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再看眼珠子給你們摳出來。”李老八暴喝一聲,然後他又用腳重踏了一下地板,大廳裡坐著的修士中,有幾個修為稍低的瞬間受了傷。有的嘴角處流出了腥紅的鮮血,有的用力身體的某處穴道,以此來控製體內紊亂的真氣。整個大殿內隻有寥寥幾人未受影響,除了許淵三人,剩下的隻有忘情宗宗主與大長老依舊精神矍鑠,好像沒有受到傷害。“我忘情宗乃是正派,曾能做出私下窺探之舉,諸位師兄師弟,此間事了後自行去任師兄那裡領罪。”坐在正中主位的忘情宗宗主朗聲說道。忘情宗宗主說完後,麵色和善的看著許淵說道。“在下乃忘情宗宗主章繼恩,敢問幾位道友尊姓大名。”許淵平靜的看著章繼恩的表演,見對方詢問,許淵說道。“在下許淵,現居須彌島,隻不過一山野粗人。”然後許淵又指著身旁的楊九仞說道。“這位是楊九仞,楊兄弟。”許淵並沒有介紹身旁的李老八。但章繼恩最忌憚的就是許淵身後的李老八,於是他追問道。“許道友身後的這位道友想來不是無名之輩,可否告知尊姓。”許淵還沒說話,身後的李老八便扯著嗓子喊道。“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須彌宗護法狂瀾。”狂瀾這一嗓子把身旁的楊九仞嚇得不輕,剛才是狂瀾把他護住了,所以楊九仞沒有受傷,但現在狂瀾光顧著報上名號,把一旁的楊九仞給忽略了。許淵回頭看了一眼狂瀾,原本氣勢如虹的狂瀾立馬矮了三分,又向後退了一步。抽身回來的狂瀾瞄了一眼身旁的楊九仞,隻見他麵色慘白不住的發抖,於是狂瀾小聲問道。“老楊你怎麼了?是吃壞肚子了嗎?”楊九仞很想給這個憨貨一個白眼,但想了想這貨的恐怖,就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回話。高座上的章繼恩接過話茬說道。“原來是狂瀾道友,久仰久仰。”原本已經縮回去的狂瀾聽見章繼恩的話後,滿臉疑問的說道。“你很久以前就認識俺了嗎?”章繼恩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許淵回頭白了狂瀾一眼,然後麵露微笑打著圓場說道。“這位道友神采非常,想來是貴宗的大長老吧”許淵看向坐在左排第一個座椅上的老者,他知道這個位置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應該就是忘情宗的大長老。那老者緩緩的從座位上站起,看著許淵說道。“老夫任繼庵,區區不才乃是本宗大長老。”一時間眾人紛紛報上名號,這大殿裡坐著的都是忘情宗內門長老,以第九代的繼字輩長老為主,隻有三名是第十代的世字輩長老。 出乎許淵的預料,這十幾名長老中,隻有任繼庵與一名世字輩長老是金丹期,其餘都是築基期。也就是說,加上修為不知的宗主章繼恩,忘情宗表麵上隻有三位金丹以上修士,和兩位假丹修士。雖然不知道章繼恩的修為,但這位宗主的實力比任繼庵隻高不低。既然對方明麵上的實力已經摸清,許淵也沒時間跟他們廢話,隨即便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盤托出。聽完許淵的話後,大殿內陷入一片沉寂,當時法華真人前來降除鬼怪的時候,大殿中的繼字輩修士見識過法華真人的手段。法華真人動起手來算得上移山倒海,但就是如此強大的實力都無法滅掉這隻鬼怪,眼前的許淵又有幾分斤兩,能比得上化神修士。許淵見眾人沉默,也知道他們的顧慮,畢竟上次法華真人出手後,那鬼怪害人的數量就逐漸增多,被害者的修為也越來越高。“諸位勿憂,這怪物不過是個築基期而已,法華真人之所以拿它沒有辦法,是因為此怪比較特殊,而法華真人又不知道此怪的根底,所以哪怕動用強大法力,也無法根治此怪。”許淵堅定的說道。忘情宗的眾人一時間很難相信許淵的話,隻有任繼庵開口問道。“不知這是個什麼怪物,道友又是從何處知道他的底細的呢?”許淵笑了笑,但並沒有回答任繼庵的問詢,隻是開口反問任繼庵道。“任道友,法華真人對著怪物出了幾次手,每次擊殺怪物後它多久又卷土重來。”許淵的反問讓任繼庵有些不明所以,但仍舊說道。“老祖共出手五次,至於每次間隔多長時間老朽記不太清楚了,畢竟時間已久,老朽有些忘卻了。”許淵點了點頭,表示對任繼庵的回答很滿意,他繼續說道。“道友不記得了,但在下知道,每次間隔應該是兩個月。”許淵的一句話頓時讓一眾忘情宗的長老陷入沉思,仿佛在極力回想著什麼。一時間大殿內變得極其安靜,突然,章繼恩好像想到了什麼,於是他開口說道。“許道友所說不錯,怪物每次複出的間隔正是兩個月。”許淵也有些好奇,為何章繼恩仿佛突然開竅一般,剛才怎麼都說不知道,於是許淵問道。“章道友是想到了什麼?”章繼恩趕忙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樣東西,拿著它向許淵說道。“這枚寶珠是老祖當時賜下的,說是每兩個月激活此寶一次,雖然不能根除此怪,但卻能防止此怪侵害築基期以上修士。”許淵仔細地端詳著那件寶物,他感歎於法華真人不愧是化神期修士,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但卻能留下克製此怪的寶物。一個不祥的預感籠上了許淵的心頭,他趕忙問道。“既然有此等寶物,為何你不利用起來,眼睜睜地看著築基期修士被害。”章繼恩露出十分懊惱的神色說道。“我把此事忘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們實在難以相信,一個金丹修士竟能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忘了。許淵的臉色陰沉,他知道這個怪物處理起來會比較棘手。“章宗主不要懊惱,這件事錯不在你,是那個怪物混淆了你的記憶,我猜想,當時法華真人賜予你這件寶物時,就你二人在場吧。”許淵對章繼恩說道。章繼恩又努力回想了一陣,模棱兩可地說道。“好像就是我與老祖兩人,但仔細一想又好像有第三個人。”許淵點了點頭說道。“兩個人也對三個人也對,隻是除你二人之外的第三個人你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