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紅瞪大雙眼,他望著鬥場之中,癡癡的說道:“他是什麼時候在整個鬥場都布滿了這種陣法?”“真是厲害呀!他布置的陣法雖然漏洞百出,但勝在速度快,在阿貢等人將赤魍拖住時,還有他在逃跑的時候,都在布置陣法,他能夠在如此段的時間裡麵布置出上百個陣法來,確實是個天才。”費智嘉皺起了眉頭:“雖然每個陣法困住赤魍的時間不會超過一息,但他憑借數量上,也確實能夠拖到新兒將陣法布置完成。”狄紅將目光投向鬥場中,那位正在忙著布置能夠殺死赤魍陣法的少年。那個少年正是費智嘉的唯一弟子,阿新兒。狄紅搖了搖頭,苦笑道:“之前就聽阿貢說起過,他們此行找來了一個精通陣法的散修,還說那名散修精通陣法,在關鍵時候能夠幫助阿新兒完成陣法,隻是沒有想到……如果此人布置困殺赤魍的大陣,阿新兒布置拖住赤魍的陣法,這結局會怎樣呢?”費智嘉搖頭道:“結局肯定會很不樂觀。此人雖然布置陣法的手法熟練,但他布置的陣法漏洞百出,他極有可能沒有獲得過一個完整的陣法符紋,畢竟掌握一個完整陣法的陣紋後,他就能發現自己的問題,並通過自己的研究,將掌握不全的陣法給修複好。新兒雖對陣法的熟練度還不夠,但我傳給他的可都是擁有完整陣紋的陣法呀。”狄紅想了想說道:“智嘉你覺得此人的師尊對他是否有所保留?”費智嘉想了一下說道:“也許有所保留,畢竟他們都是散修,散修之間即使是師徒也缺乏了信任。”狄紅重新坐回了座位上,然後開始調侃道:“她居然能夠培養出如此厲害的弟子,想必她的陣法修為並不弱於智嘉你呀!隻是智嘉想要與她結成道侶的願望,怕沒有那般容易了。”費智嘉笑道:“城主莫非忘記了,我們西城可是僅次於玄城的大城,我們這裡不但培養著玄魔島的眾多強者,資源也是僅次於玄城的存在,否者玄魔王也不會給我們西城這種特殊待遇,也不會隻讓我們西城舉辦這‘鬥獸大會’。”“此女擁有著如此高的陣法天賦,我想惦記她的可不止智嘉你一人,其餘三城之中,恐怕還有城主也惦記著她。”狄紅想了想說道:“若是智嘉得不到此女,也切莫強求,爭取給我留一個機會。”費智嘉眉頭一皺,疑惑的問:“城主莫非對此女也有意思?想要收此女為妾?”狄紅笑道:“智嘉你想多了,這種女子一般都很孤傲,怎會輕易為妾?我不過是想請她成為我們西城的客卿。”費智嘉苦笑道:“客卿可比成為我的道侶地位高,獲得的資源也比我的道侶好,城主這是要與我競爭嗎?”狄紅道:“自然不是,我是說等智嘉你追求失敗後,我在向她提出這個邀請。” 費智嘉自信的說道:“看來我要讓城主失望了,她可不會成為西城的客卿。”說話間,鬥場中秦寒彤布置的陣法已經全部被赤魍破壞,而阿新兒的陣法也在這個時候完成,而且在秦寒彤等人的引導下,赤魍很快就鑽進了阿新兒的陣法中。看見此情此景後,狄紅歎息的搖了搖頭:“看來這場戰鬥要結束了。不過真是可惜了這隻赤魍,它可是智嘉你冒險進入萬妖穀中,好不容易抓來的赤魍妖獸呀!”費智嘉不以為意的笑道:“城主,你未免太小看這隻赤魍了,它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就連我當初也在這隻赤魍手中吃了一些虧呀!”“哦?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狄紅皺了皺眉,疑惑的問:“智嘉你將如此厲害的妖獸抓來考驗阿新兒,是不是太過於危險了,要知道在鬥場中被妖獸殺死的修士可不在少數呀!”費智嘉點頭道:“我知道這隻赤魍可能會給新兒帶來殺身之禍,但新兒的天賦有些低,埋頭苦修是極難突破的,若不讓他經曆一場生死,讓死亡幫其獲得感悟,恐怕他這一生都將被困在築基期了。”狄紅歎息道:“真是可惜了你的一片苦心,沒有想到會被阿貢隨便找的這麼一個散修,就給破解了。”費智嘉笑道:“城主,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剛才說過什麼?赤魍豈是那麼容易就拜的?”說話間,阿新兒的陣法開始搖搖欲墜。這赤魍在麵對死亡一刻,直接將自己的底牌給拿了出來。赤魍渾身的羽毛脫落,化著漫天劍雨,並開始衝擊著陣法的囚困。陣法在這赤魍的絕招下,那些攻擊陣紋開始慢慢變淡。“道友,快使用你身上的那片龍鱗!”阿貢急切的喊道。