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傳出了原殷殷有些興奮的聲音。“原小姐,難道沒有去江湖上曆練過嗎?”陳立放慢火麟馬奔騰的速度扭頭一問。“沒有。”原殷殷有些頹喪的說道:“我雖不是深閨之中,文靜賢淑的乖乖女,但是,卻也並非自由身,平日裡,要幫父親打理各方關係,哪裡有那麼多的閒散時間。”“倒是對公子羨慕的緊,想去哪裡,就可以去哪裡,無拘無束,天高海闊,真好啊。”“哪有那麼好?”陳立笑著說道:“江湖啊,也沒有原小姐想象的那般好,時伴血雨腥風,原小姐羨慕江湖上無拘無束的生活,卻不知,在這世上,多少江湖客羨慕京城裡無憂無慮的恬淡生活呢,晚上睡覺不需要帶刀。”“是啊,這荒唐的時間,就像是一處圍城,城外的人,想進來,城內的人,卻想出去,”原殷殷感歎說道。聞言,陳立有些驚訝。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還能有這種見解。“公子乃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以後,稱呼殷殷便是,原小姐叫的,未免太過生分。”“在下陳立。”陳立這般回應道。“等到了京城,不如陳公子就先在我原府中住下吧。”原殷殷有些期待的說道。“如此,那便叨擾了。”陳立點了點頭。“大梁。”他喃喃自語。在這座皇城之下,埋葬著多少秘密,又豈是這些凡俗之人,可以明白的?荒城,原府。“女兒,你終於回來了,這一路上,可還平安?”原府大廳之中,一眾高層皆是聚集在一起。原家主母看向原殷殷,滿是皺紋的臉龐上,滿是關切之色。自家女兒這一去,可是整整半年之久。而且,全無音信。她這做母親的,自然是擔心的緊。“原本是順順利利的,結果在五門峽穀,遭遇了埋伏,若非有貴人相助,母親想來已經看不到女兒了。”原殷殷一臉憤怒之色。現在想到五門峽穀那一幕,她依舊覺得心驚膽戰。以她的實力,根本對付不了那些匪徒。“是萊陽侯的人?!”隻一瞬間,整個大廳,殺氣呼嘯起來。原家主母的神色,一瞬間便是鋒銳起來。此刻的她,哪裡還有先前為自家女兒擔心的老母親模樣?“哼!萊陽侯簡直欺人太甚,家主不在,他真的以為我原家無人了嗎?”一位中年漢子沉聲說道,鋒芒畢露。“老三,那你想怎麼做,現在跑去萊陽侯府大鬨一場嗎?還是說,去聖上麵前告狀?”原家主母冷聲說道。“我……害呀!!!大嫂,那您說,我們該怎麼辦?殷丫頭可是差點丟了性命,這仇,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原家老三,一臉焦急之色。他向來是急性子,可若是動腦子的事,他卻是乾不來的。“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原家主母輕哼一聲,說道:“隻是,老爺剛剛不在,我原府,正是虛弱之時,現在,必須隱忍!都給我聽好了,誰若是在這段時間惹出什麼亂子來,我饒不了他!!!”“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殷殷留下。”……主母一聲令下,這個大廳,便隻剩下了原家主母與原殷殷。“殷殷,你說你遇到了貴人,那貴人現在在何處?”雲家主母神色有些好奇。既然有恩人,自然是要想辦法感謝地,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母親,就在府中。女兒特意將陳公子請回了府中。”原殷殷笑著說道。“做的好!”原家主母頓時笑了起來,道:“我原家的規矩向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走,隨母親去見一見恩人。”“是,母親。”……“在下陳立見過老夫人。。”彆院中,陳立看著來人,連忙行了一禮。他的神色有些恍惚。猶記得當初,眼前的老婦人,還隻是一個小女娃呢。這一晃眼,如今的自己卻要向她行禮。這還真是……倘若老婦人知曉了他的身份,不知道會是什麼想法。當然,這種可能性完全沒有。無論如何,陳立也不會暴露出有機會的身份了。“這一路上的事情,殷殷都跟老婆子我說了,多謝陳公子仗義相救。若非如此,今日我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夫人客氣了,這都是應該的,更何況,在下第一次前來京城,便住在了貴府,因果已經結束了。”“這原府,公子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原家主母沉聲說道:“我原家,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我原家遭遇了諸多麻煩,若是有對公子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公子海涵。”“是因為和萊陽侯府之間的事情吧。”陳立淡聲一笑,如此說道。“公子竟知曉?”原家主母一臉震驚之色。畢竟,陳立可是第一次前來京城之中。“原小姐之前就已經跟晚輩說了,當然,若是老夫人認為這並非在下可以知曉的事情,那不說便是。”“不!可以說。”原家主母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可以說,公子身為江湖浪子,恰恰是局外人。有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公子的見解說不定會給老婆子我醍醐灌頂也說不定。”“其實也沒什麼。”陳立撓了撓頭,笑著說道:“老夫人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的萊陽侯府,是什麼樣子的?”“二十年前?嗯,那已經是很久遠的回憶了。猶記得那時,萊陽侯府還是相當的沒落,在皇城之中,並不起眼。再後來,萊陽侯府卻突然崛起,勢不可擋。”“隻是,這萊陽侯府是怎麼突然起來的,我確實一直不明白。”“狠辣。”陳立笑著說道:“萊陽侯敢於大義滅親,通敵叛國。嘖嘖,能有這樣的決心,何愁大事不成?”“你……你說什麼?陳公子,這四個字可是不能隨意說出口啊,”隻一瞬間,原家主母麵色瞬間狂變。陳立說出口的話,實在是太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