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同對於鄺清風的警告隻不過抱以一個淺淺的微笑。他對鄺清風介紹道:“剛才隻顧得跟你說話,忘記給擊引薦跟我來的這幾位。”李觀同掌心一攤,恭敬地指向李雁秋,說道:“這位是我中天皇族公主。名諱我就不說了,她在故舊大陸的封號是‘女武神’。”鄺清風麵帶驚訝,慌忙下擺叩頭,口中忙不迭地喊道:“鷹族晚輩鄺清風恭迎女武神聖駕。”李雁秋臉上依舊是那般孤傲的表情,隻是微微的點了下頭。李觀同說了句:“平身吧!”鄺清風又多叩了幾個頭才敢起身。李觀同又依次介紹了蘇夢靈和玉長生,幾人分彆寒暄了幾句後便啟程去天牢。走了沒多遠,跟在李觀同身後的鄺清風便快走幾步跟了上來,輕聲問李觀同道:“元君,微臣想問一個問題。”“你問。”“這位女武神是不是傳說中那個七聖七賢之首的女武神啊?”李觀同回頭望了他一眼,笑著回答道:“中天一族最富盛名的女武神就是李雁秋公主了。”鄺清風大喜道:“果然如此,微臣猜的這錯。這下可好了,那幫臭小子好福氣啊,盼到了女武神公主來救他們,真是上輩子行善積德啊。”“女武神公主?”李雁秋聽到了這句話,不滿的望向了他們這邊。感覺自己失言的鄺清風捂了捂嘴巴,可心中覺得這個稱謂並沒有什麼不妥。“本來這愣小子一口一個皇姐,叫的我心中十分地不歡喜。你這一句女武神公主要多彆扭就多彆扭。”李雁秋臉上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李觀同笑了笑:“那讓他們如何稱呼呢?”“叫姑姑!”蘇夢靈忽然插了一句。“姑姑?”李雁秋口中反複念叨著這個詞,越念越滿意。“好,以後你們這些晚輩都叫我姑姑!”李雁秋得意的宣布。李觀同笑得合不攏嘴:“既然皇姐喜歡他們叫你姑姑,那便隨了你的願吧!”他這麼一喊,蘇夢靈和玉長生也跟著喊了起來。可鄺清風看上去的年紀跟李雁秋看上去的年紀相仿,這聲“姑姑”他實在是開不了口。“姑姑姑!”他掙紮了,聲音忽高忽低地喊著。蘇夢靈歪著頭,笑嘻嘻地挖苦鄺清風道:“鷹君啊!你們老鷹的叫聲不是應該鷹唳長空,驚空遏雲的嘛!怎麼聽你這個叫聲是咕咕咕的啊?”被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嘲諷,鄺清風原本冷峻的臉上騰的一下紅了起來,他狡辯道:“你說的那種叫聲是麵對敵人的時候才會發出的。我們見到自己人,溫順的時候就是發出咕咕咕的聲音。”此話一出,所有人哄堂大笑,李雁秋笑得格外開心。眾人說說笑笑,轉眼間已經來到了天牢所在,周圍的氣壓驟然下降許多,笑聲也戛然而止。 “守衛又多了許多!”鄺清風跟藏在草叢中的眾人說道。“應該是跟我們的到來有關。”李觀同用神識感知了一下周圍的靈源,發現周圍密密麻麻的分布了很多人,明哨暗哨星羅棋布。“哼!玉黑石這小子可真是敬業啊!”鄺清風挖苦道。“我始終不相信族叔會背叛元君。他不是一個貪戀富貴權柄的人,若是那樣的話他就不會把族長和國君的位置讓給我父王,一個人跑到雲中仙宮打拚。”玉長生嘴裡叼了根野草,邊嚼邊說道。“你小子太年輕了,你們那個地處南炎洲的偏僻小國,滿地煙瘴不說,還成天要跟山裡的野人們搶地盤,做你們的國君有什麼舒服的?弄不好一不小心被朱淵給吞並了,成了流亡之君。哪有在這雲宮之中當宮主來的逍遙自在。現在風向換了,他可不得為著自己的前程考慮考慮啊!”鄺清風這句話說的難聽,句句紮在玉長生的心尖。“族叔不會的,族叔不是那種人。”玉長生雖然心中千百般的反對他的這種說法,可眼前白虎宮的旗號在風中獵獵作響,自己族叔手下的衛隊把天牢圍得水泄不通。鐵證如山,如何由得他辯駁?“都彆吵了!是黑是白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李觀同低吼了一聲。“鄺清風,你來說一下這裡得防衛部署。”鄺清風匍匐到李觀同身邊,低聲說道:“之前我帶著兄弟們衝了幾次,遇到的都是白虎宮的星宿,還有雲宮十二衛中的乾坤二衛。”李觀同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了:“戰力最強的乾坤二衛都在,再加上白虎宮的星宿。哎!”見到李觀同歎了口氣,鄺清風也歎氣道:“我知道對麵實力很強大,不過咱們這邊有元君還有女武神姑姑。我們鷹族的五百子弟都埋伏在後山那邊,搞定他們不是什麼問題。”李觀同搖了搖頭:“我擔心的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隻要雙方開戰,損失的都是咱們雲宮的實力。”想到這裡,李觀同猛地站立起來,隻留下一句:“你們都待在這裡,沒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出動。”