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蛇往下蜿蜒著。郭振東要躍起身子用刀斬下蛇頭,卻被鮮於仲通急忙拉住。他仔細一看,原來上麵垂懸下來的不是蛇,而是一根粗粗的藤蔓。藤蔓的前端不知被誰雕刻出了一條蛇的蛇頭。“師父暗中指點,徒兒找到洞窟了!”鮮於仲通跪下,虔誠的對著那條藤蔓磕頭。“在哪裡呀?”郭振東不解,鮮於仲通沒有回答,卻站起了身,雙手抓住了那根藤蔓,做出要往上爬的樣子,那根藤蔓卻自動在鮮於仲通的腰上腿上彎轉,在鮮於仲通身上纏了幾圈。郭振東正在疑惑,鮮於仲通的身子卻被藤蔓提著,順著光滑的岩壁慢慢往上了。慢慢地,鮮於仲通的頭顱進入了危石與岩壁之間的縫隙裡;慢慢地,鮮於仲通的整個身子全部消失。郭振東的頭顱一直在仰望。過了好一會兒,岩石後麵傳裡了鮮於仲通的喊聲:“兄弟,你快念咒語!”“什麼咒語?”“我師父傳給我的揭語呀!”“好的!”郭振東接著高聲念到:“秀巘雙屏立,枯壁一石懸;風來千杆語,夜靜一江天!”郭振東的話音剛落,還真的,那條像蛇一樣的藤蔓又從危石與岩壁的縫隙垂懸下來了。如同鮮於仲通一樣,郭振東也進入了岩隙。無極道人領著李恒方穿過那塊巨石。石頭的後麵,好一個洞天:這是一個圓形頂端的石窟,底部平坦,從裡麵看,就像進入了一個半球。半球的前端----也就是從那個突兀出岩壁的大石頭的兩麵,有兩個窗戶一樣的洞口。外麵的光反射到了洞口裡,朦朦朧朧。郭振東進來後掏出火鐮。燧石與火鐮碰撞著,哢嚓、哢嚓......聲音閃亮著洞窟,洞壁後邊,黑越越,一個黑影做出了要撲過來的姿勢。鮮魚仲通明顯對那影子很熟悉,一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他不知怎麼就在洞窟裡抓到了一隻蠟炬,遞到了郭振東手中。郭振東終於把蠟燭點燃著了,燭火跳躍著,把後麵那個黑影清晰地鍍亮。那是一塊人狀的鐘乳石,兩腳朝天懸掛在洞頂,雙手在空中倒懸,左手提著一隻雞,右手握著一把刀,麵目可怖,呲牙咧嘴。那樣子,像極了梅山派道教的祖師張五郎。倒懸的人形鐘乳石下麵擺著一個香案。香案上的木牌上是朱砂寫成的“先師張五郎神位“字樣----還真的是他----梅山派道教祖師張五郎。無極道人猜對了,李恒方在一旁張大著嘴巴。“這就對了,這香案是我師父玄虛道長做的,”這時鮮魚仲通說,“我認識香案上的字體。”香案下麵堆著一大堆蠟燭、清香、紙錢,前麵放著一個蒲團。鮮於仲通一邊說話,一邊恭敬地對著張五郎跪下了,接著開始燒香、磕頭、焚化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