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軟,有些愧疚,顧延君下意識的就說道:“你餓不餓,我煮了粥,你吃點兒東西吧。”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將桌上的早餐端起來,親自遞給了喬念。 然而一直躺在床上的喬念,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打翻了顧延君手裡的碗。 她紅著眼,近乎咆哮的低吼道:“你這樣假惺惺的有意思嗎?顧延君,你放我走行不行,否則我遲早會死在這裡麵的!” 看著女人發脾氣的模樣,聽著她這樣毫無感情的話語,顧延君剛剛還軟下去的心腸立刻又硬了起來。 頭頂莫名其妙的冒起一股怒意,可看著女人傷痕累累的身體,他又泄了氣,發泄不出來。 活了三十多年,顧延君知道了什麼叫做手足無措。 他根本就拿喬念沒有辦法,多說一句怕刺著了她,多做一點怕傷到了她,讓她走舍不得,留下她又不安寧。 害怕再這樣下去兩人又會吵起來,顧延君隻能冷冷的丟下一句:“你不要不知好歹!” 說完,抑製住自己心頭的火氣,顧延君轉身就走。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臥室裡,喬念靠在床頭,眼睛乾澀的卻沒有一滴眼淚。 她不想哭,時至今日,她完全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乾澀的眼珠子張著,悶悶的想著自己如今的處境。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工作,也沒有自己的空間,隻能夠被迫淪落為男人手裡的工作,連婚姻都不得自由,不免更是悲從心來。 可她隻能抹了把眼淚,起身將房間打掃乾淨。 接著她便仿佛廢人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根本沒有起來吃東西的打算。 時間過得很快,一直到下午,喬念終究是**凡胎,扛不住餓,她胃裡發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然而,即便是一陣餓意襲來,她還是不想動。 她甚至見鬼的覺得饑餓的感覺很不錯,畢竟如今的她下不了狠手殺掉顧延君,也下不了手弄死自己,她唯一能做的絕食。 她不吃不喝,看看自己能撐到幾時,要麼就是他終於心軟放自己走,再要麼就是他們終於徹底撕破最後的臉皮。 於是這一夜,喬念望著窗外慘淡銀白的月光,躺在床上生生煎熬著,挨餓的滋味並不好受,她卻沒有動彈過半分,也沒有退卻過。 而與此同時,酒吧包廂,顧延君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往日高大英俊的他,此刻卻宛如失戀的普通男人一般,所有的豪氣誌氣,統統消散,潰不成軍。 許城看著他這個樣子便憂傷,也不知道到底是顧總太執拗,還是喬念太矯情,實在是於心不忍,便試圖勸道:“顧總,您彆喝了,喝這麼多對身體不好。” 對於許城的關心,顧延君卻眼皮都不抬一下,隻是拿起瓶子就接著喝。 見顧延君今晚已經喝了太多,許城急了,便連忙伸手阻攔了對方,安撫的說:“顧總,您彆這樣,有什麼心事您可以說出來,不用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啊。” 顧延君硬生生被許城奪走了瓶子,他悶聲不吭,滿腦子想的都是喬念。 他越想越難受,這會兒忍不住抬頭望向許城,問道:“真的是我錯了嗎,她為什麼要那樣恨我?” 聞言,許城為難不已,立刻又想到顧延君讓自己去查的楚雲恒的資料,隱隱約約猜出來這件事可能跟喬念有關。 許城不知道他們到底鬨到了哪一步,也不敢把話說得太過,隻是試探的說:“顧總,愛情這回事哪裡有誰對誰錯啊,您是說一不二的脾氣,太太也是犟脾氣,你倆在一起肯定是要鬨彆扭的,顧總您要是實在煩躁的話,不如顧總您讓讓,畢竟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 顧延君卻擺了擺手,傷感的說:“我拿什麼讓,再讓就要把老婆讓出去了!我能讓嗎?” 聽到這裡,許城心裡頭咯噔一聲,意識到這件事比想象中要嚴重很多。 他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說不出話來,隻能言語蒼白的安慰道:“總之,顧總您還是注意點身體吧,您身後還有小少爺呢!” 顧延君根本就沒有講這話聽到耳朵裡,此刻他哪裡顧得了那麼多,隻是端著酒瓶接著喝。 見阻攔不得,許城也沒有再阻攔,隻能任由顧延君喝得醉生夢死,畢竟像被戴綠帽子這種事,確實是挺讓人發愁的。 顧延君一邊喝酒,一邊呢喃著:“喬念,喬念……” 許城沒敢吭聲,隻是看著顧延君喝了很多,直到桌上的瓶子都擺不下了,光是看著就感到觸目驚心的數量。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男人終於沒了聲音,“噗通”一聲倒在了酒台上。 見狀,許城這才起身,歎著氣將顧延君扶起,扶起來的時候還聽到顧延君嘟囔的聲音:“喬念,你為什麼要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