拎著清河劍,徑直走向了天牢方向。一乾守衛忽然發現從灌木叢中閃出一個人影,立馬如臨大敵一般嚴陣以待。為首的一位校尉大聲嗬斥道:“天牢重地,嚴禁閒雜人等走動,速速離開,否則格殺勿論。”“難道吾也成了閒雜人等嗎?”李觀同並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朗聲喊道。那校尉盯著李觀同的身形,越看越不對勁,可是山中薄霧乾擾了他的視線,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於是他用神識感知了一下來者的靈源,這不感知還沒事,一感知便把自己嚇壞了。那校尉連忙喊自己的手下的通傳:“快!快叫宮主過來。元元君回來了。”李觀同越走越近,已經隻有百步的距離了,那校尉手下的一個隊正剛想把弓弩對準李觀同,想來個敲山震虎,被那個校尉狠狠地錘了一記腦袋。“你不要命啦?把弓弩對準元君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校尉厲聲嗬斥道。“可是,可是宮主吩咐過任何人都不準靠近天牢,包括包括元君啊!”隊正被他敲了一下有些發懵,顫顫巍巍地說道。砰的一下,隊正地頭盔上又被狠狠的敲了一下:“你是當兵當傻了?你是中天的兵還是他玉黑石的兵啊?他們大佬們有矛盾,咱們不要瞎摻和。”校尉訓斥完那個隊正後又高聲吩咐周圍的士兵道:“都給我聽著,把家夥收起來。元君駕臨,跟我上前去迎接。”說完便整理了一下甲胄,帶著手下的一隊軍官慌忙上前迎接李觀同。“末將不知元君駕到,未能遠迎,請元君責罰。”眾軍官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地,趴在地上等候李觀同訓話。可李觀同卻隻問了一句:“暖如風呢?”校尉仍舊低著頭回答道:“暖星君巡營去了,還沒有歸來。星君臨走前特地叮囑過末將,若遇到元君前來,切莫抵抗。”李觀同彎下腰,俯身降那校尉扶了起來,同時對眾將士喊道:“眾將平身吧。”呼啦啦又是一片甲胄碰撞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暖如風巡防歸來,見狀也慌忙上前叩拜:“罪臣暖如風,叩見元君。”李觀同連忙扶起他,口中問道:“暖星君何罪之有啊?若不是星君早有安排,李觀同恐怕也無法如此輕易地來到此地。”暖如風低頭一身長歎,不再說話。李觀同站定後,環顧四周,朗聲說道:“眾將士,想必在我不在雲中仙宮的這幾個月中,大家也聽到了許許多多的流言蜚語。我也不想對大家有隱瞞。我的確是中了幽冥賊人的奸計,流落到了凡間。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我歸來必定同諸位一起,共禦外敵。三軍威武,中天必勝。”“三軍威武,中天必勝!三軍威武,中天必勝!”嘹亮的軍號在軍營外響起,暗藏在附進的李雁秋,鄺清風他們也從來到李觀同身邊。鄺清風瞠目結舌地說道:“元君就是元君,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此地,我鄺清風佩服地五體投地。我鷹族誓死追隨元君。”暖如風的臉上也露出了些許喜色,連忙吩咐手下:“快,速去將天牢之中的一乾人等都請出來參見元君。”那名手下連聲稱是,轉身快跑進了天牢地宮。不消多時,天牢地宮之中邊傳來了陣陣哭喊之聲。蘇欣帶著李芸哭喊著從裡麵跑到李觀同麵前。李芸顧不得連日來的疲憊和衣衫襤褸,連忙繞著李觀同繞了兩圈,仔仔細細地看著李觀同,全然不顧自己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小魚兒,你這是乾什麼?”李觀同臉上帶著笑,看著圍著自己繞圈圈的李芸。李芸哭得泣不成聲:“我我就想就想看看,我哥有沒有受傷。還好!還好沒有。”“傻妹妹。”李觀同將她一把抱在懷中,關切地問道:“受苦了吧!他們有沒有折磨你們?不要怕,跟哥說。”可李芸隻是一味地在哭,什麼話也說不出了。蘇欣這時候也忍不住撲在了李觀同的懷中,李觀同隻得左右兩邊一同哄起來。李觀同一抬頭,看到林柏和藍升都笑盈盈地看著他。相互點了點頭,一切都在這一下點頭之中。可在他們身後的秦盈,手背捂在嘴上,儘量控製住自己的感情,不想讓自己的哭聲被人聽出來。可是此時此刻,這決堤的淚水又如何能忍得住。李觀同含笑著,朝她一伸手。秦盈再也忍不住了,也顧不得周圍有多少自己手下的星君,不再顧及自己宮主的身份,快跑幾步,加入到李芸和蘇欣的求安慰大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