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劉醉兒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身邊的流雲。“禦氣術,是禦氣術!”流雲也有些震驚,不過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李觀同來到擂台邊上,朝著主考官們喊道:“各位主考,我如何就違禁了?剛才明明我率先奪得了三點,應該判我晉級才對!”高台之上坐著五個考官,正中央的是一位皮膚黝黑,圓臉上長著一對八字胡的中年人。他聽到李觀同的喧嘩,便伸手招來了那大嗓門兒的通傳,在其耳邊低語了兩句。那通傳連連點頭,隨後那通傳便朝著李觀同疾奔過來,氣喘籲籲地對他說道:“剛才主考王大人說了,你最後脫困那一招屬於入仙境功法《氣道》中的禦氣術,違反了書院禁止在大試之中使用入仙境功法的規定。你的入學資格被取消了。趕緊回去吧!莫要多做糾纏。”“哼!沒想到你這一個叛將的兒子,竟然身懷入仙境的功法。不過,像你們這種偷雞摸狗習慣了的家族,在大試中耍點小伎倆也在情理之中!”明明已經落敗了的唐宏在李觀同身後冷眼嘲諷著。“我我沒有用禦氣術,剛才,剛才我隻不過是跳得高了一些。”李觀同有些慌亂了,他也顧不得身後的嘲諷,趴在欄杆上朝著主考台喊道。“來人啊!把那考生拖出去!若再有喧嘩,取消他三年的參考資格!”那個姓王的主考官吩咐身邊的侍衛道。兩個身穿金甲的力士奉命後便朝著李觀同大步走來。這兩個力士可非書院門外的那些衙役,他們是由大內的飛鳳軍中選拔而來,個個身懷絕技,修為均達到了入仙境,製服一個李觀同這樣的毛頭小子簡直是易如反掌。那兩個金甲力士一人一手抓住還在呼喊的李觀同,不由分說地便要將他壓望書院門外。劉醉兒和流雲一見此狀便趕了過來,堵住了那兩個金甲力士的去路。就當李觀同他們三人即將與金甲力士發生衝突之際,公冶子大喝一聲:“且慢!”場內外的眾人都停了下來,將目光紛紛轉向公冶子。隻見他朝著那名王姓的主考官略略拱了拱手道:“王院判,雖說你今日是首席主考,我一個觀摩的人不該多說什麼。隻不過,雲天書院的大考向來以公平對待每一個考生。今日遇見不公之事,公冶子不得不站出來說兩句。”那王院判聽道公冶子要乾涉自己主持的大考,雖然臉上十分不愉快,但還是恭敬地朝他施了一禮,問道:“公冶子大師,對於王某剛才的判斷有什麼指教的請儘管說來。”公冶子再次拱了拱手,指著被兩名金甲力士製住的李觀同說道:“你說那學子剛才最後一招用的是禦氣術,可有證據?”王院判忽然挺直了腰板,得意得說道:“公冶子大師這是問到了點子上了。老夫在書院之中,教授《氣道》已有十五六個春秋,那學子最後的衝天一縱是將海量的氣勁瞬間輸送到了雙腳之上。若非如此,斷無逃脫唐宏凶猛一擊的可能。敢問公冶子大師,一個沒有達到入仙境的學子,是如何能夠做到在極端的時間內凝練出這麼多醇厚氣勁的?唯一一個解釋就是他用了入仙境的功法。” 公冶子看著他成竹在胸地樣子,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搖著頭說道:“非也非也!王院判剛才所言不差,不過你隻說出了一種可能性,還有一種可能性卻被你忽略了。”王院判的臉色立刻鐵青了起來,他斜著眼望著公冶子問道:“還聽大師高論。”公冶子朝著自己的親隨使了一個顏色,那人便快步衝到兩名金甲力士身邊,將李觀同帶了過來。此時的李觀同,滿臉複雜表情地望著台上的那幾個人,小心翼翼地為自己辯駁道:“各位考官,觀同確實沒有用禦氣之術。隻是情急之下跳了一下,卻沒想到能跳那麼高。”公冶子一臉和善地望著他,問道:“我來問你,你可過了小天劫?”李觀同搖了搖頭,一臉疑惑地回道:“學生雖說自幼修煉李家功法,可一直在培元境徘徊,未曾突破第九品的修為,怎會引動天劫?”公冶子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對王院判說道:“若是此子未引動過天劫,那麼他剛才用了入仙境功法的判斷就是錯誤的。咱們修行之人都知道,一個培元境界的武者,他的氣息是不足以支撐入仙境功法的。”“快!去將這幾年渡過小天劫武者的名單拿過來!”王院判還是不相信公冶子的話,命人去拿名冊。一頓翻查之後,王院判才相信眼前這名眉清目秀的少年並沒有渡過小天劫。“剛才那一跳明明是禦氣術,老夫斷然不會看錯。公冶子大師剛才說的還有一種可能是什麼?還請大師為我們解惑。”王院判雖說仍舊不相信自己判斷失誤,但語氣上已經緩和了許多。“來!你到我這裡來!”公冶子麵帶微笑,朝著李觀同招了招手。李觀同這才認出,眼前這位相貌堂堂,玉樹臨風的考官,正是在文試之中叩指提醒自己的那位。於是兩三個箭步便躥到了他的麵前。“待會兒我做的事情對你來說沒有半點傷害,切莫用氣息抵抗!”公冶子拍了拍李觀同的手,和顏悅色地說道。李觀同點點頭,臉上儘是信任之色。“我信你!”他說道。公冶子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眉頭一緊,輕喝一聲,一掌拍在了李觀同的腰部。李觀同隻覺得腹部一熱,似乎有千萬縷的真氣一瞬間湧進了體內,三兩息之內就把自己的腹腔給充滿了。隨後,讓眾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從李觀同的腹部緩緩地飄了出來,懸停在空中熠熠生輝。“入仙境的定氣珠!”眾人驚呼道!公冶子看到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抿著嘴指著那顆散發著柔和光茫的珠子緩緩點頭道:“這便是李觀同剛才能逃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