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道:“我讓趙寬去查那處銅礦,我看過石勒報上來的數字,雖隻是個大概數據,卻很龐大,我一直在想,這麼多的人,他們都賣到哪裡去了?”“那些漂亮的男孩和女孩,都被他們養在彆院裡,**過後送往各處,但除他們外,還有許多人,中年男子、女子和少年人居多,根據石勒報上來的數字,起碼有三千餘人,這些人都去了何處?”趙含章懷疑在礦洞裡。她將這個懷疑告訴趙寬。趙寬當即往這個方向調查,因為趙含章和劉琨結拜,他在晉陽裡行事比之前範穎安置難民時還要方便點兒,他是新來的,感悟不深,但範穎卻是體驗過前後差距的,一時心酸不已,“使君怎麼不早幾日和劉刺史結拜?”趙寬沒說話,低頭看了眼從傅庭涵那裡拿過來的圖紙,點了當中一處道:“要查礦山,得把這裡把住,不然我們前門進,他們後山出,抓不到人。”範穎掃了一眼後道:“這可是銅礦,我仔細打聽了一下,劉刺史雖然把開采權給張家了,但每月張家都要給劉刺史一筆經營權費,所以裡麵未必沒有劉刺史的人在。”查案嘛,每一個人都有嫌疑,每個人都有可能是惡人。何況晉陽在劉琨治下,他們真的很難不往壞處想劉琨。趙寬沉吟片刻便道:“那就不從縣衙裡調人,從趙家軍中要人。”範穎:“我們就帶了一千親兵,現在鮮卑族和羯族都在此,得留足夠的人手保護使君。”“你們不是在此征兵了嗎?我怎麼聽說有兩萬人之多呢?”“那都是新兵,且都是從晉陽招的,魚龍混雜,誰知裡麵有沒有其他人放進來的探子?還未馴服,你敢用嗎?”趙寬就問道:“那你說怎麼辦?那麼大一個礦場,要想拿住裡麵的人,最少也得兩千兵吧?我們是去抓人,不是殺人!”要是殺人,那用的人倒是少了,以趙家軍的戰力,三四百足矣。可他們是要抓活的,最少得三倍以之才能保證不失敗。範穎就低聲攛掇道:“和石將軍要人,直接從石軍中調取。”趙寬不是很信任石勒,聞言狠狠地皺眉。作為趙含章身邊的資深秘書,範穎是有所感覺的,因此小聲道:“你若信不過石將軍,可以去問使君拿主意。”趙寬就去。趙含章直接就批複了,“你去找石將軍要人吧。”她頓了頓後道:“你替我傳一句話給石將軍。”趙寬躬身聽著。趙含章幽幽地道:“可一不可二。”趙寬等著下一句,結果發現趙含章說完就低下頭去批公文,顯然就隻有這五個字。這哪裡是一句話,分明是半句嘛,有本事您倒是把剩下半句說出來呢?趙寬也就敢在心裡喊一喊,默默地退下去跑腿傳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