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田野竟然還接到了李紅旗的信。
信的內容是什麼暫且不說,田嘉誌把信給田野拿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跟泡在醋桶裡一樣。
田嘉誌同誌跟李紅旗那是通信的。所以田嘉誌對這個字體熟悉呀,有什麼事情不能跟他通信的時候一塊說了,竟然還給田野特彆寫一封過來,光這份用意,足夠田嘉誌百轉千回了。
那信呀,到田野手裡的時候,跟抹布都差不多了,田野心說這是不能透視呀,不然早就透視一遍了吧。
話說能尊重她,沒有把信拆開,對田嘉誌來說怪不容易的吧。
田嘉誌看著田野拿著信光掂量不拆封心裡就不太痛快:“你不打開看看”
還是光拿在手裡,就夠回味無窮的了。酸的心肝脾肺腎都揪揪到一塊了。
田野:“我在想,這封信它經曆了什麼。”
田嘉誌看到那封信皺巴巴的樣子也不好意思了,臉色通紅:“你不是該想我拿到這信之後,經曆了什麼嗎?”
田野:“你一個下午能經曆什麼,又被人踹泥坑裡麵了。”
田嘉誌:“我是說我看到這封信,心裡經曆了什麼。”
田野很隨意的說道:“那你就看好了。”
田嘉誌:“我看?”
田野:“有什麼是你不能看的嗎,還是你那邊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看的。”
這信任來的太突然了。田嘉誌:“你不生氣?”
田野都不想搭理他。
田嘉誌:“你真的不生氣。”
田野:“我為什麼要生氣。”
為什麼,因為隱私呀,私拆彆人信件,不都說是大忌嗎。不是說現在的小姑娘都鬨騰這個嗎。
他拿著這封信臉上風雲變色的時候,邊上的老營長他們幾個可是圍著他叨叨半會呢,連從長計議都說出來了。
還有人安慰他,你媳婦大學生,有幾個同學聯係聯係也是正常的,你這麼個樣子實在是不太大氣。
當然了也有人直接建議田嘉誌把信給拆開的,一幫沒事湊事的人,可是看了熱鬨了。
田嘉誌覺得虧自己沉著冷靜,愣是一點表情沒漏:“我媳婦的信,有什麼好看的。”
那邊就有人挑事:“田連長,嫂子這麼多的信來往,你不著急呀了”
田嘉誌拿著自己的一摞信嘚瑟:“我的信少嗎?”
然後不痛快的回來了,一路上這信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沒想到田野對信這麼不在意,心裡多少舒服點,田嘉誌也能大度起來了:“既然是給你的,我就不看了。不過還是挺好奇的,紅旗跟你說什麼呀,是不是有什麼好玩的呀。”
田野心說既然不看,你倒是抻住了呀,彆問呀,脖子伸那麼長乾什麼呀:“你看”
田嘉誌那是好險就把手給伸出去了,搖頭:“我不看。”
不過一雙桃花眼都要成透視眼呀,始終就沒有離開過田野手裡那封要被揉爛的信。
田野也不願意拿這種事情,這種東西用來兩口子調情逗趣。尊重自己,尊重彆人。
她田野為人不行,能留下個平時通通信的朋友,說句實話不容易。
田野撕開信封,打開信紙,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子苦瓜汁味,一封信從開頭到結尾,說的都是地方窮,窮的寫信的信紙都沒有。跑了好遠的路才買到的。
田野心說這樣珍貴的信紙用來給她寫信太遭禁了。滿張紙透漏的就一個字‘窮’
人李紅旗那也是小公舉,哪受過這個呀,裡麵的感慨稍微多了一些。
給田野寫信兩個原因,一個就是感謝田野給他帶的肉乾,真的感激的什麼似的,不然的話,他怕是從一開始,從吃食上就堅持不下來。
其次的原因就是,李紅旗同學認為,他說的這種狀況,眼下的這種困境田野同學能理解,能敢同深受,不然怎麼就知道提前給他準備肉乾還有乾糧呢。
田嘉誌那邊心裡不是滋味:“你還給她送彆,還給肉乾,他什麼意思呀,乾嘛不去給田蜜訴苦,跟你說什麼呀。”
田嘉誌雖然不是很滿意,自家媳婦對人這麼好,不過從李紅旗給田野寫信的哭窮上看,這小子對自家媳婦沒什麼窺探之意,因為從來沒聽說過對彆人有意思,使勁跟女人哭窮的。
田野看信的時候,就想到自己當初剛過來的時候了,一天三頓的玉米渣粥沫,天天喝,從胃裡散發出來的氣味都是帶著玉米渣子的苦味的。
夜裡餓的委屈的直哭,真心的感同身受,想來李紅旗跟自己那時候差不多,沒受過委屈,遇上這樣的情況,措手不及,沒少受罪。李紅旗真的引起她的共鳴了。
田野:“這個月咱們家都不再吃棒渣粥了。”吧嗒吧嗒嘴,趕緊去院子裡麵摘個草莓放嘴裡了,都沒洗。
她想要現實的甜蜜素衝擊一下。
田嘉誌皺眉,田野這反應讓他還是不舒服:“他什麼意思?”
田野抬頭,都聽到田嘉誌磨後槽牙的聲音了。
認真的在看看信:“沒說什麼呀。”
田嘉誌:“那為什麼給你寫信。”
田野:“啊,可能是想要讓我給在送點肉乾過去吧。”
田嘉誌:“啊”真心的沒想過這種可能,拿起信,左右端詳:“真的這個意思。”
田野:“你也說了,咱們交情也不深,不然她能什麼意思呀。”
田嘉誌:“真的沒交情嗎。”
田野翻白眼:“我要是不給你弄出來點交情,你不舒坦是吧。”
田嘉誌總算是閉嘴了。不過那封信直接拿走了,這還要用密碼破譯的節奏呀。
田野都想帶著田嘉誌看看心臟外科,這是不是心眼太小了呀。
接下來家裡幾天飯桌上都有李紅旗的名字出現。
田野歎口氣:“你這是生怕我把他給忘記了是不是?”
好吧,田嘉誌不提了,不過心裡還是不痛快。
尤其是知道田野給李紅旗寄過去一包肉乾,雞塊,還有白薯乾的時候。
差點氣炸了:“他要咱們就給呀,憑啥啊,有那麼近的關係嗎。”
田野:“咱們家的冰箱,洗衣機,都是托人家買的,你們家小四頭一份固定收購廢品單位,就是人家幫忙拉的線。再說了,那不是你的朋友嗎。”
田嘉誌心裡彆提都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