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自信過了頭,認為董事會一定會同意她的企劃案。 席欒搖頭輕笑,“字麵意思罷了。不用把她放心上。” 既然席欒說不用吧她放心上,穆槿也就懶得過問,就說起另一件事,“席欒,經過這幾個月任職總裁,我發現我其實並不喜歡這份工作。每天對著企劃案,研究如何安排員工,如何掙錢,我覺得很枯燥。” 席欒抬眼,眼中有些嚴肅。 他真的錯看了穆槿,錯看了很多——那時怎麼會把她當成利益熏心的人,怎麼會認為穆槿走白婧的老路?她可是一個討厭爭奪利益的女人呀! 席欒試探地問道:“你喜歡做的事情?做幼教老師,還是繼續你的慈善機構。” 穆槿拉開老板椅,示意席欒坐在老板椅上。 席欒看了她一眼,沒動。 這個椅子,某種程度上和皇帝的龍椅有些像。不是那個身份的人坐上去,就有竊權的嫌疑。所以席欒之前即便行駛代總裁的職責,也沒真正坐在這張椅子上。 此時更不會逾矩。 穆槿忍不住笑起來,嘴角笑意越來越深刻。 “席總,你不要緊張嘛。難道你沒發現,有你的ce,才是有生機活力的ce。而我,更適合當一個幼教老師,或者是慈善機構的創建者。注意,是創建者,不是管理者。我根本不懂經營。即便趕鴨子上架,也隻能撐一時半會兒,不是長久之計。”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我做這份工作,做的不開心。” “反正我在這家公司占有巨大多數股份,我把發言權全權委托給你,就像爺爺以前做的那樣,我呢,就做個閒散人,帶自己的孩子,教自己的學生,做自己的事業,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不是嗎?” 席欒撐著桌邊,“這個方案你早就想到了吧?” 穆槿點頭,當她破罐子破摔,給席欒留下一堆爛攤子,她就是打著這個主意的。 和商場老奸巨猾的狐狸相比,她真的不夠看。而且她越在這行做,越發現無聊。之前她非要擠進ce,不過是想證明她不必白婧差。但她現在有了孩子,很多想法都變了。 白婧自作孽,指揮被人收拾。那個人不是席欒,也會是景少,她真的無需過多擔心,與其把時間精力放在白婧身上,不如好好打算自己以後的生活。 顧青青已死,她總得把青青那份活回來才行。所以她得比彆人更曠達,更瀟灑,玩的更多,過的更幸福。 “席欒,我不是賭氣,而是認真地在和你提議。” 席欒定定地看著她,良久,才說道:“我考慮一下。” &nbs sp;穆槿點點頭,“你慢慢考慮,我今天就翹班了。好久沒逛街了,總得瀟灑一把。” 說完,當真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席欒在原地問她,“需要我陪你去嗎?最起碼還能幫你拿包。” 穆槿腳步一頓,托著下巴認真想了想,“還是算了,我正好一個人想靜靜。” 其實她逛街的目的,就是緬懷顧青青。至於拎包,她一個人都能拿得動,而她看中的商品,則可以留下地址,讓店員送貨上門。 穆槿背對著席欒,朝他擺擺手,推門而出。 白婧和沈亙還在門外,據理力爭地和張衝交涉。 穆槿看到這兩人,腳步一頓。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這次景少出手,搗毀了老梟的老巢,老巢如果知道白婧反水,肯定會報複白婧,這是白婧奮力擠進公司的原因嗎? 穆槿想到老梟,便想到穆婷。 這個傲氣又愚蠢的小姑娘,上次還來探望過她,卻正好遇到她生產,之後就再沒見過她,不知她現在過得這麼樣。 這個念頭在穆槿心中一閃而過,穆槿沒有深究 無論白婧,還是穆婷,於她而言都是不相乾的人。 穆槿踩著高跟鞋,漫不經心地逛了幾個大商場,遇到適合顧青青的衣服,買下,適合自己的衣服,買下,適合嬰兒穿的衣服,買下…… 總之就是買買買。 她有錢,有很多錢,為什麼不買! 穆槿走的累了,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歇腳,商場放著悠閒的音樂,過道上也是挽著手悠閒逛街的情侶。 穆槿隨便一掃就能看出這些人的現狀。 一對情侶中,女人一直昂著頭,看中某件衣服,直接進那家門廳,可見男人的地位比較低;一對情侶中,男人緊緊挽著女人的手,女人多看了一件衣服兩眼,男人直接拉著她離開,可見男人對這女人還不夠真心實意…… 穆槿看著,漸漸覺得無聊。 情侶間相處模式,也不過那麼幾種。就和夫妻相處差不多,沒什麼好研究的。還不如研究她的育兒經。 穆槿輕笑一聲,果斷回禦龍苑。 禦龍苑中,張媽和小護士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輕聲哄著孩子玩。 張媽見到穆槿,說:“夫人,剛才送來很多衣服和嬰兒用品,對方說是您購買的。” 穆槿點頭,“是我買的。” 穆槿先收拾嬰兒用品,無意發現有兩天深藍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