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自家人,好吧暫且就是自家人吧。
田豐幫著田野燒半天的火了,看著田野做飯的利索勁就知道,堂妹能乾,這麼多年真的都是自己過來的。那份心酸呀,欲言又止的勁頭,讓田野不存在的蛋疼。
田豐討好田野的口氣:“我幫你拿桌子”
田野把桌子放在西屋,一大盆的栗子雞,青菜都是用大碗裝著的。
看著不太講究,可田野那是按著自己飯量來的,用盤子不方便。
等吃飯的時候,田野那是真明白了,這是親大爺。親親的大爺,不用懷疑的,不用搞DNA測試的。
一大鍋的米飯,一大桌子的菜,光了。
田豐貢獻不大,光顧的給田野還有他爸夾菜了。
知道他爸的飯量,沒想到自己沒遺傳到,堂妹遺傳到了。兩個飯桶坐一塊的場麵太震撼了。
田大爺吃飽了,看著田野眼睛竟然透著一股子和氣,田野看了兩眼,才確定自己沒看走眼。有可能是從飯量上確認了,自己是親侄女。所以表情柔和了。
田野看著空空的飯盆,菜碗,心說,難道這也是傳說中血脈相連的一種共振嗎,咋那麼二二的風呢。
吃過飯,田大爺四平八穩的坐在炕上,一派大家長的風範:“準備準備明天給你爸媽上墳,後天咱們就走。”
田野沒聽明白,上墳,送你們走,沒問題。
田大爺瞧瞧田野,又仔細說了一遍:“你收拾收拾東西,房子找人看顧一下就成。”
獨裁,問都不問一聲,就敢決定她的走向。
田野:“我沒想走,家裡挺好的。”
田大業臉色耷拉下來了,不過剛認的侄女,不能發火,看了一眼兒子,這任務算是分派出去了。
田豐眼角直跳,感覺這位堂妹不是個好忽悠的怎麼辦。
田大爺直接詢問田野:“這些年你在村裡,有沒有人欺負你呀。”
所以說人家不讓村長會計陪著吃飯,這是先了解情況呢。先問自家人,然後在行事。
田野:“沒有,村裡人都對我挺照顧的。”
這是實話,不然她一個丫頭,光有力氣活不了。
彆看有不痛快,有紛擾,到底還是身邊有人,群居才能活著。總不能當野人呀。
田大業同誌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咱們家記情分。”
田野笑的有點牽強,你先問我有沒有人欺負我,再問這個,還不如說你記仇呢。
真能理解這裡麵的未儘之意。
田大業沒有拉著田野說田大興,可能是自己都需要沉澱一下心情。
關於田大興,田野根本就沒有任何同田大業可以說的,真心的不了解呀。
兩人遠道而來,田野用這借口想著自己也要靜靜:“一路該累了,您歇著吧。”
田大業就真的自己緬懷兄弟了。
田豐光跟在田野屁股後麵做動員工作了,也沒有想起來去村裡轉轉。
第二天田野心裡有數了,做飯的時候就特彆多做了一點。
而且蒸了發糕,給田大興上墳用的,這個時候沒殺豬呢,沒有豬頭什麼的,讓田野說略簡樸了些。
田豐跟著田野燒火:“妹子,你這發糕蒸的可真好。”
田野:“還成,我蒸了兩鍋呢,能讓大爺吃飽了。”
田豐有點不好意思,好日子才過沒多久,他是真的知道,這年頭糧食對家庭的重要性。
家裡日子好不好,不看家裡存多少錢,掙多多少錢,都是看家裡糧倉滿不滿。尤其是鄉下農村。
田豐:“昨天是看到你心情好了,平時吃的沒有那麼多。”
田野:“啊”然後:“你咋不早說呀,可彆積食了。”
田豐:“那倒不至於”
下麵的話沒好意思說,他爸這麼多年少有敞開肚皮吃飯的時候,一來心事重,二來,存心控製食量了。這話沒法跟田野說。
早飯,田野蒸出來的發糕配燉大白菜,這位大爺一人足足吃了半鍋。
田野不著痕跡的斜了一眼田豐,這還是偶爾心情好的飯量嗎。
田豐看的嗓子眼發乾,難道說他爸到了這裡,頓頓心情好。
兄弟沒了,侄女過得不錯,昨天上山的時候,田大隊長跟朱會計,把田野給大致粗粗的介紹了一遍。
這兩年侄女承包土地,可以算是名利雙收,家裡不差錢,不差糧食。
從飯桌上也能看出來,這是實話。心情多少調整那麼一點。
當然了田大隊長跟朱會計也有私心,把好的介紹了,田野有對象這事,兩人不知道怎麼掂量的,誰都沒透口風。
一來朱家人站出來,光兩家的關係,就得讓人女方不滿意,然後當時定親的環境,勢必要翻騰出來。怎麼說這事也不好開口。
三口人吃過飯,田野收拾出來兩樣水果,發糕,還有一塊肉,湊足了四樣貢品,帶足了香燭紙錢去又去看田大興了。
讓田野說,沒必要,昨天看過了,今天還折騰啥呀。
不過這位大爺有這份心,也不是她能攔著的。
這次田大業沒有要求跟著田大興獨處,帶著兩孩子把兩墳頭給清理出來,然後當著田大興的麵:“過去,我不知道侄女一個人在鄉下,愧對你了。以後侄女我管,你就放心吧。”
說的不多不過落地有聲。
田野心說這種地方您不好隨便這麼開口的,再說了我這麼大了,需要您做啥呀,你也沒征求我的意見呀,我早就給我自己找好照顧我的人了。
田豐都跟著說了:“叔你放心吧,妹子有我們在呢。”
沒有昨天的感情豐沛,連這些封建迷信活動都是田野跟田豐他們兩個做的。完事就回家了。
到家這位大爺就跟田野說了:“收拾收拾準備跟我走。”
這個東西從來沒達成過共識,大爺你獨裁了呢。
田野:“大爺,我自己能照顧我自己,家裡不能沒人,您要是啥時候有空就過來這邊呆幾天,等有時間我也會過去看您的。”
說的夠明白不。親戚,咱們就走個親戚就成。
田大業這輩子說話好像沒人違背過他呢,明顯的臉色不太好看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個人在村裡,乾什麼,我不知道的時候就算了,既然我過來了,你就得跟我走。你那些地,樹,我讓你哥安排,戶口都牽走。”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