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會計媳婦:“你說我咋這不敢相信呢,小武那孩子就敢把老二的戶口給改了,年歲給改了。”
朱會計:“田大隊長犯不上做這個。對他又沒好處。”
然後說道:“而且這事不難查,老二跟丫頭定親也沒多久呢,半年的事情,工作人員怕是都有印象的。”
朱會計媳婦:“那倒是,你說都說丫頭喪門星,咋老二跟丫頭成親之後,好事都找來了呢。”
朱會計也糾結,他這人彆看大隊呆著,覺悟沒有田大隊長高,不然也不至於當了這麼多年的二把手。
朱會計媳婦轉臉又開始發愁了:“你說這要是福氣,怎麼就不給自己攢點,都給老二使上了。本來兩孩子就小,相處的時間也不長,這要是老二真的出息了,還能認田野呀。”
朱會計:“瞎說,咋就不認了,咱們公社出去當兵的哪個不是在家裡娶媳婦的,誰出息了就不要媳婦了。”
朱會計媳婦就想說肯定有,不過有比這個還重要的呢:“那不是老二是招親嗎。”
朱會計都閉嘴了,這個真是問題,有出息的孩子,誰願意頂著彆家的姓氏呀。
老二要是真的悔婚那也說的過去:“沒有人家田家,這事能輪到老二頭上,不是招親,這事他們老朱家就能把老二給頂了,做人不能忘本。你可不許說這話,以後老二不在家,能幫田野一把就幫田野一把。”
朱會計媳婦:“得了,這我還能不知道嗎,問題是能幫上啥呀,人家丫頭本事著呢,一個人的時候就沒餓死,有了老二之後,更能氣了。”
那可不是,朱會計都覺得驕傲。
他們朱家出來的小子本事,闖出來一個好名聲,下麵的朱家孩子都跟著好討媳婦。
想著朱老二的事情,兩口子半宿沒睡好。
田大隊長那邊,田小武上躥下跳的給田大隊長打點明天去城裡的東西,實在不放心:“爸不然明天我跟你去吧,當初我們就把老二的歲數給改了,萬一他們不承認了怎麼辦。”
田大隊長本來就一肚子揣揣,這小子還不消停:“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家呆著,該乾啥乾啥,我跟你三大爺趕車去。”
田小武被罵一頓才消停下來,第二天田嘉誌該乾什麼乾什麼。除了眼皮跳,根本就啥都不知道。
上工的時候聽田小武說,大隊長趕車去城裡了,可是把小武好一頓的埋怨:“你咋不早說呀,知道我就跟著隊長他們進城了。能搭馬車去呢。”
他們家的小蔥,雞蛋呦,又耽誤換細糧了。
田小武心裡憋不住事,抓耳撓腮的。看看田嘉誌就跑一邊乾活去了。
田嘉誌心說難道這小子也舍不得自己,所以這麼彆扭,話說小武熱情奔放的很,不至於連這點事情都不好意思說不出口呀。總感覺怪怪的。
中午下工,田嘉誌被朱會計給叫過去了,開始的五分鐘的嘮嗑,田嘉誌都沒有找到重點,朱會計一直再說,做人不能忘本,得記情分的事情。
田嘉誌就想自己最近,以前都沒有做過什麼不厚道的事情呀:“叔你跟我明說吧,我年紀小呢,哪做的不好,叔你要是當我親侄子就告訴我。”
人都回家了,就爺兩在,朱會計沒啥不好說的:“老二呀,叔就像告訴你,承了人家田家的情分,就得記著人家的好,咱們不能過河拆橋讓人戳脊梁骨,以後不管你多出息,都本事,都不能對丫頭不好。不然叔就是追你天邊去也得把你敲打醒。”
田嘉誌:“叔你聽彆人說啥了,我跟丫頭好著呢。你也不用追我天邊去呀,我還能出了上崗村呀,放心吧,我對丫頭不好,你用煙袋敲打我,我都不吭聲。”
朱會計跟田嘉誌都楞一下,朱會計,合著老二還不知道呀。
田嘉誌:“這話不對頭呀,啥意思?”
朱會計:“昨天田大隊長過來說,村裡多出來的名額你的。”
田嘉誌回的斬釘截鐵:“不可能,我有媳婦了。”
朱會計看看侄子,誰說有媳婦就不能當兵的呀,你那媳婦就是娃娃親,跟這個沒關係。
朱會計:“你當初定親的時候把戶口過到田家那邊了。”
田嘉誌點頭,有這事。
朱會計跟著詢問:“歲數也改了。”
田嘉誌腦門冒汗了,這麼重要的事忘記了:“改了”
朱會計不吭聲了。
田嘉誌臉色難看的跟死了爸媽一樣:“叔,這事誰說的,我沒想去呀。”
朱會計摸摸腦袋,好像不對路呀:“丫頭找的大隊長。”
話音落地,田嘉誌已經跑走了,朱會計還想叮囑田嘉誌彆因為這個跟朱家鬨僵了呢,你說這孩子乾嘛跑了呢。
就田嘉誌剛才的臉色,要說他是高興壞了,朱會計自己都不相信。
田嘉誌什麼心情呀,憤怒,背叛,被遺棄反正沒有一個是正麵的。
田野怎麼能做出來這種事情呢?
田野怎麼可能把他往外推呢?他不相信。
比當初朱家決定把他招出來還難受呢,朱家沒有田野這樣對他好,這麼重視過,關鍵時候被犧牲,田嘉誌有心理準備。意料之中。
可田野不一樣呀,明明對他挺好的,好東西都給他吃,重活都不讓他來,怎麼會說不要他就不要他了呢。這不是欺騙感情嗎。
短時間內遭受兩次一樣的打擊,田嘉誌接受不了。
田家,自從田嘉誌到田家,頭一次以粗魯的方式推開大門,闖進來。
一看就是敗犬的形象,田野剛放好桌子,還說呢,今天回來的怎麼這麼晚呀。
看到田嘉誌這個樣子田野惱了,這是被欺負了:“跟誰打的。”
擼胳膊就要替田嘉誌出頭的模樣,田嘉誌心說這人明明就對自己這麼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假的了呢,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自己了呢。
喘著粗氣:“你找過隊長,要我去當兵。”
田野一聽這話就閉嘴了,拉起田嘉誌就進屋了,隔壁住的近,讓人聽見雖然不怕,可讓朱家鬨騰,那不是鬨心麼。
田嘉誌看到田野這個反應,心都涼了。
就跟被人抽走身上的精氣神一樣,木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