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正感受著這股夏長之力,大喝一聲,手中镔鐵棒驟然泛出紫光。紫光上還有隱隱雷電閃爍。他身體更是憑空拔高三尺,渾身的衣物全部撕裂,隻有短褲遮蓋住關鍵位置。渾身古銅,看起來頗似一座鐵塔。“既然如此,焦熱紛亂,逆卷為盤!蒼火如落!”牧南受到氣氛感染,不甘示弱。背後圓盤熠熠閃爍,帶著他升到半空,直指幻千麵。陳青青長嘯,手腕一轉收了陰冥玄爪,盤膝而坐“咿咿呀呀”開始祝禱。“真是精彩!”幻千麵饒有興致的看著下方的六人:“做好準備了?那我可來了哦!子子孫孫無窮儘也!”話罷,自其長足上墜下一個“傀儡”,落地時驀然睜開雙眼。血紅。身上罩著護體黑光。赤手空拳的衝向蓄勢待發的七人。“一個怎麼夠看?”溫元正譏笑著,一步跨出,手中镔鐵棍朝著傀儡的頭部砸去。“轟!”一聲巨響,傀儡的護體黑光被砸得粉碎。而其軀體則陷入土裡三尺,隻留半截軀體還在掙紮。溫元正蒲團般的大腳,一腳踩在其肩膀,阻止他爬出。接著,又補了一棍。“砰!”傀儡的頭顱如西瓜墜地,當場爆裂飛濺。紅的白的淌了一地。“在築基期有這等修為,不錯!”幻千麵一麵誇讚著,一麵抖了抖腿。隨之再次掉落十個傀儡。齊齊睜開雙眼,以同樣的姿勢衝向最前方的溫元正。“這等貨色,來多少殺多少!”溫元正將镔鐵棍敲在手裡,當當作響。接著衝上了上去。一拳一腳一棍,所過之處,無論是護體黑光,還是傀儡的軀體,都像紙糊的一般被他粉碎。受不了一合之敵。季博達心思敏捷。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看了一眼幻千麵,喝道:“落花:綻放!”瞬時間,以他為中心,桃花環繞,裹挾著他直衝向幻千麵本體。“不急不急,都有都有!”幻千麵從容不迫,語氣中儘顯輕鬆。輕輕抖腿。直接抖落了一百多個傀儡。它們落地後,雙腳一蹬騰空而起,直接擋在幻千麵的前方。“人類怎麼說來著?對,人牆!”傀儡頭腳相接,共三排。直接將季博達圍在中間,堵住了他的來勢洶洶。“再多都沒用!落花:桃紅!”季博達揮舞落花劍,輕轉周身。自落花劍前,無數花瓣風中飛舞,向著傀儡卷去。乒乓之聲不絕於耳。落花劍群攻技能確實不錯,但在護體黑光前就顯得力不從心。看似溫元正輕描淡寫擊殺,實際上傀儡的身體在護體黑光下,極其堅硬。一圈劍氣,竟沒使一個傀儡伏誅。 “花架子!”幻千麵適時地嘲諷著。“哼!落花:攢擊!”季博達改群攻為單擊。桃花從劍鋒處直射。似連成了一條線。隻見,傀儡的護體黑光在桃花瓣持續的攻擊下,被射出一個孔洞。然後垂垂跌落半空。看似行雲流水,實際上,隻有季博達明白。幾乎要他全力一擊,才能將護體黑光砍碎。還要再補一擊,方能讓傀儡失去戰鬥力,從半空墜落。可麵對上百個傀儡,他的桃花劍就相形見絀了。“師兄,我來也!”見季博達稍顯乏力,謝懷穀淩空直上,揮起巨闕劍就是一擊:“巨闕:狂殺!”一劍之下,將傀儡的護體黑光砍碎,劍勢不減,又將其從中間分成兩半。場麵看起來,貌似謝懷穀的攻勢更猛烈。比季博達這個結丹境更加威猛。隻有謝懷薇知道,他兄長的“狂殺”,隻能維持十息,便會後勁不足,攻擊起來軟弱無力。“你們也彆光顧著看下了,一起享受這場盛宴吧!”幻千麵怪笑著,其中四條腿同時抖動。墜下六百多個傀儡,以五十個為一個單位,一波波如潮水般向牧南等人衝殺過來。“圖澄,保護謝懷薇和……”陳青青呢?不是在祝禱麼?怎麼不見了?“陳師妹先行一步,向宗門發起求救了!”