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遠處天邊還能看見月影,薛麻子被一道嘶啞的聲音吵醒。“老夫要取走海舟,快快打開陣法。”薛麻子隻是個練氣一層修士,他還需要睡覺來養精蓄銳,此時他睡得正香就被著人吵醒,他怒喝道:“不能等天亮再來嗎?”雖說有些不情願,但碼頭全天十二個時辰開放,不管怎樣他都得去開啟陣法。薛麻子睡眼惺忪地在房內摸索著,他眯著雙眼用手在碼頭護陣的陣盤上來回地遊動,就是找不到開啟節點。“老子幫你清醒清醒!”一道怒喝聲響起。薛麻子的心咯噔一下,仿佛受到了重擊,這時的他哪裡還有睡意,一瞬間就找到了開啟節點,碼頭的防禦陣上打開了一道口子。“這回睡醒了嗎?”一個身著白袍的身影就站在不遠處問道。薛麻子趕緊跑過去跪倒在地,不住地向白袍男子磕頭,“小的該死,不知是前輩駕臨,望前輩恕罪。”白袍男子還想懲戒一下薛麻子,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的海舟上傳來:“彆胡鬨該走了。”白袍男子本來已經舉起右手,打算給薛麻子一掌,但聽到有人叫他後,便將手收了起來,並轉身離去。片刻後海舟疾馳而去,見海舟走遠薛麻子才站了起來,他身如抖糠,自言自語地說道:“好懸,這金丹老祖怎麼親自來了,那個叫他的又是誰,難道是元嬰老祖。”因為是登仙會期間,所以薛麻子認為剛才懲罰他的是宗門派下來的金丹老祖,而海舟裡坐著的除了那幾位元嬰老祖就不可能是彆人了。但薛麻子猜得完全不對,剛才要懲罰他的是偽裝起來的狂瀾,在海舟裡發聲的正是許淵。今天一早,許淵便帶著狂瀾、顧允清與蘇玉嫣彙合,四人悄悄地進入了海舟。但因為碼頭有防禦陣法,所以許淵四人無法離開,許淵這才派狂瀾去找管事的修士,讓他給打開陣法,這才有了剛剛發生的一幕。許淵見狂瀾對薛麻子動手,恐泄露的機密,雖然他不怕麻煩,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趕緊叫回了狂瀾。之後狂瀾駕駛平海舟,四人以極快的速度駛離了崖餘島。蘇玉嫣之前並沒有見過狂瀾,但能看出來這個傻大個是許淵的護衛,她剛才偷偷的探查過狂瀾的修為,結果是一無所獲,顯然狂瀾的修為應該在她之上。剛才狂瀾教訓薛麻子時,蘇玉嫣正在船上檢查,所以並沒有看見狂瀾釋放威壓。直到平海舟開出後許久,忙完的蘇玉嫣才走到許淵身邊,向他問道:“公子,那位道友是?”此時太陽正緩緩地從海平麵上升起,許淵正饒有興致地看日出,聽見蘇玉嫣詢問,他才慢悠悠地說道:“他叫狂瀾,是我的護衛,也是你暫時的護衛。” 蘇玉嫣又小心翼翼地問道:“狂瀾道友是築基後期嗎?”許淵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繼續欣賞他的日出。蘇玉嫣見許淵這副表情,她心中已經有七分確定,“這狂瀾極有可能是金丹修士。”她在心底想到。眼見從許淵這裡得不到答案,蘇玉嫣便將目標鎖定在顧允清身上。這時,顧允清正手拿著玉簡觀看《斷幽滅魂功》,海上不能修煉,所以顧允清就用這個時間參悟這部功法的第一卷,為的是給日後的修煉打好基礎。顧允清剛剛學會操控神識觀看玉簡上的內容,由於控製神識不夠靈活,所以他必須全身心的投入,才能勉強地看出一些字來。蘇玉嫣已經在顧允清身旁站了足足一刻,但由於投入過深,顧允清根本沒有發現蘇玉嫣在身旁。蘇玉嫣感覺不對,就算顧允清再好學,也不能如此刻苦,竟然身邊有人都發現不了,於是她輕輕的推了一下顧允清,但顧允清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這下可把蘇玉嫣嚇了一跳,她趕忙施展了一道‘清心術’,然後將手放在顧允清的額頭。片刻後,顧允清如夢初醒,茫然地看著蘇玉嫣。“蘇阿姨,您什麼時候來了?”蘇玉嫣長抒一口氣,然後帶著嗔怪的語氣說道:“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才修煉幾天啊,竟然敢用全部的神識觀看玉簡。”原來剛才顧允清太過於投入竟然越讀越深,以至於將全部的神識都陷入了玉簡之中。這也怪狂瀾,竟然沒把這個重要的問題交給顧允清,好在蘇玉嫣發現的及時,不然時間一長,顧允清很可能變成一個癡呆,蘇玉嫣將顧允清的玉簡拿在手裡,並教授顧允清如何正確地觀看玉簡。這時蘇玉嫣也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麼功法讓顧允清如此著迷,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蘇玉嫣用神識讀取了玉簡上的內容。可是蘇玉嫣的神識被一道漆黑的光壁阻擋著,根本看不見玉簡上書寫著什麼,最後蘇玉嫣費了好大的氣力才看出幾十個字來。蘇玉嫣看到玉簡上赫然寫著第一卷至第九卷這些字樣。此時的蘇玉嫣隻能用震驚形容,按照功法的分卷標準,這一卷便是一整個大境界的修煉方法,若是九卷的話,那不是比先天八境還要高嗎?可是蘇玉嫣所知,這第八個境界渡劫期之後便沒有了其他境界,因為隻要渡過劫難便可飛升了,哪裡來的什麼第九個境界。“蘇阿姨,您可以將玉簡給我了嗎?”顧允清詢問到。蘇玉嫣已經是築基修士,她不用把玉簡貼在額頭便可以觀看,所以在顧允清看來,蘇阿姨隻是在那發呆。蘇玉嫣頓時恢複了清醒,連忙將手中的玉簡還給了顧允清。許淵的高深莫測,使蘇玉嫣更加想要知道他的身份,平複了一下心情,蘇玉嫣開口問道:“允清,你能告訴阿姨,你師尊與你狂瀾叔叔都是什麼修為嗎?”顧允清對蘇玉嫣的感覺很好,在剛登船時,蘇玉嫣便給顧允清帶了許多小吃,而且登船後,蘇玉嫣又給他收拾船艙,所以顧允清在蘇玉嫣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母親的感覺。所以顧允清也沒有什麼隱瞞,當即說道:“師尊的修為侄兒不知道,但狂瀾師叔據聽說是金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