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馬蘭草原的一隅傳來此起彼伏的打鐵鍛煉聲音。尋聲而去,隻見連綿的大山之中聳立著一座土城。城外,許多巡邏隊嚴密防守著;城牆上,蠻族兵士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城內,房屋、糧倉、軍械庫、熔煉所、鍛造房等坐落有序。各種族分工合作,有條不紊。獸族奴隸做著最粗重的搬運工作,精靈做著精細的研磨,居多的人類做著鍛冶的勞動,更有人類和少量的矮人拿著圖紙指揮著。城東邊山體上有許多礦洞,如同螞蟻般的各種族奴隸從中不時運出礦物,讓山前的河中的人洗選著精礦。城西散放著許多羊群、牛群等。城北方不時傳來轟隆隆的劇烈聲響,伴著大地的震撼。讓其間生活的生靈們沒有一絲驚奇的感覺,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隻是讓城東少數羊隨著聲響時時停下,警惕的觀望四周。城北空曠的地方,一根大銅管上綁著兩個獸族,遠處三裡處一個大土堆綁著十來個獸族的人。這些獸族個個彪悍,隻是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身體一刻也沒停止拚命掙紮著。土堆處,一個獸族塞嘴的東西掉了,他衝著距離銅管不遠的一群蠻族青年大聲吼叫道,“我是獸王的屬下,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獸王大人知道後絕不會放過你們的......”那群蠻族青年向一名手拿火把的士兵遞了眼神。士兵跑向銅管,讓綁在此處的獸族更是拚命的掙紮著。銅管上的火撚子著了,蠻族士兵跑開的時候,被綁的獸族嚇的尿了。“轟--”地動山搖之後,遠處土堆緊接發生了更劇烈的大爆炸。再看時,土堆幾乎被削平了,沒有了剛才叫喊聲,十來個獸族生靈就此煙消雲散的平空消失了。“好,太好了。”一個蠻族青年將領連連叫好。“虎衛,再試一次。”一個豹子頭樣子的蠻族青年說道。“豹衛,你不是看到了嗎?成功了。嘯天說過,隻要我們製造出龍頭炮,就是他回返之日。”“裝藥,再發一炮。”豹衛向士兵喝道。士兵愣了下,馬上去裝藥、填彈。“有那個必要嗎?”“轟--”一聲後,虎衛、豹衛及身邊的士兵被一股氣浪推出幾步才站穩。再見那銅管,後膛開花,被綁在上麵的獸族非常幸運的沒死,受的傷都非致命處。隻是他的眼神一直發呆,恢複不了正常狀態。“把工匠給我全宰了。去,愣著乾嘛?”方闊臉的虎衛,恢複正常第一時間就是這話。豹衛給為難中的蠻族遞了個眼色,士兵心領神會的離開了。“又失敗了,都五年多了,全是失敗。”虎衛氣的不知怎樣表達心情,他一眼見到銅炮旁未死的獸族,衝上去發泄著怒氣。獸族倒在血泊之中,虎衛漸漸恢複神誌。“好,再打準點。”遠處傳來歡呼聲,之後是重物落地聲。虎衛焦慮的望著豹衛吼道,“快想辦法?呆在那兒當木頭。”豹衛體會的到虎衛的心情,自己沒有表現出來,因為虎衛全替他表達了。 五年前,天賜之子嘯天回到馬蘭草場。將一本圖冊傳與天賜八衛、風嘯十勇士看。讓他們各挑幾項去仿製。天賜八衛是嘯天一起成長的部族孩子,為了突出自己的重要性,選了幾項和龍頭炮。嘯天卻隻讓他們單獨負責龍頭炮的仿製,並且說:龍頭炮成功之時,就是嘯天重歸之日。天賜八衛自小立誓,要助天賜之子完全上天安排的偉大使命。這麼多年,他們不清楚偉大使命具體指什麼。嘯天成為獸王熱門人選,讓他們看到了榮譽所在,使命的目標。最終嘯天沒有成為獸王。他們自責,認為自己成了嘯天的累贅。看著後起之秀風嘯十勇士連連告捷,他們怕,怕失去嘯天的信認。“部族中,族長還有驚風那幫老家夥們對外族一點膽量都沒有。你不著急。”虎衛怒吼起來。“你方才下令殺掉全部工匠,他們一死。更彆想造出龍頭炮了。”“完了。哎呀。”虎衛用雙手猛拍自己的頭,之後撒開腳步向城中跑去。豹衛看著他的樣子,仰天歎了口氣。嘯天,五年多了,你在哪兒?快點回來吧!少了你,我們這群少年都變成青年了,迷茫的不知道希望所在。