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詭變(1 / 1)

“我不知道,它沒有明說,估計是想讓我自己找。”“葬天宗?”郯疑惑的問了一句。我沒有回他,因為它與自己陣營對立,是敵非友。郯見我不吭聲,許是察覺出了不妥,緩緩陷入靜默。或許,師尊知曉修補橋梁的方法,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有可能不在自己的時空。我步伐遲鈍,並不著急去宗門,而是琢磨起了另一件事,橋梁。按照郯的說法,我們生活在過去的歲月裡,被三目所創造,以不可思議的手段融合道一,從而掌握世界充當橋梁。那麼問題來了,在自己這邊的歲月裡,萬物的定義又是什麼?我想來想去,最終得到了一個答案,養分。生靈,是世界的養分,因為他們是道一所化。可如果是養分,自己是否可以憑借道一,去抉擇他們是否存在,或者...操控命運。如果真能做到的話,我忽然意識到了某個核心點,那就是...吞噬!就像郯他們使用的方法,吞噬彆人,或者被彆人吞噬。而我則想的更高,比如說...吞噬世界!真正意義上的湮滅。或許可以試一試。我若有所思,又無計可施,因為現在有一個關鍵難題擺在麵前,自己...不能合道。一旦合道,回溯就會降臨,到時混亂歸一,所有往昔將變得毫無意義。所以我的第一步,是尋找避免回溯的合道方法,擁有足夠的時間緩衝,才能步步行之掌控局勢。因此,我想到了師尊,想聽聽他老人家的意見。“你看,嫿消失了。”當我路過土包時,郯突然開了口,話中所指另有它意。我點了點頭,說:“你之前的講述,我是信的。”“但我剛才已經回答過了,你們的計劃從一開始,就走向了失敗。”事實上,我也曉得他們的無奈,因為困境與絕望確實擺在那裡。“我們明白,但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縱是錯了,也得咬牙走下去。”郯的語氣充滿悲傷,聽起來像是蒼老了許多。這讓我聞言身子一頓,輕聲說:“看清現實了?”“是的,我不能把她往火坑裡推。”嫿......我心中沉默,一時間五味雜陳,仿佛聽到了囚鳥臨死前發出的哀嚎,以及那濃烈如舊酒的不甘。“你叫什麼名字。”郯又開了口。我聽到一愣,張嘴吐出兩個字:“蘇辰。”“好。”我明顯感覺出他很不對勁,但在此時此刻,卻是難以張口詢問。因為郯的情緒改變很大,像是突然間發生了轉變,讓我隱約間感到了瘋狂。他快瘋了。我心中浮現此念,亦有悲痛縈繞。自己日後若是不著前路,怕是想不瘋都難。歡歡...芷水...... 我心中戾氣再生,周身守望的樹妖似乎察覺出來,枝葉嘩嘩亂顫。樹妖...不對,堂庭山應該毀滅了才對。難道說,這裡依舊不是自己的時空?我感到不妥,猶豫片刻,對郯問道:“說來,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假扮我師尊的時候,又是屬於誰的世界?”過了一會兒,郯的聲音才響起。“陳山澤的,我們進不了你的世界,想要與你交談,必須把你騙出來。”陳山澤的?我聞言眉頭一皺,如果那處時空不是自己的世界,芷水又怎麼會出現?這並不符合橋梁的定義。我想到這裡,心中一寒,冷聲說:“你在說謊,或者是...隱瞞。”“隱瞞?”郯像是不理解,詢問一句。我聽他這番語氣,忍不住挑了挑眉。“你突然發怒,應是察覺出了不對。”“但你要明白,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甚至一直都在引導,你應該感覺的到。”郯似乎很喜歡猜彆人的心思,話裡話為都清晰透露著觀察思維。而我則是陷入思索,琢磨他講的真假。也在我靜默時,郯似乎想到了什麼,說:“你不會是想問那女娃的事吧?”“應該是的,她也是你在意的人?”郯的語氣有些驚訝,像是不敢確定。“如果我未看錯的話,你們雖有夫妻之實,卻是相敬如賓,自誕下女兒後,就再未聯係過。”