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瑚的哭聲回**在院子裡,連大圍牆外麵都隱約聽到了,更不要說同住一個屋簷下的趙程了。趙程微微皺眉,停頓了一下後便繼續收拾要帶走的書。趙正擔憂的往主院方向看去,“阿父,祖父哭得好大聲,您不去看看嗎?”他見過祖父罵人,打人,撒潑,就是沒見過他哭,還哭得如此大聲,趙正很擔心。趙程歎息一聲道:“你去吧,我要是去了,他隻會更生氣,對他的身體更不好。”趙正一想也是,於是將手中的書放到箱子裡,“那我去看看,阿父放心,我會代您向祖父儘孝的。”趙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趙正越發高興了,父親很少拍他的肩膀,總是喜歡摸他的腦袋,把他當孩子看。趙正自覺已經長大,並在父親這裡得到了尊重,高興的出門。一出門便正見趙含章被下人領過來,連忙上前,“大將軍,三姐姐,你是來看阿父的嗎?”趙含章點頭,“去安慰你祖父吧,讓他少罵一點你父親,你父親極好。”趙正見她說得認真,可見是真心,便欣然應下,帶上下人一起去看祖父。趙含章自己走進書房,趙程正手拿兩本書,似乎在糾結帶哪一本。趙含章看了眼地上的三口大箱子和裡麵已經快放滿的書,隨手拿起一本來翻了翻,“程叔父,出門在外帶這麼多書豈不累贅?”趙程聞聲回過身來見是她,便解釋道:“太學中有幾個學生也要遊學,正與我同行,這些書是給他們學的。”“而且既是遊學,自免不了要拜訪一些名士隱士,到時候可與他們談論書籍。”趙含章:“遊學是要看世間之事,習世間之道,程叔父帶這麼多書去,把他們的時間都占滿了,哪還有時間去曆經世間的苦難和歡愉?”她將書丟進箱子裡,“要我說,一本都不必帶,有您這位飽讀詩書的先生在,不懂的,請問您就是了,至於名士和隱士,你們又不是書商掌櫃,論什麼書籍?”趙程:“……你懂什麼,這些書都是我從各處收集來的,因為是戰禍中遺留,不僅有殘缺,有些內容還不知出處,需要一一校對。”“趙氏和皇宮裡的藏書我都翻過了,很多書中的內容兩兩相悖,不能自圓其說,隻能拿去請教一些名士,他們或許知道,”又道:“這幾年打仗丟了不少書籍字畫,皇宮裡的藏書樓也太寒磣了,藏書連一樓的書架都填不滿。”趙程早就想做這事了,回頭把能收集到的,確認內容真實的書整理好了送到書局去刊印,到時候太學裡放一冊,皇宮裡放一冊,他還能夠收藏一冊,也算造福後人了。趙含章伸手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此事記下,到時候我讓書局來印,我家也收藏一冊,再挑選一些放到書鋪裡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