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和蘇欣來到關前,跟關上的守城士兵說開山獸已經離開了。片刻前負責瞭望的士兵的確見到了巨獸的離去,可是未敢相信,直到此刻眾人才都確信了消息的真實性並都歡呼雀躍起來。城門官急忙命令士兵放下吊橋,幾個粗壯的漢子,手忙腳亂地將厚重的吊橋緩緩放下。城門官笑逐顏開地迎了出來,兩旁地士兵也飛速地列好了歡迎的隊列。城門官道:“兩位女英雄,你們可是這邊關諸鎮的大救星啊!請兩位稍等片刻,我已命人飛馬將捷報告知將軍,城中老少爭著要列隊擺酒,大排筵宴為英雄慶功啊!”蘇欣和秦盈兩人麵麵相覷,突如其來的熱烈歡迎讓她們倆不知道如何處置。還是蘇欣見的世麵多了一些,上前一步跟城門官施了一禮道:“勞煩校尉大人通稟將軍,我等奉主人之命前來妥善處置邊關獸患,我家主人言:既揭皇榜,便將蒼生大計為己任。現獸患已除,請將綠鸝鏡交還,我等也好回複主人。家法嚴苛,不可盤桓於此,萬望將軍與校尉體諒。”此刻,城門洞裡傳來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不需多時宏鹿關守將王雙便翻身下馬來到眾人麵前。王雙滿臉喜色,雙手捧著綠鸝鏡呈送到蘇欣麵前道:“既然兩位英雄不便久留,某家也不強求。但尊主人以身犯險,又出借瑰寶,現獸患已除,關內眾百姓感激涕零。奈何獸患一起,邊地十室九空,家徒四壁,百姓隻得自發做了把萬民傘,獻於尊主人,且勿推辭。”王雙說罷側身讓出一白發老者,老者顫顫巍巍地走到蘇欣麵前,雙手將一把淡黃色油紙傘舉過頭頂,傘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感激之言。老者剛想下跪,蘇欣一把扶住這老者道:“阿爺!我家主人不是個拘泥之人,傘我代我家主人收下了,但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說罷,蘇欣給李芸使了一個眼色,小魚兒心領神會,從腰間拿出煙雲玨,念動口訣:“物華天寶,靈蘊具現,煙雲出玨。”兩人翻身上馬,蘇欣在煙雲駒上朗聲道:“諸位,就此彆過!保重!”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兩人乘坐避水煙雲駒迅速地消失在了朝陽裡。旬陽城,皇宮中。氣氛格外的凝重,金殿之上,國君負手而立,怒目圓睜。殿下堂中,林柏,秦盈與李觀同三人被禦林軍團團圍住。國君厲聲道:“汝等惡賊,居心叵測,趁我邊關獸患之時,伺機潛入宮中,破壞公主治病大計,論罪當誅!”老林柏無聊地低頭玩弄著他的刀鞘,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老倌兒好不辯忠奸,早知道讓那個開山獸把你們這個破國都給踏平咯才好!”國君不怒反笑道:“看來寡人猜得沒錯,你們果然跟這個巨獸有聯係。”秦盈嗤笑:“總聽說人老了耳目昏聵,沒想到心也昏聵成這樣子。” 國君不再多話,右手朝他們一揮,殿中都虞侯大聲喝道:“禦林軍聽令,格殺勿論。”李觀同對秦盈和林柏說道:“擊暈便可,不得傷人性命。”林柏撇撇嘴道:“打個架都不爽利。”話音剛落,隻見他騰空而起,手持刀柄,舞動起來密不透風,雖刀未出鞘,卻隱隱覺著刀氣逼人。在林柏的閃轉騰挪下,眾軍士一時間無法靠近他們。秦盈擺弄著她的玉佩宮絛,百無聊賴間斜眼瞥見李觀同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國君,不禁疑惑道:“李觀同,你從國君臉上看到了什麼?”李觀同閉口不言,臉上不現波瀾可內心卻是翻雲覆雨:“你的氣息我都熟悉了千萬年,任憑你極力壓製,奈何這些許的氣息也將你的身形暴露無疑。”此時,軍士們在都虞侯地嚴厲催促下,再也不敢僵持下去,一夥人蜂擁而上,欲寄希望此一擊將林柏拿下,可見那林柏突然身形陡變,一股強烈的氣流如同瀑布懸於九天般傾瀉下來,將眾軍士連同他們的都虞侯一起擊暈在地,不再動彈。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國君身側的護衛們如臨大敵,一位宦官尖著嗓子喊道:“護駕,快來人護駕啊!”殿中餘下眾人蜂擁朝李觀同他們衝來,秦盈道:“不跟他們糾纏了,我先去製住了國君再說。”說罷一個縱躍,跳開軍士們的包圍,直向國君而去,燕國眾將士大駭,欲取弓箭將秦盈射下來,可須臾之間根本來不及粘弓搭箭。就在秦盈身處半空之中,將落未落之時,國君突然發難,跳將起來一掌向秦盈擊出。秦盈原本隻想過去將國君製住後再與眾人談判,未曾想國君會突然襲擊。隻得運氣硬接了他一掌,殊不知這一掌直接將秦盈打回到原地,還連退數步才堪堪止住退勢。林柏收起刀,連忙扶住秦盈道:“妹子,你沒事吧!”