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田花消沉了兩天,就連孫二癩子都消沉了兩天。渾身都不對勁。
田野也就在田嘉誌去部隊的時候有這個感覺,餘下的,可能是自己涼薄,真的不是很往心裡去。怪對不去人家嬸子大娘這片心的。
尤其是自家炕上垛著的一摞小被子,小尿墊,讓田野特彆的慚愧。這些尿墊實在是鮮豔的有點刺眼。
大概是不想被幾個鄉下女人給比下去,禮拜天的時候,孫怡也帶著小被子,尿墊過來了,這個花色就素淨多了,田野都鬆口氣,看著舒心呀。
孫怡:“本來以為不著急呢,不過我也想了,早做出來,我心裡踏實。”
田野:“大伯母費心了。”
等高家老太太送過來東西的時候,基本上就能當藝術品了,人家當成情趣玩出來東西,田野覺得反正她舍不得用。
人家就送了一個鬥篷,不過精致。
田花摸著小鬥篷:“姐,這東西是給人穿的嗎。”
田野瞪眼,怎麼說話呢。
田花:“觀音像裡麵的金童玉女都沒穿這個呢。”喘氣有點大。
田野還是比較滿意這個回答的,雖然距離金童玉女雖然差了點,可她跟田嘉誌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差太多的。
田野對於自己縫縫補補的活計,向來都是過得去就成,可今兒看到老太太給孩子準備的東西,真心的嫌棄自己的手藝了。
後悔沒好好的跟隊長家嬸子學這針線功夫,不然她沒準也能給自家孩子做這麼一套東西呢。
田花摸著鬥篷上的一圈小毛毛:“姐,你說這是真毛嗎。”
八十公分大小的小鬥篷,帽子邊緣還有一圈的小兔毛。這可真是煞費苦心了。
到學校碰到高敏的時候,田野還說呢:“親家大娘可真費心,一圈的小兔毛,看著都舍不得撒手。”
高敏:“那是我媽從舊衣服上拆下來的。喜歡就給孩子穿吧,她老人家就喜歡倒騰這些東西,早就抱怨我,沒有早早的要個孩子。”
好嗎,彆人家催婚,這位老太太跳過去,直接催生,真有見地。
話說老太太原來的舊衣服上都能拆下來水光溜滑的兔毛,在看看老太太做鬥篷的那份手藝,這可不是一般家庭能養出來的。
看看高敏,難怪人家能當教務主任呢。
田野:“不會因為我有被催了吧。”
高敏嘴巴立刻閉上了,那就是肯定被催了,這才成親多久呀,這也催的太急了,大齡青年傷不起呀。
田野作為曾經的大齡未婚青年,真的理解這份苦楚:“嫂子沒事,等回頭我讓你抱著大外甥去老太太跟前討好。”
高敏:“臉皮怎麼那麼厚,對了,生男生女都一樣,你好歹是讀大學的,可不能有這種封建老思想。”
田野被噎了一下,生下來閨女她還能不喜歡呀,這不是跟著田嘉誌說順口了嗎:“我這是先給下麵的妹妹們生個護著他們的哥哥。”
回家的時候還跟田花感慨呢,他們的境界還是太低。也不知道說的什麼境界。
等田野在收到高家老太太送來能夠當古董一樣傳家的小娃娃鞋,田野基本上就淡定了。
偷偷的跟田豐打聽過,老太太年輕時候那都是留過洋的呢。那得什麼樣的家庭教出來的姑娘呀。
所以鞋上掛墜用的小玉扣什麼的,田野就跟沒看到一樣,據說都是高老頭自己搗鼓東西的下腳料。
不淡定的田花摸著鞋子:“我這外甥還沒生下來呢,就這麼金貴。”
田野抿嘴,那就是一雙鞋子襯托出來的金貴嗎。
不過田花姑娘覺得人家送禮太重了,不太好意思收,但凡家裡有什麼新鮮的菜下來了,都給人家高家老兩口送過去一筐子,比去田大業那邊跑的都勤快。
孫怡跟田野話裡話外的叨咕這事的時候,田野都覺得自己冤枉死了。
自從懷孕以後,家裡的事情都是田花在當家呢,她真不知道。
直接轉移話題:“大伯母,田蜜的大棚弄得怎麼樣了,現在算起來是淡季,那麼大的地方沒有空著吧。”
孫怡:“這大棚,弄得就是反季節蔬菜,這時候看不出來什麼,等過年的時候自然就火爆了。”
肯定是聽田蜜姑娘說的。田野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孫怡:“不過那麼大的地方呢,種的菜足夠家裡用了,雖說不怎麼賣錢,大棚那邊的開銷足夠的。”
說話間孫怡臉上都是顯擺,得意自家姑娘能乾呢。
等田野告辭了,孫怡才醒過悶來,這大侄女再說,你閨女就是倒騰蔬菜大棚的,家不缺菜吃呢。
孫怡吸口氣:“我算是知道了,這鄉下人,也不是沒有心眼的。說話這麼繞彎子。”
做飯的阿姨一句話都沒說,她也是鄉下人。這東家心不錯,也算是舍得,就是話裡話外的看不上鄉下人,需要忍一忍。
田嘉誌聽說媳婦懷孕了,整天咧著嘴巴笑,跟二傻子一樣。
連裡的小戰士還說呢,這田連長跟傳說中的不太一樣呀。一點都不可怕也不陰森冷漠。
簡直到了很好說話的地步。
田嘉誌去看老連長現在的營長的時候,還是這副嘴臉,可把剛當上營長的老連長給惡心壞了。
怎麼就讓這小子這麼得意呢。真是沒天理。
他要是有一個月的假,媳婦肚子沒準能懷兩呢。
推開田嘉誌自己就就去操場上做訓練了。不然憋悶的慌。
越看田嘉誌越不順眼。比自己小好幾歲呢。
另一個不痛快的就是田達了,憑啥呀,怎麼就有了,回家看著彭越都挑眼角,沒道理他這個天時地利的都沒折騰出來孩子呢,反倒讓這小子拔尖。
彭越回家看到田達眼睛都是冒邪火的,這是吃錯藥了,肯定吃錯藥了。
沒完沒了的折騰三天,彭越惱了,差點去單位住著,躲開這個大牲口。
孩子那是隨便這麼來的嗎。
田嘉誌禮拜天過來看彭越,一臉的春風得意。彭越才知道,跟在這呢。可真是夠了。
田達陰沉沉的,看不得田嘉誌嘚瑟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孩子,可不是生出來就得的,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呀,你養的起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