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那人隻來得及誒呦一聲,身子就不受控製的栽了下去。然後他這輩子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便是徐渭熊抽出的寶劍,直接向他砍去。徐渭熊還真是毫不在意,麵對栽下來的人拔劍就砍。不過她沒有理會落入湖中的屍體,也沒有理會劍上的鮮血,而且饒有興趣的看著薑玄。如果要是其他的上陰學宮學子,多半剛剛躲得遠遠的。又或者是像死的這個人一樣,有的覺得自己家學深厚,有的想要出名。所以跳出來想借著徐渭熊的肩膀,直接一飛衝天。但像薑玄這樣的,還真是不多見。就在徐渭熊看著薑玄,想要說話的時候,上陰學宮的房間被突兀打開。此時從房間走出來不少人,他們一個個表情各異,視線在眾多學子身上一一掃過。最後王祭酒走了出來,他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沒有注意剛剛的騷亂。“你們誰是,薑玄。”薑玄?!聽到被單獨點到的名字,不少人微微側目,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們一個個歪過頭去,想要看看這個薑玄到底是誰,居然能夠讓這麼多祭酒出來,甚至還看到了張巨鹿。就在所有人詫異的時候,薑玄看了一眼徐渭熊,然後直接走了出來。他的表情淡然,動作流暢,沒有絲毫的緊張。“見過王祭酒,諸位祭酒,老師,學生薑玄。”唰唰……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薑玄身上,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這些視線中,充斥的各種情緒。王祭酒眉頭一皺,他手中拿著宣紙,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看到了徐渭熊。而徐渭熊也雙手抱拳,躬身行禮。“祭酒。”王祭酒微微頷首,沒有說什麼。視線依舊落在了薑玄身上,眼神中的光芒,說不清,道不明。“這是你寫的?”薑玄看了一眼,還不等他開口說話,王祭酒繼續說道:“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如果要是沒有其他人承認,那確實是我寫的。”薑玄輕輕點頭,看著王祭酒。王祭酒眯了眯眼睛,視線落在了薑玄身上,什麼也沒說。此時不少人嘴裡嘟囔著,想著這兩句的意思。而徐渭熊眉頭一蹙,看著薑玄。“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再次看向薑玄,不過這時候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那這句話,又是什麼含義,你是想要造反嗎?”不少人聽到王祭酒的話,表情都變得難看起來。因為薑玄這首詩,可以說是毫不掩飾。就算是將名字換了換,但這樣的代指,誰看不明白?不過有些人卻眼睛一亮,他們突然想到文壇上,可是有不少人為了名留青史,而咒罵朝廷,痛斥皇上。 對於有些人來說,這都是出名的手段。所以他們看向薑玄的時候,透露著一股奇妙的神色。好家夥,高級黑啊這是。不過下一秒,他們的眼中又透露著不解的神色。畢竟拿這種造反說事,可是很容易得不償失的。畢竟弄不好丟了名聲不說,還把自己的命丟了。有點勇氣。不過更多的人怒不可遏,忍不住指著薑玄,開口咒罵。“你算是什麼東西,居然還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你有那個實力嗎?”“就是,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滿嘴的不滿,總想著說要推翻朝廷,呸!不過是個像樣出名的瘋子。”“王祭酒,不要跟這種人廢話了,直接上報朝廷,坐上後悔椅、老虎凳,再關個三五年,他就知道怕了。”王祭酒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話,就這樣看著薑玄,就像是想要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來什麼一樣。然而薑玄目光平靜,就這樣平視王祭酒的眼睛,悠悠開口:“王祭酒怎麼想,這句詩就是什麼樣。”嗯?薑玄此言一出,不少人眼睛裡透露著驚訝的神色。誰知道薑玄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這首詩我寫完之後,它就隻是一個冠之我名的作品。”“我怎麼想的不重要,而是讀者怎麼想,畢竟一千個人有一千個看法。”“如果想要找麻煩,當今的皇上作的詩,又或者是隨口說的三句話,我都能讓他下獄。”說到這裡之後,他視線落在王祭酒身後的眾人身上。他看著眾多的學子、祭酒,還有當朝首輔張巨鹿。“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薑玄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呆立當場,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畢竟這麼多年,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解釋的。與其他人提反詩的不同,薑玄沒有那種想要出名的傲,也沒有被發現的慌,又或者是激動與興奮。他就是這樣平靜的看著眾人,就好像眼前站著的,並不是上陰學宮的祭酒,還有朝堂首輔張巨鹿一樣。他們就像是一群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感受到薑玄的視線,有不少人臉色難看,心中不滿。畢竟他們這些能夠來到上陰學宮的人,哪一個不是世家子弟?哪一個不是當地,聲名遠播的名流?薑玄怎麼能夠這麼看他們?他又有什麼資格!聽著周圍眾人口誅筆伐的模樣,徐渭熊此時饒有興趣的看著薑玄背影。剛才聽到自己老師,說出這首詩的時候,她便覺得有趣。畢竟這首詩中,帶著一股子,傲!還有自信。她有些好奇,薑玄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畢竟現在的離陽王朝,可不是一個區區學子,說幾句話就能推翻的。而且他還說出來一個日期,甚至是怎麼帶人攻打太安。滿城儘帶黃金甲嗎?雖然有些話是比喻,但這股自信,可不是靠著想象就能擁有的。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她老師,王祭酒。要知道王祭酒可不是什麼迂腐之人,如果要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會收自己這個女兒身,而且北涼的人為徒。更何況她的脾氣,還有行事手段,可是給王祭酒惹了不少麻煩。
第八章上陰學宮 舌戰群儒(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