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鳩什是四品苦行僧,自九一道門演武,便知道其應該有化神期的實力。牧南不過結丹初期,與他相差兩個大境界。可他卻極沒有大能風度地偷襲在先,現在一言不合,又要先行動手。牧南自是不敢怠慢。心裡早就做好了溜之大吉的準備。“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死賊禿,再次見麵,我一定在你的頭上插滿秀發!哈哈,後會有期!敕!”牧南瘋狂大笑,聚魂棺化作流光,瞬間向遠處掠去。韓嶽昌把防禦道器做成飛行道器的速度,簡直可以用未雨綢繆來形容。這不,優勢就在此時得以體現?屍鳩什破不掉聚魂棺的防禦,空有萬千手段,自在閒雲任我行!牧南急速狂奔了半個時辰,極品靈石生生耗儘六塊。待放出神識發現周圍沒有異常,他才降低速度。自言自語道:“死賊禿!哼,能奈我何?”“小賊道,你剛說再次見麵怎麼來著?”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耳邊忽地傳來了屍鳩什略帶調侃的聲音。“媽的!怎麼會來得這麼快!”牧南不敢耽擱,一揮手再將六塊極品靈石潛入凹槽。將聚魂棺的速度提升到極致,又奔逃了半個時辰。幾乎是慌不擇路。任由眼中的場景瘋狂轉換。現在絕不是打嘴炮的時候。屍鳩什的索命梵音,連化神期高手龍戰天的陽神都被轟出體外。他不過結丹境,靠的還是神識。豈不是一擊之下,便會變成左手六右手七?來個非常六加七?第三次更換極品靈石時,牧南有一點心疼,使勁咒罵起屍鳩什來。“枉為出家人,嘴邊掛著慈悲心懷,心眼比不過針尖大小,毒則禿,禿則毒,是為賊禿!”屍鳩什年齡不大,似有玩心,一副賤兮兮的模樣,伸出半個光頭,在聚魂棺的棺材板前晃動,賊兮兮地說道:“小賊道,又見麵了!”“陰魂不散!”牧南再禦聚魂棺,慌得套路:“化神期大能,手段竟如此卑劣。”“當!”一聲脆響。屍鳩什拿著降魔杵輕輕敲打在聚魂棺上:“小賊道!你可有生發之法?”牧南滿臉無奈,回道:“拋光打蠟用飄柔!”說罷,靈力翻滾,湧入聚魂棺。逃的狼狽。“當!”再接一聲脆響。屍鳩什大大咧咧地坐在聚魂棺上,低著光頭,看著棺蓋:“小賊道,可是能拋光打蠟?飄柔又是何物?”牧南臉色鐵青。似乎將苦膽搗碎用來敷麵:“你煩不煩啊!你是和尚!還飄柔,百年潤發都沒用!”屍鳩什不以為意,把聚魂棺當做木魚,降魔杵一下下地敲擊在聚魂棺上:“小賊道,貧僧的滿頭秀發呢?” “哎!”牧南禦使聚魂棺停了下來。逃不掉索性不逃了。連續一個時辰急速全力飛行,按說屍鳩什便是追也要些許時間。何況他還在中途特意拐了個山路十八彎!可從屍鳩什的舉動不難看出,他一直在伴飛!而且,顯得極為遊刃有餘。連幾句咒罵都聽得一清二楚。這感覺,就像黃渤偷了麵包被電驢追著打!端的委屈。“你這樣有意思麼?欺負我一個結丹境?”“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貧僧已經很久沒見到這麼有意思的事了!比貓捉老鼠還有意思!”“比之隔壁王寡婦洗澡,還有意思?”“那自是不如!哼……小賊道,竟如此下流!”“呸!”牧南將聚魂棺豎起,罵道:“你個卑鄙無恥下流的賤賊禿!偷看寡婦洗澡,逼良為娼,喪儘天良……”屍鳩什紅著臉,後退十幾丈端坐空中,生生打斷道:“小賊道,惱羞成怒了?這般辱罵貧僧,不怕死後墜入拔舌地獄?”