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笑道:“婚前不讓新郎新娘見麵是為了預防婚禮出現意外,畢竟要成婚的兩個人心中都惶恐,難免會有人恐婚之下做出些不好的事,說些不好聽的話來,阿娘放心,我和庭涵和睦得很。”王氏:……就是怕你們太和睦了。“總是你有理。”王氏知道自己說不過她,乾脆不與她分辯,和傅庭涵道:“快走吧,我讓人給你遮掩,這時候可不能讓人知道你過來。”傅庭涵乖巧的應下,正要走,起身時看到他帶來被丟在一旁的公文,立即蹲住,盯著王氏的灼灼目光,他還是忍不住拿起公文道:“這是新進庫的鹽,這是目前庫存的鹽,還有所有在冊的鹽廠,你看,我們的鹽什麼時候鋪出去?”趙含章就看向王氏,“阿娘,我和庭涵還要再議一議公事,您再容他留一下好不好?”王氏張了張嘴巴,一時對自己的判斷懷疑起來,難道他們剛剛也是在談論公事,是她誤會了?她是個柔順的人,雖然不滿他們此時還要工作,但還是默默起身出去了。她一走,趙含章才問道:“其他地方的鹽準備得怎麼樣了?”傅庭涵臉上的殷紅漸漸退去,臉色慢慢恢複正常,他都不必翻冊子便道:“各地收回來的鹽井八十三處,鹽山十九處,鹽湖兩處,我大致算了一下,這些產鹽量,加上青州和光州的鹽可以把私鹽擠出市場,維持住平衡,甚至有多餘的。”畢竟,現在活著的人不多。趙含章點頭:“很好,讓青州和光州繼續擴建鹽田,派人去一趟冀州,在沿海地區也開始建設鹽田,明年夏天,我需要大量的鹽。”傅庭涵問:“你要用鹽製約北部的少數民族?”“不止呢,還有西部,江南和江東,”趙含章滿臉愉悅,“昨天已經答應了蜀地,他們剛剛歸順,我總要給多他們一些好處。”鹽這東西可是一個利器,不亞於鐵和銅的利器,隻要她有足夠的鹽,能做的事可太多了。江南,江東,她有的是辦法讓它們慢慢的土崩瓦解,然後回歸。北方也是,不管是鮮卑,還是羌族或者吐蕃,這時候都不宜用兵,所以她需要一塊肉骨頭吊在他們麵前,讓他們嘗到味,吃到好處才行。但……東西可不是白吃的。談論公事,傅庭涵的情緒便恢複很快,等他出門時,整個人已經都冷靜下來了。王氏守在外麵,聽荷估計才被訓過,正乖巧的站在一旁,有王氏給他大開方便之門,傅庭涵很快就混出門去了,但還是被不少人看到了。隻不過大家都是體麵人,看到也隻當沒看見。傅庭涵回到傅家,弘農公主正在最後一遍清點聘禮,和明日要用到的東西,看到兒子回來,幽幽地道:“回來了?傅尚書真是越來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