秦盈怒目圓睜,但無奈胸中氣血翻湧,無法開口,隻得搖頭以示無礙。隻見那國君淩空旋轉著身體,口中念念有詞,數道藍光從他的體內散發出來,欲將他們三人籠罩在內。“此等低劣的囚困之術安敢在本君麵前顯擺?”說罷,李觀同舉起左手,按動機括,三道金光從袍袖中直射國君而去。國君不慌不亂,收起身形,側身躲過這三道金光,腳尖剛落地,便從身後抽出一把傘狀兵器朝李觀同拋來,邊拋還邊說:“李觀同,你隻會用這些奇巧之物,功法還不如你這兩個手下。”李觀同無心理會國君的嘲諷,定睛一看不禁心中大駭:“這不是中天法器鎮雲傘嗎?看來,她不但奪了國君的身體,連鎮族法寶都得到了。”李觀同向後一個空翻,躲過鎮雲傘的第一波攻勢,沉聲對秦盈跟林柏道:“秦盈,林柏,你們護住我的兩翼,我來對付這法器。”旋即從無極袋中掏出天罡扇,鼓動真氣催動法器。天罡扇旋轉起來,鼓起陣陣強風,使得鎮雲傘無法靠近也無法張開。風聲大作,秦盈鼓足了勁靠近了問李觀同:“元上,這鎮雲傘我在異聞考上見到過,是咱們族的寶物,傘於空中打開後有炙熱之光從中散出,覆蓋之處皆為焦土,修為不足者無法運氣抵禦突如其來的高溫必定會被炙烤而死。”李觀同一邊念動口訣操控天罡扇,一邊答道:“是我族寶物不假,炙熱之光也不假,不過今天這寶物的使用之人修為不夠,無法將這鎮雲傘操控自如。可惜啊!”“可惜什麼?”林柏一腳踹翻一個想頂風靠近他們的士兵問道。“可惜綠鸝鏡不在,不然我們也不至於這麼被動。”李觀同答道。此時,門外喧鬨聲四期,一個俏麗的聲音喊道:“元上,綠鸝鏡在此。”秦盈回頭望去,隻見李芸與蘇欣正在重重包圍中左衝右突,試圖靠近這大殿,李芸一隻手高高的舉著鏡子正朝著他們這邊使勁揮舞。秦盈高聲喊道:“小魚兒,把鏡子給我。”李芸運氣,奮力將鏡子朝他們擲來。秦盈提起於胸,雙掌朝前推出,四五個軍士順勢倒地。得此空擋,秦盈轉身一躍,伸手接住綠鸝鏡。李觀同見狀對她說道:“秦盈,念訣我用傳音告訴你,趕緊用鏡子對付鎮雲傘。”語畢,隻見秦盈右手持鏡對準鎮雲傘,左手三指成訣,口中默念法決。霎那間,綠鸝鏡光華大作,一道強光直射在鎮雲傘上,不消片刻,那鎮雲傘傘麵便有青煙冒出,這煙逐漸變濃烈,隨即又變成火焰。這著了火的傘再空中又轉了兩圈,一頭欲栽到下來。李觀同擔心族中寶物被毀,隨即運足內力試圖用更強勁的風將火吹滅。正在此時,那國君突然出現在李觀同的身後,雙掌朝李觀同的後背襲來。此刻李觀同正全神貫注地撲滅鎮雲傘上的火焰,李觀同轉頭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頓時遲疑了片刻。可國君的雙掌說話間便到,隻聽得“啊!”的一聲,秦盈側身用她的後背接住了國君這兩掌,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李觀同大怒,雙掌撤力,旋即轉身的同時化掌為拳,催動天罡扇。拳風乘著強風直撲國君麵門而去。隻消這全力一擊,那國君應聲倒下,李觀同轉手扶住秦盈的身子,將她摟在懷裡。這一些列的變故都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待到風平浪靜之時,隻見秦盈癱軟在李觀同懷中,嘴角尚有一縷鮮血流淌,氣若遊絲,她的嘴巴張了張似乎要說話,李觀同附耳過去,隻聽得秦盈用微弱的氣息說道:“師傅,我好難受!”說罷便一動不動了。李觀同身體顫抖著,心中波浪滔天,臉上殺氣瞬間彌漫開來,四五道氣勁打退了衝上前來的士卒。林柏踹翻最後幾個士兵後急忙衝到李觀同的跟前,先看看李觀同再看看秦盈,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林柏問道:“元上,秦盈妹子怎麼樣?”李觀同摸著秦盈的脈答道:“氣血翻湧不止,恐有性命之憂。”“我殺了你!”林柏抽刀轉身朝國君而去。李觀同出聲製止他道:“不是他乾的。”林柏愣住了,回頭滿臉狐疑的看著李觀同,又看看那國君,隻見那國君仰麵躺倒在大殿門口的台階上,門牙崩裂,血流如注,氣喘如牛。“國君是無辜的,不是他乾的。”李觀同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林柏不解的指著國君又指指秦盈和李觀同,差異地說道:“可他明明”李觀同不理會老蛟,看著仰麵躺倒在地的國君道:“你還不走嗎?再附身下去,這國君就要死了。靈華儘失的軀體恐怕也會拖累你附身過來的靈力吧!”說話間,一道紫光緩緩從國君體內飄出,一個寒冷的女聲道:“罐頭,好久沒有跟你切磋了。今日算你贏得了先手,改天我定叫你加倍奉還。”紫光漸漸飄散,而那個寒冷的女聲卻悠悠揚揚地飄**在眾人耳旁,許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