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直來直去的脾氣,多年來我早已習慣。不過我跟她講這麼多,卻是想征詢一個答案。然後,我就問她:“芷水,如果你遇到那次機緣,會如何選擇?”她先是思考幾秒,隨後斬釘截齒的回答:“我的話,會選擇踏入其中,因為任何道路都有選擇,適不適合自己,隻有走過才知道。”“如果真不適合自己,大不了原路返回,重走一次罷了。”我對她輕描淡寫的語氣很滿意,並絲毫不意外。因為她就是這個性格,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心中沒有那些彎彎繞繞。從而,我常常會很羨慕她,難免有的時候她混不講理,卻又不絲毫逾越。“你說得對,任何道路,隻有走過才知道適不適合自己。”我心中有了答案,取下玉戒與靈石吊墜,遞給了她。她見狀笑了笑,說:“留著吧,我現在用不著,算是給你的獎勵。”獎勵?我思索片刻,便明曉過來她的意思,腦海中不由浮現那晚的話語。她隻有堅持,自己...唯有努力。隨後,我們相繼無言,談得上熟絡,又止於距離,早已習慣彼此。直到近半小時過去,閣老們才紛紛聚齊,山老帶頭走來。“轉世神靈?”我剛轉過身未來得及細看,閣老中走出一人,對我問道。“他並未被奪舍,我信。”我還沒開口回答,一旁的芷水就上前行禮,話語間給予了首肯。“芷水,且先過來,待我等聽聽他的講解再論。”我聞聲望去,見開口講話之人,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殊陰師姐,便拍了拍芷水香肩,示意無礙。芷水頓了一頓,對我點了點頭,就走了過去。“有趣,小友方才問我卻邪之劍,老夫就覺得怪異,如今再看,其內竟有不小的淵源。”師尊也是開了口,笑吟吟地看著我,安慰道:“你且一一講來,若是所言非虛,頗有明證,我等自然不會危害與你。”我聞言笑了笑,對諸位閣老行了一禮,然後看向之前開口的青公,問道:“不知大閣老想從何聽起。”“你竟識得我?”青公皺了皺眉頭,顯然頗為驚訝。我見狀搖了搖頭,說:“大閣老莫要誤會,晚輩並未有幸相見您,隻是在夢中拜師後,曾聽尊師講解過,說宗門閣老身份雖一,卻也有上下之論,可用發冠之色辨認,分彆為青、赤、黑、黃、白,以始至末,表五行天理。”“而您發冠青玄,必為長者,所以晚輩由此猜測,您乃青公閣老。”話落,我見青公看向師尊,像是在詢問。而師尊則是有些尷尬,點了點頭說:“之前教導乘雲時,確有說過此法,應做不得虛。”他話落,大師兄乘雲也開了口,說:“師尊說得極是,也曾教導過此法,弟子當初偶見二閣老時,也是憑借發冠顏色猜出了身份。” 而他口中的二閣老,是一位佩戴麵具的中年,頭戴赤色發冠,衣著偏向於血紅,此時也是看向青公。“且先擱置,再觀下其它。”青公聞言頷首,思索片刻又問:“你憑借顏色分辨身份,過於虛然,不妨講下對葬天宗的所知。”我點了點頭,徘徊兩步,徐徐講道:“話說來長了些,諸公若想聽的明白,不妨擔待一二。”話落,我見他們沒有提出要求,便把夢中所知一一道了出來,講得很是細致,不曾漏過絲毫。“此事得從晚輩家人說起,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第一次......”“喂喂,你過分了啊!”我才說了開頭,就被芷水慌張阻攔下來,其紅暈布滿臉頰,竟是害羞了起來。我見狀,也是覺得有些不雅,便把那晚之事一語概括,免得她羞愧難當。可饒是如此,芷水也是成了埋頭鴕鳥,低著下巴不敢麵人。這般,我又講了半小時,才算是把前因後果說了個透徹。而閣老們聞言後,皆是神色不一,不太相信。我見狀,心底歎息一聲,主動請纓道:“諸位前輩若是不信,可先讓晚輩試上一試,到時自會明了。”青公聞言揮了揮衣袖,問向我:“莫怪我等不信,隻是此事過於天方夜譚,你若有明證之法,不如展露一番。”我點了點頭,高聲說:“正所謂家有家法,國有國法,葬天宗自然也有獨特的道法。”“道法?”師尊開了口,頓了片刻又說:“可是陰陽五行道?”“回師尊,正是此法!”我下意識行了弟子禮,完後才察覺出不對,尷尬地揉了揉鼻梁,解釋道:“晚輩不才,曾在夢中悟道陰陽仙門,雖因個人緣故放棄機緣,卻把其內道意印在心間。”“諸公,在下若頓悟其中,或為一種明證。”閣老們互相商討,片刻青公就開了口:“若你能窺見天門,我等可放你離去,至於再續前緣之事,卻是不成。”我聽到看向師尊,沉默片刻走到他跟前,恭敬道:“您雖不識弟子,但師徒情義已存我心間,隻是小女被賊人擄走,怕是無法伴您左右,待此事過後,晚輩再攜家人前來看望。”或是師尊見我情緒起伏,語氣也是柔了許多,說:“我雖不知夢境塵緣,但卻邪二字,已然牢記心間。”
第15章 再見師尊(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