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冰原、森林。大地的微動讓林木最先感知到。隻見的掛著冰棱的樹林,浮雪開始微弱的跳動著,隨之不少雪墜落,最後成片成片的落下。當樹枝上的冰棱發生碰撞,而且越來越激烈時,一群群怪獸如見了煞星狼狽逃竄著。幾個月來,怪獸肆掠的黃花溝草原。隻見到它們處處逞強,襲擊牧民、城寨、原生獸群等等,所到之處可謂雞犬不留,寸草不生。黃花溝草原上的一切生靈,見了怪獸如同死神般。誰又能想到,死神也有恐懼的時候。成群的狸力、彘、肥遺、孰湖等慌不擇路的奔逃著,將阻擋它們的樹木撞折、山石踐踏。忽然,一隻孰湖急中生智,振翅飛了起來。有了榜樣的作用,其它孰湖吼叫著飛上了天空。這種馬身而鳥翼,人麵蛇尾怪獸應該是有智慧的種類,不想也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隻是它們為逃出生天還未來得及得意,隻見獸群後十幾個騎乘木鳥的生靈如圍獵般追了過來。木鳥騎士八九個為人類,其它還有矮人、精靈、獸人,更有一個全身如煙的人形物類。怪獸比之原生的獸類大象個頭隻大不小,然而在木鳥麵前,如同大公雞追耗子般。這群怪異的人精神極度亢奮的叫囂著。“孰湖要逃了。”一個少年大聲說道。讓平行的一位滿臉紋路的老者冷笑道,“它們可是寶中之寶,混跡在獸群中不好捕捉。如此甚好。”“何易,第一次出來捕抓獸魂,學著點。”精靈人騎乘著木鳥追了上來說道。老者一見這兩人,當即沉下臉來。用手拍了下木鳥的背,木鳥的綠眼睛變成紅眼睛,張開木翅膀飛向天空。激起的巨風險些將周邊的其它木鳥掀翻了。“蕭家的老頭,至今還對你們兩家不滿。”矮人騎著木鳥前來說道。何易望了眼空中的那老者,不由一笑。“天鋒軍原來二十四門,而今隻有十六門。還--”“十六門?怕是連八門都算不上了。”獸人追也來搶了矮人的話題。“再有不滿,不像盛家、施家,公開作對吧?”話讓眾人都沉默了。“何曾蕭章,盛施毋雙,卞古易安,晁空臧連。”矮人的叫聲讓空中的老者冷冷的望了他們一眼。老者叫蕭柏,原二十四門之首,然而在十六門中卻位列第三。說來也是無奈,二十四門隸屬長風國開國大帝的麾下,名日:天鋒軍,即後稱天風軍。天鋒軍顧名思義就是一支非常特殊的組織。天之鋒芒,世間難擋。天鋒軍當年對抗的可是具有法術的巨型獸族。戰後會法術的巨獸族幾乎覆滅,天鋒軍自然沒有存在的必要。於是被遣散歸隱,所有絕世的技術,分彆由二十四個最高賢者分而掌管,就是二十四隱秘世家的起源。長風國第四任君主曾招集二十四門,將在流逝歲月中消失的世家剔除,按實力整編了十六門。 蕭柏再拍拍鳥的後背,木鳥如閃電般向天空中的一隻孰湖撲去。一個回合,木鳥巨大的爪子下,一隻孰湖哀鳴著。從孰湖眼睛與口中一縷縷如霧如煙的東西被木鳥吸入嘴中。隨後孰湖的屍體被丟下,落在地上激動冰土。讓奔逃的怪獸們更是魂飛魄散的無視一切的逃著。地麵上的木鳥騎士見了,個個更不說話,讓自己的木鳥展翅。這時,天空劃過道道怪異的身影。再看時,隻見二十多個木獸騎士出現。轉眼間,將天空的孰湖捕個乾淨。抽走獸魂後,如下冰雹似的將屍體四處亂丟。“姓盛的,姓施的。還講不講規矩?”蕭柏憤怒的衝著對方喝問道。這時,何易等人也飛上空中。木獸騎士們也回歸本隊,與之對峙著。“什麼規矩?莫非野獸是你們家豢養的。那敢情好,無故縱獸殺人,真是罪大惡極。”“哈哈。滅了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我們為了將這些畜生聚集到一塊,費了多少勁?”何易等盛、施兩家的人叫囂差不多了,反問道。“與我們何乾?”“原來不是你們家的,叫什麼叫?”“大道朝天,各走半邊。”“你們捉你們的,我們抓我們的。”盛、施兩家的人狂妄叫囂的讓何易一方早就憤怒無比。對方也是這一行的世家出身,其中的道理那能不知曉。做出一個好的木鳥、木獸絕對要上佳的獸魂。而今要得到這樣的獸魂隻能去深山老林之中,往往耗費數月也未必能有好的結果。