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也受害者的話,可走歸走,她為什麼要帶走他的孩子? 一時間,顧延君心中糾結難安,因為太過於惦記著真相,以至於他到底還是沒有走開。 喬念模模糊糊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熟悉的休息室裡,她愣了好半天,正掙紮著起身的時候,卻一下子就看到站在窗前的男人。 喬念被嚇了一跳,喊了一聲:“誰?” 慌亂中,她不小心弄摔了什麼東西,接著就是“砰”的一聲巨響,東西砸在地上。 而男人也回過頭來,看著她,沉默許久,才說道:“你醒了?” 隔了三年時間,兩人兩兩對望,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看著許久未見的顧延君,喬念曾經想過他是不是死了,或者殘了,卻沒想到他有朝一日,仍舊會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麵前。 除了氣質和容貌更加成熟之外,歲月似乎並未在男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仍然是三年前她愛過的模樣。 喬念咬著唇瓣,望著男人許久,最終啞然失笑:“沒想你在這裡,好久不見。” 聽到喬念跟自己說話,顧延君心頭突然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感。 他也紅了眼,卻還是裝作諷刺的出聲說:“我沒想到你也沒死。” 喬念無言以對,心中不是滋味:“你就這麼巴不得我死嗎?” 聞言,顧延君一陣沉默,很想回一句“你不是也巴不得我死”,但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氣氛變得死一樣寂靜起來。 而喬念也沒想三年後他們的第一句話是這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很快,她就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 儘管難以開口,可喬念還是尷尬的搓了搓手,猶豫道:“既然你在這,我就直接跟你說了,我——” 顧延君卻抬眼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打斷了她:“你是來要錢的嗎?如果你的目的是這個,我為什麼要給你?” 喬念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她意識到顧延君既然好好的存活著的話,他對喬氏集團的現狀肯定是知情的。 三年前那麼執著要離開,如今卻求到這個男人的頭上,喬念感到難堪不已,可喬氏集團如今的現狀,已經容不得她留有尊嚴這種東西了。 在男人的麵前,她隻好放下了身段,哀求著說:“就當是我借的,你幫幫我,好嗎?” 顧延君麵上的表情更加嘲諷:“我為什麼要借給你,你是誰?你以為你還是曾經的顧太太嗎,喬念,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聽到男人一句又一句的諷刺,像是刀子一樣,狠狠的戳進喬念的心裡頭。 三年前,這個男人傷害她至深,三年後,他還是一點都沒變,不,甚至變得更加冷漠無情了。 喬念感到又難受又無語,可事到如今,她不願意再放棄這唯一的機會。 於是半響,她才擠出一句話來:“顧延君,你彆這樣,就當我求你了——” 不等她說完,顧延君就冷笑著打斷了她:“我應該怎樣?難道還要像以前那樣掏心掏肺的對你好嗎?喬念你可彆忘了,當年是你拚死要離開我,是你借著大火逃離,還帶走了我的兒子,還指望我對你感恩戴德嗎?” 原本顧延君不提這個還好,一說到這個,喬念的怒意也被挑了起來。 想起顧延君整整欺騙了她七年的真相,如果不是因為沈雲初,恐怕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顧子昂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 索性喬念也撕破了臉皮,直接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子昂到底是誰的兒子,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他到底是你的兒子,還是我的兒子?” 麵對女人濃濃的火藥味和敵意,顧延君一怔,不敢確認喬念說的是哪方麵。 緊接著,喬念又得意的說:“你藏得那麼深,沒想我還是知道了吧?子昂是我的親生兒子,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你憑什麼自以為是,認為他是你一個人的兒子?” 一瞬間,顧延君仿佛晴天霹靂,不可置信的問:“你都知道了?” 喬念麵上露出不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顧延君,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應該早會想到有這麼一天。” 顧延君一陣無言以對,他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爺爺,除了爺爺,他想不到還有彆人。 半響,顧延君收回思緒,喃喃的問:“你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我的嗎?” 喬念不屑的昂著下巴,冷道:“這隻是誘因,主要還是因為我討厭你,我恨你,這個理由足夠了嗎?” 喬念的語氣絕情無比,就像是一個渾身是刺的刺蝟一樣,顧延君也好不到哪裡去。 意識到兩人再次產生了爭吵,顧延君不禁流露出了哀傷的神情,十分無力,甚至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他也沒想到,三年後兩個人的再相見,竟然還隻是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