阿貢等五名修士操控法寶攻進陣法中,然而剛入陣就被那羽毛給強行攻了回來,足可見他們在赤魍的攻擊下,是一點兒力氣也施展不出來呀!秦寒彤愣了一下,然後立刻焦急的說道:“道友,不是我不用,那龍鱗雖能克製這羽毛,但龍鱗隻有一片,根本就無法壓製如此多的羽毛呀!倘若我此刻使用龍鱗,怕是要毀了龍鱗。這可是我師尊留給我保命之用,若是毀了,我恐難逃責罰呀!”“這可如何是好?”一名修士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秦寒彤將目光落在阿新兒的身上:“道友,你可能全力操控這個陣法,利用這個陣法將這些該死的羽毛給全部擊毀?當然留下幾根也沒有關係。”“道友,此陣法若是毀了,阿新兒他身上可沒有再布置這樣一個陣法的材料呀!”阿貢一臉哭相說道。秦寒彤道:“難道諸位道友還看不出來嗎?赤魍的這個攻擊雖強,卻是他最後的殊死一搏,若是能夠將赤魍的這個攻擊擋下,即使赤魍能夠出來,他也隻剩下口吐殺招這麼一個招式了。而他沒有了羽毛的保護,肉身也必然變得無比脆弱。到時候我們難道害怕攻不穿他的攻擊?”阿新兒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們幾人的實力根本就不足夠硬拚赤魍的殊死一搏,隻要能夠擋下赤魍這最後一擊,我們就算勝利了。”秦寒彤笑道:“不錯!”阿貢還是有些擔憂的問:“可是阿新兒你真的能夠擋下赤魍的殊死一擊嗎?”阿新兒自信道:“若是自毀陣法的話,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高台上,看著這一切的費智嘉猛地站起來,並來到護欄上,指著阿新兒怒罵道:“蠢貨居然自毀陣法……你以為毀了陣法就能夠殺死赤魍?而你們沒有了陣法,你們還怎麼獲勝?你們還能招架得住赤魍的攻擊嗎?”狄紅走到費智嘉的麵前,拍了拍費智嘉的肩膀,說道:“智嘉,這鬥場與我們有一道陣法相隔,你這樣喊他是聽不到的。”費智嘉氣憤道:“我是氣不過呀!城主……”狄紅抬手打斷費智嘉的話,然後說道:“冷靜一點兒,你瞧鬥場上的其餘人在乾嘛?”費智嘉看著鬥場上其餘人忙碌的舉動,他的身軀猛地一震。狄紅說道:“看他們的準備就知道了,阿新兒此刻的舉動完全是他們商量好的,甚至他們知道等到陣法毀了之後該怎麼打,他們都已經計劃好了。”轟阿新兒的陣法徹底報廢,那赤魍的羽毛也失去了作用,並散落了一地,同時這股能量波動也讓鬥場的保護大陣出現了震動。而在爆炸之後,一隻光禿禿的赤魍出現。因為失去了羽毛,赤魍也喪失了飛行能力,它自然也談不上速度可言,隻能使用雙腿在鬥場中奔跑,模樣看著挺滑稽的。赤魍在奔跑的同時,繼續用嘴飛出無數的風刃攻擊。當然,因為失去了羽毛的加持,赤魍的這招攻擊威力雖不減,但準度與速度卻遠不如之前,場中之人又有了充足準備,所以赤魍就像是台上小醜,尤其是那又急又氣的樣子十分有趣,惹得觀眾們哄堂大笑。很快阿貢等人再次將之前那鬼霧與鬼頭釋放出來,這一次很輕鬆就將赤魍困住,赤魍再掙紮的同時繼續使用風刃攻擊,但方向卻是亂的。刹那間,七個人影從四麵八方圍攻上去,一人一刀將赤魍砍成了幾節。妖丹落入阿貢的手中,隨後阿貢將妖丹舉起,立刻迎來場內場外的歡呼聲。隻有秦寒彤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擊中在阿貢身上的時候,他瞧瞧將赤魍的魂魄給收進了靈鬼葫蘆中。高台上,狄紅拍手叫好:“好一個置之死地而生!這打法太精彩了。”費智嘉的臉上卻在這時暗淡了下來:“城主,你說這打法是阿新兒想出來的嗎?”狄紅的手慢慢的垂下,盯著高舉妖丹的阿貢說道:“這種打法也絕對不是阿貢想出來的,阿貢雖有些聰明,但像這種頗具經驗的打法絕對不是他能想到的。”費智嘉皺起眉頭:“我的弟子我了解,這也絕對不是新兒那個愚木腦袋能夠想到的打法。”兩人對視一眼,並異口同聲道:“隻有那人能夠想到!”狄紅長吸一口氣道:“阿貢說過,他是見到此人與師尊販賣了大量妖獸材料,還購買大量陣法材料時,阿貢注意到他們師徒,這才找上的此人。”費智嘉的嘴角微微翹起來:“這個女人可是做我道侶的不二人選,也不枉我單身幾百年。看來我要立刻行動起來了,我可不想有人搶先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