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葬禮定在三天之後。 葬禮那天,喬念便打聽了地址,早早的趕到了墓地。 她遠遠的就看到了一排白影,穿著喪服的喬明章和鄭玉玲等人,還有捧在手中的骨灰。 隻一眼,喬念就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痛,哭著捂住了嘴巴。 她忍不住失魂落魄的跟在人群的後麵,喬明章卻一眼就看見了她,大聲斥責道:“你還有臉來到這裡?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即使是被喬明章喝斥,喬念卻也死活不肯離開,她哭得很傷心:“爸,你就讓我送奶奶最後一程吧。” 看著喬念淚流滿麵的模樣,喬明章心裡頭怒火更甚,他知道喬念斷然不會選擇離開,便冷道:“你沒有資格給奶奶送終,離奶奶的墓地遠一點!” 見到喬明章隻是要求自己遠離,喬念鬆了口氣,仍舊難過不已,卻也不敢靠近奶奶的骨灰。 她隻是遠遠的看著奶奶的骨灰入土下葬,整個過程中,空氣中流淌著悲傷的氣息。 遠遠的看著這一切,喬念忍不住掉下眼淚來,可她生怕被趕走,卻不敢發出聲音,隻是默默的守著,直到喬明章他們離開。 直到此刻,喬念才終於有機會走了上去,“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奶奶的墓前。 望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喬念淚流滿麵,跪地喃喃自語:“奶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那天不跟媽媽發生爭吵的話,您是不是就不會去世了?” 說著說著,喬念更是哭出聲來。 她忍不住想起和奶奶的每一次見麵,想起奶奶給自己的珠寶,她甚至不確定事情是不是冥冥之中有定數。 喬念在墓前跪了很久,直到天空下起了雨,她還是沒有離開,隻是任由雨水砸在自己的身上,直到淋濕了衣服,凍得嘴唇發白。 雨越下越大,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人影出現在了身後,撐著傘將她頭上的雨擋住。 喬念卻沒有抬起頭來,隻是用手摩挲著墓碑,精神恍惚的呢喃著關於奶奶的點點滴滴。 顧延君看了實在是心疼,便抬手阻止了她,說道:“喬念,我們回家吧,你不要把自己凍感冒了。” 喬念卻一把掙脫了男人的手,說:“不,我要陪著奶奶,奶奶最後一麵的時候我沒有陪她,現在這點雨算什麼?” 她堅定的跪著,固執的不肯離去。 顧延君也是難過極了,他知道喬念如今沉浸在悲痛的情緒中,肯定是什麼都聽不進去的,便也沒有再勸她離開,而是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她的身上,然後撐著傘陪著她。 墓地裡,一人跪在墓前,另一人撐著傘默默地站在身旁,直到雨越下越大,漸漸遮蔽了天幕。 喬念這一跪,就從下午跪到了夜裡。 她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喬念!” 見狀,顧延君驚慌失措的喊出聲來,手上的傘都顧不及扔在地上,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喬念卻什麼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了,早已失去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彆墅的臥室裡,整個人有種恍恍惚惚的感覺。 “你醒了?” 見喬念醒來,顧延君才終於鬆了口氣,湊上來幫她蓋好了被子。 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顧延君擔憂的說:“你發燒了,醫生讓你好好休息,在家裡靜養。” 喬念卻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漠不關心,她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求你現在送我去公寓。” 顧延君身形一僵,好半天才意識到了什麼,忙說:“保險櫃已經訂好了,珠寶我也給你挪過來了,你不用擔心。” 聽了這話,喬念才稍微鬆了口氣,隨後便道:“你幫我把東西拿過來。” 顧延君沒有猶豫,直接將保險櫃打開,將裡麵的珠寶拿了過來。 喬念靠在床頭,一遍遍的摩挲著奶奶給的珠寶,想到當初奶奶非要自己把珠寶拿走,想想這就是奶奶最後的遺物,她再一次的忍不住淚如雨下。 顧延君見狀,又是心疼又是難過,正要出聲安慰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默默流淚的喬念,拿著手機躲去了陽台。 見是許城的電話,顧延君就有些惱火,直接冷冷道:“你最好有重要事。” 手機那頭,許城卻語氣有些複雜的問:“顧總,您看報紙了嗎?” “什麼意思?”顧延君心中詫異,便掛斷了電話,直接命下人拿來今天最新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