“所以...你很在意她?”我聽到郯的一番話語,心中不免羞怒,沒想到他知曉的會那麼清楚。“你的鼻息不均,想必是雜念所致。”我隻聽他歎氣一聲,話語接著響起。“你醒來時,確實在自己的世界裡,但在路過嫿時,就被我們用道一偷了過來。”“事實上,如果不是三目突然現身,你根本見不到乾策,而是會直接來到我的世界。”“至於那小女娃,則是因為道一的影響,巧合下進來的。”受道一的影響?我心中一動,突然想起陳山澤的夢境,那時候同樣有芷水與歡歡,存在的很不合理。“你對道一的了解過少,不知道它的影響力有多強,比如說嫿的誕生,她從某種意義講,已經代替了橋梁。”“而那個小女娃,則是嫿的另一種延伸,就像水可以成冰,又能化水,並不是單一的。”我聞言挑眉,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變成嫿?”“不是變成嫿,而是衍生,就像萬靈千百,皆有其類。”我聽到心中一沉,若按他這麼說,芷水日後很有可能與三目對立,就像郯他們一樣。到那時,又將會是一場災難。不對......我心神轉動,忽然想到某種節點,問:“那時她依照玄公的指引前來,宗門閣老也已認同,時間線不對。”“這你得問乾策,莫要忘了,他沒有合道一。”郯給出了解釋,隨後又接著說:“他是我們中最有天賦的一個,不僅察覺出了歲月混亂,還發現了嫿。”發現了嫿?我聞言一怔,未曾想到他對師尊的評價會如此高。“如果有選擇,我們會和他合作,不僅僅因為他的天賦,而是實力。”郯感慨著,似乎對此頗為遺憾。我若有所思,問他:“我師尊很強?”“很強,嫿打不過他。”我聽到腦子一懵,嫿...打不過師尊?“不是,他沒有合道,而嫿吞了五個道一......”我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該怎麼理解他的話,感覺太過誇張。“對,所以我才說他很強。”“那個時候,我們甚至在懷疑他是不是三目所化,因為他太過厲害,甚至比古神還厲害。”“古神?”我聽到一驚,“你見過它們?”“沒有,但見過天神與巫魔。”郯解釋了一句。我明白過來他的話意,天神是五行山,巫魔是嫿的本體,而嫿又打不過師尊。所以...師尊隻能在它們之上,也就是古神。“確實強的離譜......”我喃喃自語。“關鍵是,他沒合道。”郯補充了一句。師尊很強......我心中希冀,如果...自己能跟他老人家一樣強,或許能擁有幾分底氣。橋梁...橋梁...我想到這裡,步伐漸漸加快,渴望能儘快見到師尊。“咦,小賊?”就在我快要接近山門時,芷水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我扭頭望去,見她正淩空飛來,一副訝然的模樣。“你...”x2。在她來到跟前站立,我們就同時張了口。“你怎麼在這裡?”她搶先我一步,問道。我聞言一怔,說:“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我?”她雙眉一挑,說:“六年不見,你怎還學會撒謊了。”我見她麵帶慍怒,不由心中一咯噔,下意識的問:“什麼叫六年不見,咱們不是兩個月前剛見過嗎?”芷水聽到雙眉一挑,打量我一圈,凝聲問:“不對,你氣息怎麼變厚了這麼多。”話落,她忽然伸手點向我的眉間,一絲靈力融入其中,勘察許久。“五臟損壞,脈動緩慢,卻又血氣旺盛,不像凡人。”她目露寒光,冷聲一聲說:“你肉胎有異,顯然是遭了暗算!”我見狀眼皮一跳,急忙挪開她的手臂,問:“你不用管這些,先告訴我之前的話什麼意思。”許是她見我著急,便皺著眉頭解釋道:“自然是表麵意思,當初咱們離婚後,就未再見過。”“彆的不說,你先告訴我,是誰把你領進玄陰宗的?”我陷入迷茫,從未見過,玄陰宗?這裡,不是葬天宗嗎?怎麼回事?我感到不解,剛想開口再問些什麼,天空突然傳來一陣呼嘯聲。“不好,我師尊來了,快藏起來!”