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趙含章道:“我有認真的想過這件事,我的設想是,有大功之人,將來我會給他們一定額度的免稅,百畝、千畝,但此舉不可下於普通官員和士族身上。”趙含章道:“一旦他們犯錯被剝奪官職和功名,那麼這些也會被收回,凡是超過這個額度的,也要繳納田稅。”趙銘隻是聽就知道這個有功之臣不會很多。趙銘就特彆好奇,“你家的田地賦稅一直是免繳的,你在其他事上也素來大方,為何就一直在和賦稅較勁?也忒的小氣了。”趙含章就笑起來,認真的想了想後道:“這是我想的長久之計,銘伯父,您說泱泱大漢,為何會亡國?”漢朝距離他們並不是很遠,亡國還不到百年呢,此時回顧……趙銘沉默了一下後道:“大漢亡於幼主外戚,以致宦官專權。”汲淵和明預也忍不住點頭,不過增加了一點,“還有賦稅沉重,民不聊生。”趙含章道:“不錯,但於我來看,大漢實亡於黃巾之亂。”三人都沒駁斥這個觀點,因為他們也覺得大漢在黃巾之亂時就已經滅亡,後麵的幾十年不過苟延殘喘。“黃巾之亂是因為賦稅沉重,天下九成耕地歸一成人,剩下的九成人分一成耕地,還要負責國家九成的賦稅,徭役,兵役,天下百姓寒不敢衣,饑不敢食,銘伯父,若是像家犬一般趴著也不能活,便是庶民也要拿命搏一搏。”“而事實證明,庶民、士族、貴戚和皇室都隻有一條命,彼此間並沒有太大區彆,庶民也可以捅破天去。”趙含章道:“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土地兼並嚴重,賦稅沉重。”“所以我一限製士族購買土地的數量,分天下百姓田地,均田之;二,不僅庶民,士族、世家、貴戚,天下的有功之臣也都要繳納賦稅,除特彆的免稅額外,所有超過的部分都要繳納賦稅。”趙含章道:“在將來,我還會設定最高額,以及免稅的最高人數,或許會顯得嚴苛,但我希望如後漢,像現在這樣的亂世能夠再晚一點出現。”趙銘抿了抿嘴道:“但大漢能存續多年,也是因為文臣武將們護衛,若你吝惜功名,他們又哪來的動力為你效命呢?”趙含章道:“賞賜有很多種,榮譽也可以有很多形式,我可以大量的賞賜他們金銀財寶,也可以給他們高官厚位,隻是減少了免稅額度而已。”她也不避諱,不客氣的道:“銘伯父,挖國家牆角,我們趙氏沒少乾,您細算一算,若趙氏按規繳納賦稅,每年汝南郡能多出多少賦稅來?”趙銘麵無表情的道:“彆忘了,你家是首一個,族裡大半的田地都掛在你家名下,避稅也是通過你家,而自你做了西平縣縣令後,族裡每年繳納的賦稅可是一年比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