臨陣脫逃就說臨陣脫逃,還先行一步。九一道門可真夠虛偽的!隻是,見到謝懷薇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一麵說著,一麵掏出幾顆藥丸,扔在口中。想必是術法損耗巨大,趁機吞食回靈丹。牧南又不好意思當麵點破。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謝懷薇,帶著滄海如落飛至她的上方,點射著漏網之魚。“哎!”圖澄本好整以暇的在紫金缽的佛光下看著術法滿天飛。見牧南似隱隱護佑著他,歎了口氣,將紫金缽收起,一把扯下錦斕袈裟,喝道:“哼,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大威天龍!”一拍地麵,身體彈起三丈。更有文身應聲浮起。一條由佛家卍字組成的金龍衝天長嘯,再垂垂落下。盤繞在他的周身。“佛曰:殺!”拎起九錫禪杖一杖打碎了奔跑在最前麵的傀儡。看了眼牧南,搖了搖頭。接著怒號一聲,提杖撲了上去。有了圖澄助力,漏網之魚幾近於無。“我就喜歡人多!”牧南蒼火如落不再點射。直指稍遠處蓄勢待發,尚未交戰的傀儡,火龍一條條的噴發出去。所過之處,傀儡的護體黑光儘被灼燒。傀儡似沒有痛感,帶著火焰再跑了幾步。接著,化成一道膿血滲入地下。滄海如落不愧是蒼火墜的進階術法,在群攻方麵,有其獨到之處。幾個人瞬間便感覺到壓力少了幾分。當然,謝懷薇的回春功確實有其神妙之處。牧南用了幾十息的術法,如果換作平時,早該是靈力不濟。可此刻,靈力似乎充沛到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地步。儘情揮灑間,讓人總有不敢置信的感覺。怪不得謝師兄妹都是同來同往,但憑謝懷薇,謝懷穀在同階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但昏天黑地的殺了一炷香時間,大家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幻千麵的長足確實雜亂,傀儡也不在少數。但怎麼架得住這群人不要命的撲殺?似乎,他的傀儡取之不儘,不會消耗。仍舊是一浪高過一浪的衝擊著幾人。牧南在最遠處,感覺到異常後,下意識的看向地麵。按說,該是屍山血海。可地麵上,除了新死的傀儡殘肢一片,早先殺死的傀儡都不見了。甚至連血漬都沒有留下。“難道我們還在幻境之中?”為了印證心中疑惑,他有意的盯住一個傀儡。看他從誕生、降落到死亡的全過程。傀儡被他的蒼火如落燒的卷曲、化成血水,在百息的時間內滲入地下。看似沒有什麼不正常。然而幻千麵的長足就像吸管一樣,微微變粗。將血液從地底吸了上來。然後在同一個位置的肉劍上,形成了新的傀儡!“不要打了!”牧南對著其他人大喊。這種情況下,殺再多的傀儡也是徒勞。最終的結果,便是靈力不濟,變成待宰的羔羊。或許,隻有想辦法攻擊到幻千麵的本體,才有一絲取勝的機會。但無論是溫元正還是圖澄,乃至季博達、謝懷穀,即便感受到了異常。依舊殺得興起。完全無視了他說的話。謝懷薇的術法,讓他們第一次有了揮之不儘靈力。怎能不殺個酣暢淋漓?牧南見喊不住他們。馬上停手,降落到謝懷薇身邊。謝懷薇身旁的藥罐子已經堆了十數個。渾身都被汗水浸透,還在苦苦支撐。似乎也陷入了瘋癲。直到力竭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