芷水見狀神色大變,驚呼一聲就拽著我的肩膀拋向旁側草叢。片刻,一道熟悉的聲音湧來。“徒兒。”“嗯?”我剛想找個位置趴好,突然感覺前方陰影籠罩,一雙精致的繡花鞋映入眼簾。“師尊!”芷水的呼喚聲傳來,內含擔憂。“你是...卻邪師弟?”就在我不明所以時,跟前突然響起了遲疑之音。這嗓音......殊陰師姐?我猛然抬頭望去,一位容色清秀的婦人映入眼簾,身著天青紗裙,烏黑的秀發落於腰間,發髻上插著一枚白玉簪,首端雕刻的花枝栩栩如生。而她眉間麵向顯露的柔陰,讓我知道此人是殊陰師姐無疑。“果真是你......”我在打量著殊陰師姐,她亦在觀我容貌,眉頭輕皺。這讓我不由神色一喜,因為她認出了自己。“師姐,我師尊可在山中?”“還有,此地應該是咱們葬天宗的地界,怎麼就成玄陰宗的了?”殊陰師姐皺著眉頭,雙眸間帶有複雜,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這讓我見狀笑容一僵,心中湧現出絲絲不妙。“師尊,您認識他?”這時,芷水走了過來,一副疑惑的模樣。我聞言一怔,隱隱察覺出不對,不由向後退了兩步。“你走吧,日後都不要回來,就當不知道此地。”殊陰師姐開口說著,然後輕拂衣袖,把芷水攔在了身後。“我不知道你為何會認識芷水,但從現在開始,你莫要再與她相見,離開吧。”我愣在當場,不知道師姐的態度為何會如此冷漠,並且微微散發出敵意。“師尊...您都知道了?”芷水說著,急忙遞給我一個離開的眼神,顯然也察覺出了不妥。為何...會這個樣子?我不甘心就此離開,對她施了一禮,問:“師姐,我雖不知您何故如此,但師弟有要事稟報恩師,想要見他老人家一麵。”殊陰師姐聞言目光一凝,片刻說:“你當真不知曉?”我麵露疑惑,有些聽不懂他的話,剛想開口詢問,不料郯的聲音響起。“此地暗藏殺機,不宜久留,先離開再說。”我聽到眉頭一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卻是意外再生。“真的是他......”略顯滄桑的話語聲傳來,由遠及近,像是刹那間來到了跟前。我忽地眼前一暗,麵前竟是又出現一個駝背老者,蒼發乾枯,膚色黝黑,麵上帶有成片的暗斑,眼眸渾濁無神。“先生?”郯的驚呼聲傳來,語氣不敢置信。“您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後退了兩步,盯著老者觀了一會兒,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些眼熟。“山老,您怎麼來了。”芷水亦是神色一變,似乎有些懼怕,恭敬的問了一句。山老?我聽到神色大變,盯著老者的麵容細細打量,片刻瞳孔一縮,難以置信的問道:“您是山老?”怎麼回事,葬天宗發生了什麼?“乾策在哪。”山老話語中夾雜著濃濃殺意,一雙眸子更是湧現紅光,妖氣騰騰而升,隱有獸吼聲傳出。“蘇辰,逃!”我還不知何故,芷水的叫喝聲響起,隨後一道濃厚的靈力襲來,一劍把我挑向高空。“孽障!”我升入高空,正見山老一掌拍飛了芷水。“殊陰,管好她!”我握緊雙拳,雖然不清楚眼前的變故,卻是知曉出,山老有殺自己的心。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咬著牙,深知以山老的修為強悍,非是自己能抗衡的存在。可若是逃跑,成功的幾率更小。我心神極速運轉,片刻有了決策,看著淩空衝來的山老,右手成爪,全力紮進自己的胸膛。“你這是......”郯語氣驚愕。我忍著疼痛,見山老已至突至跟前,插進胸膛的右手狠狠一握,瞬間捏爆了自己心臟,斷了肉身生機。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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