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爺子一睜眼,慕雅發現了之後,連忙就上去獻殷勤,緊張道:“爺爺,您醒了?” 看見身旁的慕雅,還有空蕩蕩的病房,顧老爺子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 然而下一秒,顧老爺子卻滿麵怒容,大聲吼叫道:“顧延鈺那個畜生呢?那個逆子,我要找他算賬!” 慕雅見狀,心裡頭咯噔一聲,難免被嚇了一跳。 然而好在她早就有所預料,便連忙添油加醋的解釋道:“爺爺,您有所不知,自從您暈倒以後,延鈺就很是擔心,他就嚇得第一時間把您送到醫院了,一直在忙前忙後的,這會兒才去買早餐了,還沒回來。” 聽罷,顧老爺子直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慕雅還穿的敬酒服,想起自己這一病可能確實嚇到小兩口,連他們的新婚夜都沒了,表情終於收斂了些許。 可即便如此,顧老爺子還是氣呼呼道:“顧延鈺那個不孝順的東西,我還沒死,他竟然想要從我手中要股份!我這病,都是被他氣出來的!” 見狀,慕雅連忙安撫了顧老爺子一番。 隨後,慕雅接著把罪過攬到自己頭上,說:“爺爺,您就彆責怪延鈺了,都是我自己糊塗了,畢竟結婚的話,顧延鈺什麼資產都沒有,我家裡也不太高興,所以才跟延鈺提了一些要求,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攔住我家裡人,還請爺爺原諒。” 聽了慕雅的一番解釋,顧老爺子頓時像是被扼住了脖子一樣,說不出話來。 畢竟當初撮合慕雅和顧延鈺兩人的時候,是顧老爺子自己自己抬高了顧延鈺的身價。 如今他隻給顧延鈺總裁的身份,卻不肯將顧氏集團的股份交到顧延鈺手上,也難怪鬨出如今這樣的事情來了。 一時間,顧老爺子歎息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默無言。 有心塞,也有不甘。 見顧老爺子表情和緩,慕雅連忙又討好的說:“爺爺,延鈺這會兒應該還在買早餐,他還跟我說,打算吃完早餐就去做肝配型,昨晚醫生說您的心臟和肝臟都不太好,延鈺聽了以後,急得一晚上都沒睡著覺呢。” 聞言,顧老爺子頓時吃了一驚:“這怎麼行,他年紀輕輕的,配什麼型?” 慕雅卻十分孝順的說:“爺爺,您生病了怎麼能瞞著我們呢?再說了,延鈺一向都孝順得很,這次的事情是我們惹出來的,延鈺不親自去做配型彌補這件事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心安呢。” 聽了這話,顧老爺子更是震驚,哪裡還肯讓顧延鈺真的為自己捐肝。 於是顧老爺子連忙擺擺手,說:“不必了,我都已經是一隻腳踏進去棺材的人了,延鈺還年輕,他怎麼能把自己的肝給我,即便是給了,我也活不了多久。” 慕雅卻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又道:“爺爺您怎麼能這樣說,您還不到八十,您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人呢,更何況,延鈺是您的孫子,不管事情是否和他有關,作為親人,他為您捐肝也是應該的,延鈺自小沒有父母,這些年來您照顧他那麼多,他回報您都還來不及呢,隻是從前他急於表現自己性子不穩,如今爺爺生病,他也跟著一夜之間成長起來了罷了。” 聽了慕雅處心積慮的為顧延鈺說了一通好話,原本還有些許不滿和怒火的顧老爺子,這會兒也徹底消了氣。 在慕雅天花亂墜的口才下,顧老爺子終於相信了事實,相信顧延鈺對自己真的孝順。 隻是轉眼間,顧老爺子又想起了顧子昂,這會兒卻不見了曾孫的人影,顧老爺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我的曾孫呢?”一說到這個,顧老爺子就想到顧延君,便說:“顧延君呢,怎麼不見他人?” “您是說顧延君大哥嗎?”慕雅頓了頓,隨後流露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囁嚅了半天沒有吭聲。 見狀,顧老爺子心中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沉下臉來。 顧老爺子便催促道:“有話直說,到底什麼情況?” 話落音後,慕雅也不再隱瞞,便歪曲事實的說:“大哥昨晚來過,等手術結束得知您的情況以後,他又回去睡覺了,帶著子昂一起回家了。” 聽到這裡,顧老爺子差點被氣得再次發病,不可置信道:“真的?” 慕雅猶豫半晌,又囁嚅道:“其實大哥還是挺關心您的,在您病房裡外麵守了一段時間才走的呢。” 慕雅不說還好,一說,顧老爺子就更加生氣了,認定了顧延君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回事。 恐怕就連這所謂的守了一段時間,都不知道是不是慕雅美化過的情況。 是了,以顧延君的性子,自從被喬念那個女人迷了眼之後,就跟自己愈發疏遠,如今又怎麼會在意自己的死活呢? 想到這裡,顧老爺子氣得夠嗆,不住的罵道:“早知道他是這麼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他出生的時候,我就應該掐死他!” 慕雅卻流露出愧疚的神情,連忙拍著顧老爺子的後背,又是一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