你曾經帶領我們這群少年要去將馬蘭草原所有部落收歸麾下。剛剛開個頭,你就失蹤不知去向。而今我們都成青年了,再不回來,我們馬上就成中年、老年,或者--豹衛想到此,向城中而去,他要先把龍頭炮造出來。風嘯族的營地,一條河流穿過營地。族長風雷與大祭司正在歡送著一隊獸族離去。“而今大國師邪光成了獸王,四分五裂的情況慢慢結束。之後是不是就要拿我們部族開刀了?”風雷擔心的問道。“這還用說嗎?靈狐部當年用卑鄙的手段逼走毒蛙部,一枝獨大。可能早就算計好幾代之後要成為獸王。先前極力推薦我們風嘯部的人,想想都後怕。幸虧族長讓嘯天出走。否則,風嘯部的劫難五年前就來了。”風雷聞之苦苦一笑。大祭司知道族長心中的苦,為此承受了多少族人及外人的譏笑。“目前除巨狼、喪犬、天涯豬三部公開反抗外。其它部族不再反對邪光。不得不說,這個邪光手段之高明。”大祭司誇獎道。“我們蠻族各部雖然在夾縫之中生存,獸族無暇顧忌的這幾年都還不錯。接下來邪光第一步是征收糧食。方才獾人部使者提醒過了。若是不交,屆時就會帶兵來強征。高明之極。”“我們如何應對?”“我讓驚風去與遊牧獸族接觸了。”風雷回應道。“遊牧獸族?他們可是與邪光一夥的。彆忘了對付毒蛙部,這群家夥可是主力。”聽著大祭司的提醒,風雷也是知道。獸族對其分支蠻族本就有種天生的優越感,這些年風雷不是沒有體味到。那群遊牧家夥就算被邪光壓製的喘不過氣息,與蠻族合作也是從來不考慮的。風雷多年來的努力,隻換來在無關緊要的事上通風報信而矣。“天下沒有永恒的朋友。邪光得了天大的好處,遊牧獸族的地位沒有改變分毫。想必有我們發揮的空間。”風雷自言自語的說著。讓大祭司為之一怔。忽然間,他發現族長風雷的頭發白了不少。記得上次自己認真看他樣子時還是滿頭黑發。一個部族的發展壯大、存亡生死全係他一人。“大祭司,我想將那座城的方位告訴與你。”風雷的話讓大祭司又是一怔。風嘯族築城一事,族中都心知而不言,更是對外保密的重大事件,連大祭司也隻是聽聞,不知具體的情況。風雷有把握的情況下,是不會將這秘密告訴大祭司的。看來接下來的劫難,風雷沒有十足的把握安全度過。一旦出事,大祭司就要接下帶領全族人的重擔。大祭司心中有話欲說,一時又說不出來。風雷早已向自己的大帳走去,大祭司趕忙跟了去。靈狐部營地,處處是用泥土石塊堆砌的屋子。這種築建房子的手法比及整個北隅大陸的其它部族可謂先進多了。營地最外層是木頭與泥土結構的圍牆。讓部族的人根本不用擔心夜晚偷襲的野獸。靈狐營地外就是片樹林,邪光正騎著馴鹿上追捕獵物。突然,一串連珠箭飛來,前方逃竄的犀牛紛紛中箭,依舊掙紮著逃命。邪光見那連珠箭就停了下來。讓後跟來的屬下繼續追捕獵物。“墨脫,你終於回來了?”邪光對著空無一人的樹林叫道。隻見一個生有狐狸耳朵的人類青年手捥弓,騎著頭白犀牛慢慢走來。“你好大膽子,它向來隻能由獸王才能騎乘。”邪光厲喝並未讓墨脫害怕。“獸王不過是個稱號,收服這畜生當騎乘隻是考驗獸王的勇力。如今的獸王大人可是超俗脫凡的人物,怎麼會記較凡塵屑事?”“哈哈哈。”“獸王大人如果一定要急功近利,可以讓出這畜生。”墨脫說完跳下白犀牛。邪光見他如此,為之一笑,可是後來就漸漸變的嚴肅起來。“你提醒我,現在對蠻族下手不是好時候?”“跟隨接受獸王大人多年教誨,看來一切事情不必太明言。獸族各部族看似平靜,不過是作壁上觀。我們對蠻族如果進行強征,怕是沒幾個獸族部族與之同行。”“啊,不錯。”邪光也十分讚同,“他們跟風嘯部關係很好。持強淩弱有損獸族的尊嚴。不拿風嘯部開刀,蠻族其它部族會靠攏在風嘯部周邊。拿風嘯部試水,困難著實不小。一個不小心,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進退都是錯。”“風嘯部動不得,彆的大部族也惹不起,其它小部族還是手到擒來的。比如說:水月部族。”墨脫如此一提醒,讓邪光圓瞪著大眼睛盯著他,好像發現一個曠世奇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