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喬念有些傷感的說“爸,要不然你再冷靜冷靜吧,這件事還是讓喬詩自己做決定吧。” 喬明章隻是搖著頭,不耐煩的說道:“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夠了,你彆再說了。” 喬念這才噤了聲,不再說話,思緒卻紛亂不已,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曾經她和喬詩還要好的時候一些破碎的畫麵。 那時候的喬詩不似如今這般狠毒,也很乖的,很保護自己,經常笑眯眯的跟她一起玩耍,時不時從口袋裡變出一顆奶糖,甜甜道:“妹妹,今天爸爸給了我很多糖果,我也分你一些。” 想到這裡,喬念不禁一陣懷念,小時候喬詩就更加嘴甜更加討人喜歡,小時候的喬詩也對她好過,這是事實。 可是一切轉折,都在莫澤成出現之後,尤其是和莫澤成交往之後,倆姐妹的關係也快速惡化。 為了一個男人,他們一家人鬨得家不成家,如今一切都散了,回不到從前了,又和那個男人離婚,這一切都是誰的錯?誰來負責? 喬念保持了沉默,尷尬的搓著手,喬明章也抿唇不語,鄭玉玲更是暗暗垂淚,大家各自用小動作表達著自己的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一家人連忙迎了上去,尤其是喬明章,急急的詢問道:“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她還好嗎?” 對於喬明章的問話,醫生歎息一聲,搖著頭說:“病人送來的晚了,胎兒沒保住,而且這次的流產導致大人的傷害極大,病人以後或許很難再有孩子了。” 聞言,鄭玉玲眼前一黑,尖叫一聲:“怎麼會這樣?不,不可能的!” 情緒激動之下,鄭玉玲一個踉蹌,幾乎都要暈倒。 見狀,喬念連忙走上前去扶住了她,安慰道:“媽,你注意身體,喬詩還需要你照顧。” 鄭玉玲卻不住的搖頭,淚流滿麵,隻覺得很難有孩子或許是很委婉的說法,喬詩這輩子可能都無法生育了,這對她來說近乎晴天霹靂,直到現在都回不過神來。 喬明章還算好些,不至於如此失態,可一瞬間也像是老了幾歲般,腰也彎了幾分,隻能故作冷靜的說:“醫生,麻煩給我女兒用最好的藥,安排最好的病房!” 扭頭看了一眼哭得幾乎泣不成聲的鄭玉玲,喬明章打起精神來陪醫生將喬詩帶到病房安頓下來,喬念這才安撫好了哭得幾乎斷了氣的喬詩,將鄭玉玲攙扶著送去了病房。 還沒進病房,喬念就聽到著裡麵喬詩氣若遊絲卻又近乎崩潰的聲音—— “爸,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沒了嗎?” 聽到這裡,喬念就知道這會兒喬詩對難孕這件事還不知情,她也沒敢進門去刺激她,隻能勸道:“媽,你先進門吧,我,我在外麵待一會兒。” 鄭玉玲抬起灰蒙蒙的眼睛看了喬念一眼,似乎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沒有多說什麼,默不作聲的進去了。 房門輕輕被帶上,喬念沉默的看著白色的門板,在病房門外站了許久,底還是沒有進病房門,而是獨自回了手術室。 見護士們正在清理手術台,大片大片的血闖入視線裡,喬念隻覺得心神一顫。 快步上前,喬念朝著醫生問道:“打擾一下,我想問剛剛那個病人流下來的胎兒在哪裡?” 醫生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喬念一眼,隨後反問:“你是?” 喬念頓了頓,半晌才回道:“我是病人的家屬。” 醫生點了點頭,詢問:“原來如此,你真的要看嗎?” 喬念沉吟兩秒,才堅定的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提出這個要求,可聽到喬詩崩潰的聲音,她隻覺得有些難受。 不是什麼胡亂的同情,或許,她們都做過母親,都失去過孩子,她明白這種苦吧! 思慮間,護士已經將胎兒拿了過來,因為沒有太仔細的處理過,以至於胎兒身上還有不少血跡。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著六個月的成型的男胎,臉色鐵青的躺在手術台上,毫無氣息時,喬念心裡頭一沉,心痛之餘,忍不住就想到了自己無緣的孩子。 她眼淚沒忍住,拿了個毛巾把胎兒包住,一邊哭一邊問:“醫生,這個胎兒要怎麼處理?” 醫生怔了怔,沒明白喬念為什麼突然哭得那麼厲害,好像這是她的孩子似的。 但醫生還是說道:“如果家屬不要的話,就隨便處理掉了,怎麼,這個孩子你要自己帶走處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