而今天賜良機,不想對方來搶走成果不說還要搗亂。眼看著地麵上的怪獸越行越遠,對方不著急追趕,反而寧願在此胡攪蠻纏,用意非常明顯。“你們兩家自動離開十六門,早就不能算門中的人。”蕭柏一方突然間冒出此話。頓時,讓盛、施兩家憤怒起來了。“算不算,容不得你們說。”“先祖被人當奴才使,用完就丟。子孫還沾沾自喜的抱著不放。真是奴才世家。”“你說什麼?”“二十四門到十六門,而今還剩下幾門?真是豬邏。”“你說誰?”“何易。何家與易家兩門才出現你這一個種,真是了不起。”“記得二十四門向來是人,什麼時候變成了豬呀!狗的一大窩了。”“蕭老頭,你還能活幾年?”“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都像煙霧存在百年了,累不累。早點死了算了。”盛、施兩家一番數落,讓何易等人再無什麼耐心與之理論。一道巨網,網繩上散發著道道藍色光芒向盛、施兩家的木獸罩去。隻見最前邊的一隻木獸,口吐烈焰,將那巨網燒成灰燼。烈焰剛剛消失,空中數道寒芒飛來。其它木獸噴出水柱,將之阻擋。再看木鳥騎士,個個變成巨大的人形機甲。向木獸騎士衝來。舉動讓盛、施兩家的人邊躲閃邊讓自己的木獸變化。一時間,無人再去思索捕捉獸魂。雙方你來我往,在天空之中大戰了起來。午後,陽光落在地麵堅冰上。一個青年騎著隻狡緩緩而來。那隻狡體型大過成年象三倍有餘,其狀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青年從其背上躍下,看過地麵上堅冰上雜亂的蹄印。狡似乎知曉青年要重回自己的背上,趴在地上臥了下來。隻到青年一腿跨過,方才重新站起身來。青年在狡的背上向空中揮舞了下手。不遠處,出現兩隊人馬。一隊由人類、矮人等組成,另一隊則是獸人、野獸等。“你說--頭兒,可不可靠?”人類隊伍中,一個士兵騎著馬匹到了領隊身邊問道。之後眾人都望向騎著狡的青年。“酒鬼的本領我們是領教過,可是現在麵對的是怪獸。”“是呀!過去一隻熊瞎子,都讓人頭疼。而今要對付那麼大的怪獸。跑還來不及呢?”“酒鬼尋我們,不會用這種方式來滅了我們這些馬賊吧?”“廢什麼話?看看人家。”領隊之人說完,眾人都望向與之平行的獸族們。“獸族打獸族?”一個獸人與人類隊伍對視後開腔。“切,同樣是獸族。那些怪獸當你是同類了嗎?”“天寒地凍的,食物缺乏。它們--”“所以它們把你當食物吃掉也再正常不過的。”“怪獸來了,不知道誰跑的最快。這會兒論起同類了。”“這些怪獸也真是奇怪?”“冬季,無論是誰,食物不好找,自然是減少消耗才是。它們卻成群結隊的出來。”“可不是。”“同為獸族,我們嗅風中氣味的本領不如怪獸。感覺比之人類也好不了那兒去。”“還獸族?它們的語言,我們是誰也聽不懂。”“酒鬼,真的帶我們去滅怪獸?”眾獸族望向騎著狡的青年。“還用說,看看地上蹄印就知道了。”“不是明擺著送死嗎?”“看看人家馬賊,二話不說跟著來了。我們可是勇士,連他們都不如嗎?”“酒鬼的本領,你們不佩服?”“佩服是佩服,但此一時彼一時也。”“什麼意思?學著人類文縐縐的,明說。”“將獸族勇士將乾糧吃的怪獸,我們況且不行,一個人類能行嗎?”這句反問讓眾多獸族都望向自己的領隊。想起當初自己這一群人餓瘋了,跑去掠殺牧民及牲畜。被酒鬼青年一人打的狼狽不堪。以為那時就一命歸西了。可是酒鬼青年讓自己一群人吃飽喝足後離開。身為優秀勇士種族的戰士,自然從此以後為酒鬼青年赴湯蹈火。“害怕的可以離開隊伍。不怪你們。”領隊的獸人高聲叫道,“如果沒有酒鬼,我們小命早在三年前就沒了。”頓時,獸族隊伍咆哮聲不斷,讓人類隊伍不知所以的望著它們。“開年,獸王就要打過來,屆時你們可以回歸自己的部落。但是我,絕不會因為在人類社會待久了,會了忘恩負義。不瞞諸位,酒鬼,就是我的主人。”獸族隊伍咆哮之後,加快腳步,追趕著前方的酒鬼青年。馬賊們一看,心裡不由的與之較上了勁,也加緊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