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素聞言,仔細看了一會。 “不像。” 胡三刀指著“時光隧道”的手指不著痕跡地抖了抖。 蘇小素似乎沒察覺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對胡三刀的心靈造成了暴擊,她又認真地說:“像一個靶子。” 胡三刀感覺自己在對牛談情。 原來想要讓一個滿腦子長滿了肌肉的女子,去想象,去思考,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 不過換種思路,這種肌肉腦星人,心靈“防禦”極強啊。 胡三刀無奈。 他臨時也想不到其他比喻。 靶子? 可靶子怎麼舉栗子? 胡三刀決定還是按照自己的思路來。 “你就當這像是一個時光隧道好了。” “好。” 蘇小素雖然覺得胡三刀的比喻不恰當,但為了禮貌待人,她還是十分配合。 胡三刀繼續舉栗子。 顫抖的手指重新握緊。 “那一圈接一圈的構造,每一圈中的光圈,會給人一種走在時光隧道裡穿越的錯覺。” “而且這入口看起來很深,一眼看不到儘頭。” “第一次踏進去的顧客……我姑且叫做顧客好了。麵對未知、神秘,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緊張感,從醫學上來說,這種緊張感會刺激腎上腺素分泌,外周循環收縮,血流會短暫地集中彙聚在心、腦兩個重要組織中……” “請長話短說。” 蘇小素決定誠實一些,於是忍不住說道。 “……,簡單來說,這種直麵而來的緊張感,從我的能力角度上來形容,相當於在瞬間,給心靈設置了層層‘防禦’。” “如果我沒有猜錯,走過那條形似時光隧道的通道後,會有一扇門。打開門,眼前一亮。在刹那間,從黑暗到光明,壓抑的情緒,瞬間釋放,會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說到這裡,胡三刀臉上流露出我懂我在行的微笑,緊握的拳頭驟然張開,五指平攤。 “啵!” 胡三刀為了製造逼真感,努力模擬出某種聲效:“膜……破了。其實要想破開心靈上的這層‘防禦’,說難很難,可說簡單,也很簡單。當心靈上的這一層防禦破開,像我這種能力者,將能夠對這種不設防,如同光溜溜的心靈,為所欲為,為所欲為,為所欲為。” “哦——” 蘇小素似乎聽懂了。 又似乎沒懂。 似懂非懂。 總之,能拆嗎? 蘇小素很想問。 可當她想這麼問的時候,胡三刀已經朝他口中所說的“時光隧道”走去,邊走邊感慨。 “既然有問題,我們進去沒關係嗎?” “嗬嗬,對我來說自然沒關係,沒人比我更懂破防。對你……應該也沒關係,畢竟你腦部結構特殊,不足以讓你往更深層次的畫麵去聯想,問題不大。” “明白。” 蘇小素點點頭。 胡三刀又笑著說:“當然,如果是我,黑漆漆的隧道後,必然有一扇門。打開門,在眼前豁然開朗的瞬間,耳邊必然會播放著悠揚舒緩的音樂……嗯,應該還會有一群長相可人的迎賓小姐,呈扇形鋪開,對初來乍到的我們說‘一來下一嗎塞’。” “?” “就是‘歡迎光臨’的意思,瀛島方言,我最近在學習這種語言。” “……” “噓,小心。” 進入通道後,胡三刀小聲提醒,以防四周有竊聽裝置。 畢竟曹安邦真的有問題的話,歐樂樂所查出的這個心理谘詢機構,必然有毛病。 這裡就相當於敵人的地盤。 胡三刀雖然有點神經質,手也有點抖,可還沒有傻到在對方的地盤裡撒潑的地步。 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他通過研究證明,早已得出一個結論。 任何一位使徒,性格哪怕迥然不同,可本質一致。 怕死、惜命、陰險、苟、不要臉、無序。 這就是使徒。 大抵如此。 胡三刀可是做過調研的。 兩人各懷心思。 胡三刀順便在思考著這件事背後所隱藏的一切。 蘇小素在擔心小胖子那邊是否出了岔子。 正如胡三刀所言,層層疊疊鋪滿光圈的隧道,科技感極強,幽邃的前方,看不見儘頭,竟讓人真的有種穿越在時光隧道中的錯覺。 胡三刀忽然低笑一聲,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 “其實這種構造,跟催眠術經典的晃擺錘原理差不多。當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個單調、無意義、重複的事情上時,會產生一種‘精神疲倦’,這種狀態,也很容易破防。嗯,沒人比我更懂破防。” 胡三刀已經看穿了一切。 隧道不長。 可光線的明暗變化,卻給他們一種隧道無窮無儘的錯覺。 很快。 兩人以正常步速前進二十秒後,他們已抵達隧道的儘頭。 黑漆漆隧道儘頭,是一麵漆黑的牆壁。 因為光線陰暗,背後是那一圈圈光暈,讓人無法分辨出他們此刻所處的空間具體構造與大小。 漆黑的牆,純白的門,哪怕是黑暗中,也讓人難以忽略。 胡三刀事先提醒,蘇小素也沒有意外,她猶豫了一下,看向胡三刀,問: “怎麼開?” “?” 胡三刀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這問題有些奇怪。 門……不是擰開的嗎? 上麵不是有一個把手嗎? 雖然門上似乎有一個攝像頭,可看構造,不像是刷臉進入的那種。 否則這個心理谘詢中心便不是對外開放,而是內部人員專用的辦公地點了。 難道還能一拳錘開? 胡三刀沒多想,順手擰開了門。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