“拔舌地獄先拔了你的舌頭,省得你滿口仁義道德,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牧南一邊罵著,一邊透過聚魂棺,神識掃向四周。不由得一陣氣絕。周身除了多出六根火紅的銅柱外,其他景致並沒有任何變化。也就是說,他這一個時辰,都在圍著六根銅柱裡打轉。怪不得屍鳩什一副好整以暇的賤嗖嗖模樣,分明有點看蠢驢拉磨的戲謔!牧南長呼了一口氣,忍住把含媽量十足的祝福,送他一籮筐的衝動,問道:“賊禿,我是中了你的迷魂術法?”屍鳩什虛偽地點了點頭,流露出虛情假意般的欣賞:“小賊道尚且聰穎。銅柱獄鎮乃是借佛家第六地獄銅柱地獄之力,布下鎮殺法陣,任你有通天之能也無法逃脫。莫說你小小結丹期螻蟻,便是同為化神期,也要俯首就戮。”“你這賊禿,手段怎麼這般肮臟齷齪!”牧南說著,臉上泛出了絲絲苦楚。本以為屍鳩什的古怪鐘被打破,隻剩下索命梵音這等邪魔手段。向來,音波攻擊都有距離限製,自己逃之夭夭避而遠之便能破敵。豈料,他竟有這等鎮壓術法。“阿彌陀佛!”屍鳩什笑吟吟地看向他:“小賊道著相了!黑貓白貓,豈不聞,捉到老鼠便是好貓?”牧南不敢貿然從聚魂棺裡走出,隔著棺木,誆道:“說起來你我本無仇隙,何必苦苦相逼?何況我已通知我師父淑雲仙子,想必她隨時會到,到時候逃的可就不是我了!不若趁現在,大家一拍兩散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豈不是極好?”說著,以極為誠懇的口氣強調道:“我這人不記仇!”“哈哈!”屍鳩什笑得極為放肆,似乎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銅柱獄鎮一出,猶如銅柱地獄在凡間的投影,你能在地獄中向人間發出求救?誆騙佛門,罪加一等!”“賊禿!”牧南謊話被當場戳穿,冷氣倒吸,仍舊強裝鎮定:“那又如何?我師父來不來,你能破得了我這道器防禦?既然都沒有手段克敵,何不舉杯邀明月?話說回來,我這有兩瓶不錯的酒水……”“小賊道!”屍鳩什打斷了他的話:“貧僧受了三壇大戒,不飲酒!”“連人家洗澡都偷看,還在乎喝點酒?”牧南不屑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屍鳩什端正坐姿,唱了佛語,道:“世人若學我,如同墜魔道!”“你現在不是和道奇一樣,早入了魔?”牧南嘿嘿一笑:“不若還俗吧,我幫你整個頭套,先將就著!”屍鳩什似乎玩夠了,寶相莊嚴:“看看這六根銅柱!”牧南順著他的話音看向周身。銅柱一片赤紅。浮刻著各小鬼們扒光流魂衣服,讓其**抱住銅柱筒。在筒內燃燒炭火,並不停扇著蒲扇鼓風。各流魂在接觸銅柱的瞬間,便已皮開肉綻,煙熏火燎。那痛苦不堪的表情活靈活現。屍鳩什繼續說道:“有防禦道器又如何?貧僧要把你生生鎮壓在銅柱地獄之下,讓你好好反思自己之過,承受無邊黑暗之苦。”“剛不是說得好好的麼,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賊禿,你屬酸臉子狗的吧?”牧南趁著說話的間隙,腦海高速運轉。無數個念頭閃過,又被自己一一否定。境界相差太大了。以現在的修為,能拿得出手的莫過於九問蒼生。可除了第一問天何壽,第二問地何極,第三問生幾何,近期便再無寸進。更讓他無奈的是,這三式以他的靈力隻能支撐其使用第二式。第三式所耗費的靈力,無法支撐!強用生幾何,還比不上衝天雷的威力。便是屍鳩什站著不動讓他去砍,也未必能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