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誌黑臉,病人不願意,說什麼都白搭,同朱小四出來商量事情。
朱大壯這次能耐了,邊上都是人估摸著田嘉誌不敢把他怎麼樣。
探著身子往田嘉誌那邊叫囂,不過距離始終在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上呢:“你個混賬東西,你還敢扔我,你氣病了爸媽,不讓我說是不是。大夥都看著呢,你還敢在打人不成。”
田嘉誌繃著一張臉,跟這種人計較那都丟臉麵。
朱小四:“你這意思,我們要是把你給弄到省城,有個工作,爸就不至於氣病了。”
朱大壯看著邊上的人覺得沒麵子:“你說什麼呢,我說你們氣病了爸。”
朱小四:“你自己沒本事,才是氣病爸的根本吧,檢討檢討你自己吧。爸是誰氣病的,這事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朱大壯你彆覺得我們什麼都不說,這事就過去了。”
朱老大就是用鼻子噴火,不給他麵子的兩個人依然不給他麵子,人家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越發讓自己看上去像跳梁小醜。
從朱鐵柱住院開始,大夥都看著朱老大這個兒子的表現呢,在看到後來的這兩個孩子,真的有些話不用開口說,大家都能明白的。有些事更不是說出來的,那是做出來的。大夥那眼睛都不瞎呀。
朱家這個老大,但凡能做點麵子事情也是好的呀。可惜,麵子都沒能做周全。
朱大娘看到田嘉誌帶著朱小四這兩人的組合,臉色就沒好了過。
不過聽到田嘉誌說要把人帶到省城檢查身體,好好地看看身上的毛病。朱大娘還是願意的。能這樣那是最好了。
朱大娘看看那邊躺著的朱鐵柱,什麼都沒說,有些時候有些人也是認得清現實的,隻看她關心的人是不是對她很重要罷了。
事關朱鐵柱的時候,你看朱大娘都願意委屈她自己的眼睛一會的。容忍了田嘉誌這個兒子在眼皮子下麵晃悠。
田嘉誌還是難得看到他媽有這樣消停的時候呢。說真的,心裡感觸特彆的深。
哥兩沒敢大意的把朱鐵柱就這麼帶走,而是同大夫溝通,確認朱鐵柱沒什麼問題。
人大夫認為朱鐵柱可以去省城看看,田嘉誌就不想在這邊看著朱老大跳來跳去了。
問題是朱鐵柱不配合:“大夫都說了,沒什麼大事,我不去省城。”
那地方才回來沒多久,再好,他也不能在那邊住一輩子,老大不去,他過去做什麼。
再說了,上次去雖然鬨了個沒臉,好歹他人是好的,這次去怎麼算呀,這就是病人,朱鐵柱覺得不得勁了。
想到朱老大,朱鐵柱血壓又有點高,連到底要不要趁著機會,把老大給弄到省城都不確定了,就現在這個狀況,真要是到了省城,在老二的眼皮子底下,老大有好就怪了。
怪就怪老大把人得罪的太狠了。朱鐵柱看著氣場不一般的二兒子心情彆提多複雜了。比看到朱老大的時候好不到哪去。你說這兒子多了,竟然還沒有一個能看一眼降血壓的。
這邊正說著話呢,朱老大媳婦帶著兩孩子過來了,一不問病情,二不問好,奔著朱小四帶來的水果,營養品,就開始一陣的狂風掃落葉。
那場麵就如同蝗蟲過境一般呀,不過人家不是什麼都不剩下,而剩下一屋子的垃圾。
但凡有點眼色的都看不下去。同朱鐵柱一個屋子住著的病友,那嘴巴都震驚呆了。
你說這兒媳婦當到這份上,朱鐵柱兩口子的容忍度其實還是不錯的,外麵傳的那些不堪,是不是應該給加上一條好的呀。朱鐵柱兩口子對兒媳婦還是很不錯的嗎。
吃飽喝足的娘三,終於看到人了,對著田嘉誌巴拉巴拉就說開了:“你們都不在家,爸病了,家裡裡裡外外都是你哥在撐著,要錢沒錢,要人手沒人手,一大家子呢,日子怎麼過呀。”
朱大娘在邊上深呼吸。都想抽她兩嘴巴子,她幫襯什麼了呀。
不過看看那邊的朱老大,朱大娘一聲沒吭,這些天累的人都瘦了,愣是把這辛勞心甘情願的給兒子了。
朱小四瞧瞧朱大娘,大年初五見過麵的,那時候的朱大娘雖然也是一張耷拉臉,可好歹麵上有光澤的,可不跟現在是的,就知道朱老大媳婦沒有說的那麼好。
可好不好的,她說了不算,自己說多了那是狗拿耗子,朱小三也不想讓她痛快了:“你得了那麼多的家產,難道不應該在家裡伺候老人嗎。”
跟著說道:“家裡爸媽有地樹,有收入,還做著買賣呢,有病可不用你們的錢。我跟三哥給的養老錢也儘夠的。你這話說給誰聽呢。”
朱老大媳婦哭嚎半路就被噎住了:“你一個出門子臉朝外的姑娘,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田嘉誌看著朱鐵柱臉色實在不好看,才沒開口說‘那樣的話我們哥兩都應該走人的。’
朱小四要開口,讓田嘉誌給攔了,有些人就不用把她當回事,有失身份:“爸媽,這種環境養病不合適。先去省城看好了病,其他的以後再說。”
朱鐵柱看看朱老大媳婦,自己都覺得丟人,然後頭暈,不過強忍著:“老三這就回來了。”
田嘉誌:“我給老三去電話,讓他在省城等著。”
朱鐵柱:“不用那麼折騰,真沒多大的毛病。”
朱老大媳婦那是一個拚命在刷存在感的人,在邊上撇撇嘴,啃了一口大蘋果:“我說也是這麼回事,大夫都說了沒什麼大病,再說了去省城誰花錢?在家裡養著唄,營養品可不能少呀。”
朱小四:“說的好像,在公社這錢你花的一樣。”
朱老大媳婦:“甭管誰花的錢,那不都是錢嗎,老二呀,要我說你要是有這個錢,還不如給爸媽放在手裡呢,吃點好的,好好的歇歇,這病就沒事了。”
朱小三風塵仆仆的進門,就聽到這話。誰不知道朱鐵柱這病要吃的清淡呀。這人對這位公公到底多用心,多想他死呀。
朱小三腦門都躥火了:“朱老大,把這個婆娘給我弄出去。彆說我不給你麵子。給我滾。”
得這位才是這裡最有資格說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