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病房終於清靜下來之後,顧延君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喬念,像是終於做了一件大事似的,更多的是放下,暢快不已。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會來傷害你,沒有人會來離間我們的感情了!”顧延君雙手捧住喬念的手放在唇邊,眼中充滿了痛苦,喃喃自語:“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隻要你醒來,無論你是打我還是罵我,我都不在意,我都依著你,好不好?” 然而床上的女人,仍舊是臉色蒼白,緊閉著眼,一動不動。 顧延君喃喃自語了半天,最後用了很長時間才把自己的心情給平複下來。 他細心的替女人整理好被子以後,這才給許城打了個電話。 接通電話後,顧延君便吩咐道:“給我找一個最好的刑事律師,我已經掌握到了沈雲初是凶手的證據,我需要律師儘快幫我處理上訴的事情。” 聞言,許城飛快應道:“好的顧總,我會馬上安排最好的律師。” 顧延君點了點頭,接著,又想到了什麼,便說:“還有,你抓緊調查楚雲恒的資料,如果查不到,務必想辦法找到楚雲恒的蹤跡,將他誆回國內來,我還有很多問題要當麵和他對質。” 許城自然是一口應了下來,說:“好的,我儘快。” 得到許城的承諾後,顧延君這才掛斷了電話。 隨後,顧延君望著病床上躺著的喬念,隻見女人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因為長期在病床上躺著,她的麵容也更加瘦削。 光是看著,顧延君心中就一陣抽疼,不禁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纖細的手指。 他低著頭,額頭抵在她的手指上,喃喃認錯道:“對不起,我錯了,如果一開始我就下狠心,也許你現在不會受這麼多苦,也許我們現在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這話說出口以後,顧延君又是傷心又疲憊。 然而,床上的女人沒有回應他,顧延君不禁苦笑一聲,暗道自己還在期待著什麼呢? 他將喬念的手塞回了被窩裡,喃喃道:“喬念,你放心,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都會把他們繩之於法的,如今沈雲初已經落入網中,還有楚雲恒,他也跑不掉的,我已經吩咐許城將他親自抓回國了。” 說到這裡,顧延君的注意力不禁有些渙散。 殊不知,在聽到男人說話的時候,被子底下,喬念的手指輕輕顫了顫。 因為被子掩蓋住,顧延君沒有察覺到那細微的動作。 而他低頭看過去的時候,看到的也隻有喬念沉睡中的模樣,他不禁歎息一聲,說:“你一定要儘快醒過來,不管要多久,我都會等你。” 這一夜,顧延君幾乎徹夜未眠,陪喬念呆了許久,又說了好些話,他努力而又無望的期待著用這個最笨拙的方式去喚醒喬念。 直到天色漸漸微亮,顧延君才疲倦的起身離開,然而他沒有回去休息,而是親自開車去了一趟顧家大宅。 一路上,顧延君都在思索著,以沈雲初的性格,她肯定早就已經向爺爺求助過了。 而沈雲初事件將會帶來的後果,自己也必須要跟爺爺談清楚,以防到時候措手不及。 想到這裡,顧延君推開門,見到的便是蒼老了很多的顧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 許久沒有見到顧老爺子,顧延君心裡頭有些猶豫,到底還是喚了一聲:“爺爺。” 聽到聲音,顧老爺子這才緩緩抬起了頭。 看見顧延君的時候,他並不意外,隻是平靜的說道:“你是為了沈雲初的事情來的吧?” 顧延君頓了頓,隨後才點了點頭:“是,我猜沈雲初應該已經找您求助過了,這一次我收拾她的事情您想必也知道了,可是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允許任何人插手的。” 話音落後,顧延君的眼眸暗了暗,滿是堅決的意味。 因為他知道,以沈雲初的人品,這個女人狗急跳牆的情況下,肯定會把多年前的所有事情都抖落出來,然後引起一片軒然大波。 到那個時候,定然會波及到顧家的名聲,所以這一點他需要和顧老爺子說清楚。 而顧老爺子,聽了顧延君的說明來意後,卻意外的十分平靜,一句多的話都沒有,隻是道:“我知道了。” 聞言,顧延君這才微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有些驚詫的看著顧老爺子:“爺爺,您不阻攔我?” 顧老爺子沉默了許久,最終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阻攔你做什麼?有用嗎?更何況我早就料到了今天。” 聽到這話,顧延君一怔,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接著,顧老爺子又說:“喬念這個女人,她一直都在影響你,這件事到底也是因她而起,至於沈雲初這件事,還隻是開始而已,以後肯定還會有很多挫折,就看你能不能堅持初心了。” 這話說起來並不好聽,顧延君也不認同,但因為心中有愧疚,他到底沒有選擇發火,而是沉默著隱忍了一會兒,淡淡咬唇道:“爺爺,沈雲初的事情會拖累顧家名聲,我承認這裡是我虧欠顧家的,但這件事和喬念無關,請爺爺不要亂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