦,提到我兒媳婦帶一個臟字的,我就讓我兒媳婦不給你養老供應。”
打蛇打七寸,哼我還能怕了你了,也不打聽打聽,原來自己是做什麼的,還敢同她耍窮橫。怕你呀。
朱鐵柱媳婦聽到這個有點結巴:“你算什麼,你憑什麼,你管的著嗎,那是我閨女。”外強中乾,閨女聽不聽她的,她自己最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