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宗內派係紛爭十分激烈,一位天靈根修士可是重要的砝碼,誰都不願意將一位天靈根修士推出去。那名懶散的修士雖已說明不會爭搶,但剩下的兩人知道,他有著關鍵的一票,能夠決定這個孩童的陣營歸屬。所以一男一女兩名修士都亮出了自己的籌碼,為的就是讓那麼懶散修士幫助自己。究竟這個孩童歸屬哪方陣營,就是他們內部分配的事了。此時台下一陣沸騰,一眾修士紛紛擁擠到那名孩童的長輩麵前,希望與這位未來的無涯宗天才的家人先搞好關係。隻是現場有兩人並未擠上前去,這二人當然是許淵於楊九仞,許淵對天靈根不感興趣。在他看來天靈根與其他的靈根沒有任何區彆,在五十萬年前,哪裡有什麼靈根之分,不管身懷多少種屬性,隻要修行得法最後都能得道飛升。現在這所謂的靈根劃分,不過是五十萬年前的天災毀去了大部分的靈氣,使得僅剩的天地靈氣不能為修士所用。原本五行具備的天地靈氣可以在修士的丹田內轉化為任何屬性的真氣,多屬性的修士沒有了平衡屬性相克的這個顧慮,所以相對應的瓶頸也就減少了。天地靈氣消散後,修士依靠靈脈修行,這靈脈本就是後天產物,根本比不上天地靈氣,所以多屬性修士就有了平衡屬性克製的瓶頸,而單屬性修士卻就此變成了寶貝一般。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許淵不願意做那種攀龍附鳳之人,從這孩童的外表上看,在此之前他好像並不受重視,以至於生活困苦。而現在,那孩童家族內的長輩卻一副,這孩子有今天都是他的功勞一樣的表情,他的這副表情讓許淵從心底裡厭煩。楊九仞倒是想去,但他見許淵紋絲不動,自己也不好背著許淵去湊熱鬨。“許兄,要不要去祝賀一下?”楊九仞小心翼翼地說道。許淵對楊九仞微笑著說道:“楊兄但去無妨,小弟不喜歡湊熱鬨。”楊九仞思考了片刻,他並沒有去湊熱鬨,而是依舊坐在座位上當什麼都沒發生。此時測靈未完,台上還有五個孩童並未測試,蒼鬆子宣布繼續測靈,隻是台上台下都沉浸在出現天靈根修士的欣喜中,對於剩下的幾個孩童也沒什麼關注了。最終,這十名孩童中,有兩人測出了平靈根,一個是木土雙屬性,一個是水金土三屬性。而且這最後一批孩童是出現靈根最多的一批,隻有一名孩童並未測出靈根。那名並未測出靈根的男童緊緊地攥著雙拳,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額頭上青筋湛起,他一邊用腳踩著測靈陣一邊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測得不準!你測得不準!”一旁的蒼鬆子也算見多識廣,像這樣認為測靈陣不準的孩子為數不少,他也不打算多管,反而有些讚佩這小子,他主持了這麼多屆登仙會,敢用腳踹測靈陣的隻有這個孩童獨一份。 此時席棚內的三位已經離去,而且這小子年歲還小,蒼鬆子也不打算和他一般見識。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和蒼鬆子一般大度,帶領這批孩童上台的那名築基修士登時火冒三丈,這個逆子竟然在此給家族丟臉,於是他快走兩步,站在了男童的麵前。這築基修士抬手打了那孩童兩巴掌,緊接著他單手掐住男童的脖子,然後將男童提起,直接將男童從高台上丟了下去。就在男童快要摔到地上之時,許淵施展了一道神行術,一個閃身就將男童抱在懷裡。若是許淵不去救助,這男童就算不死也要半癱。台上的蒼鬆子這才反應過來,直接抬手一指便將那築基修士製服,蒼鬆子惱怒地說道:“範東覺!你竟敢殘害凡人,煌煌門規在上你就不怕責罰嗎?”範東覺滿臉的不在乎,用極其挑釁的口吻說道:“我的侄兒是擁有天靈根的絕世天才,就算鬨得老祖那裡我也有人保,處罰我你還不夠格。”這一場鬨劇被所有人看在眼裡,台下正在受萬千追捧的範家家主,看見自己的兒子竟然乾出這種蠢事,原本高興的神情瞬間煙消雲散。隻見他一個縱身飛上高台,然後伸出右手施法解救自己的兒子,但蒼鬆子施放的禁錮就如同生鐵一般堅固,他又將左手疊在右手上增強真氣輸出,但那禁錮仍舊紋絲不動。這下範家主的麵子可算掉到了地上,他麵色不善地對蒼鬆子說道:“蒼鬆師兄,您真的要同我範家撕破臉皮不可嗎。”蒼鬆子完全不給範家主麵子,“範立徽,就憑你也配跟我甩臉色,三百年前我能壓死你,現在我依舊能壓死你。”原來二人早年便是競爭對手,而且三百年前蒼鬆子以碾壓的姿態擊敗了範立徽,從而晉升成為了真傳弟子。失去晉升機會的範立徽隻得灰溜溜地來到崖餘島海域,在這裡建立了屬於無涯宗外門勢力的範家。好巧不巧,突破金丹後期的蒼鬆子,在真傳弟子晉升戰的兩百年後來到雲浮城做了城主。原本的老冤家做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範立徽是火冒三丈,雖然範立徽經常與蒼鬆子發生衝突,但多是在言語方麵,向這次間接鬥法確是第一次發生。雖然是自己兒子做錯了事,但憑借這後輩出現了天靈根修士,範立徽腰杆子硬了,所以才敢直接出手。“不過是個凡人,再說那逆子也沒怎麼樣,就算門規也管不到我自家施行家法吧?”範立徽先服軟了,他十分清楚,在蒼鬆子法力占優道理占優的情況下,自己也不能真的撕破臉皮。“範東覺攪亂登仙會,預謀傷害凡人,這兩條都是觸犯門規,你執行你的家法,我執行宗門的門規互不牽扯。”蒼鬆子可不是好說話的人,更何況範立徽先行服軟,蒼鬆子深諳贏者通吃的道理,不給範家一個教訓,這崖餘島海域中的大小勢力還會將自己放在眼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