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薑落天聽了慕聽顏的話,滿臉都是不可思議,蝕心毒那種慢慢侵蝕丹田的疼痛感可是實打實的,要不是自己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恐怕單是這點就足夠要了自己的命了,怎麼還會有假?伸出一雙玉手輕輕拍了拍薑落天的腦袋瓜子,慕聽顏不由分說地一掌拍在了薑落天的小腹之上。“啊!”雙目猛然瞪得老大,薑落天麵容扭曲,整個身體好像一直煮熟了的大蝦一般弓著蜷縮在了地上,隻是片刻,薑落天便已經麵色鐵青地倒在了地上抽搐。隨著絲絲藍紫、金紅、翠綠的三色氣體逸出體外,薑落天的身體也越來越無力起來。這三色的氣體十分凝實,在飄出體外後自然地凝結成了一個球狀的真氣團,更為奇妙的是,三者在真氣團中所占的份額更是均衡得可怕,而在它們的中間部位,一顆血紅色的小圓點正一閃一閃地慢慢跳動著。袍袖一甩,收好剛剛從薑落天體內逼出來的三色氣團,慕聽顏蹲下身子笑吟吟地看著早已滿頭大汗的薑落天道:“這就是你體內丹田之中的全部真氣,你感受一下。”將三色真氣團貼近薑落天的額頭,慕聽顏不再束縛它們的行動,隻見這三道雜糅在一起的真氣就好似彙入江河的溪流一般,先是收縮了一下,而後瞬間化作三道閃爍著不同光芒的水流衝進了薑落天的額頭!“啊!”又是一聲慘叫,薑落天隻覺得整個人的腦子都要炸掉了一般,那是一種沒辦法用語言形容的刺痛,如果非要用類比來形容的話,大概和用鐵簽慢慢插入十指的指甲與皮肉連接的縫隙之中差不多。粗重地大口呼出著體內的濁氣,薑落天的麵色肉眼可見地發生著變化。先是鐵青、再是醬紫、最後又演變為潮紅,隨著最後一口充滿惡臭的濁氣排出體外,薑落天的身體也徹底癱軟了下去。雖然已經徹底地沒有了意識,但是在慕聽顏的刺激下,薑落天的身體似乎也在進行著改造,這一點從他身下不斷累積的黑褐色汙水中就能猜得出來。滿麵春風地看著自己這個昏迷不醒的小師弟,慕聽顏抽了抽挺翹的小鼻子,而後神色一變,直接衝出了門去——這也太臭了!感受到顱內的一絲清明,薑落天吃力地張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衣服?好像喝醉了酒剛剛清醒的醉漢一般撅著嘴搖了搖頭,薑落天又對著前麵費力覅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終於確定,那竹竿子上搭著的正是自己的那一套青色練功服!他不知道自己泡在什麼**裡麵,他隻感覺渾身上下暖融融的,十分地安心、舒服。伸手摸了摸身體四周,薑落天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木桶裡麵,隻是不知道是誰把自己放在這兒的。 撫著額頭再次閉起雙眼,薑落天覺得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隻得一點點地捋著自己最近的記憶:“我這是——在哪兒?”“對了,我中了蝕心毒,去找師姐解毒了。”“可是師姐打了我一巴掌,然後我就疼暈了。”“那為什麼現在我泡在奇怪的**裡麵?”“可能師姐已經開始給我解毒了吧。”“等等……衣服?”“噗!”猛地站起身子,薑落天低頭向下看去,果然他——是光著的!心虛地左右瞟了兩眼,在確定沒有人後,薑落天才悄悄地伸出右手企圖去抓取前麵不遠處竹竿上搭著的衣服。“不老老實實地在水裡泡著,乾啥呢你?”就在薑落天邁出一隻腳和大半個身子準備離開身下的大木桶時,慕聽顏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從他身後傳了過來。薑落天麵色尷尬地回頭望去,隻見蒸騰的水汽之間,慕聽顏那曼妙的身影若隱若現,但就算如此,他也能斷定:師姐的視線是朝向自己的背的!兩瓣屁股猛地夾緊,薑落天隻覺得羞臊難當,直接收回跨出木桶的腳丫子,一屁股坐回了木桶裡麵,濺起了滿屋子的水花。“哎我去!”一聲驚叫從慕聽顏的口中發出,頂著滿頭的洗澡水的慕聽顏冷著臉出現在了薑落天的麵前。一把揪起薑落天的耳朵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慕聽顏呲著呀吼道:“怎麼著?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娘好不容易忍著你那一身的臭味兒把你抬過來泡著,你就是這麼回報的?”薄薄的輕紗柔裙被薑落天身下泡著的“洗澡水”打濕,慕聽顏那近乎完美的身體曲線更是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薑落天的眼皮子底下,再加上著似怒非怒的嗬斥,直叫薑落天雙眼發直。注意到薑落天目光的變化,慕聽顏反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抽了過去:“看看看,看死你丫的,今天老娘就得讓你小子知道知道什麼叫家法!”“啊!”、“啊!”、“啊……”次日,當慕聽顏帶著薑落天來到大燕掌門燕君叢的府邸時,這位風度翩翩的大燕掌門人的表情都是傻的。燕君叢是個看起來十分儒雅的文士,一雙明眸就好像夜晚天河邊上的星星一般閃亮,那一身紅白二色的錦袍外隱隱更是有榮光相伴,環繞周身匹練的上位者氣勢還不等人近身便能清晰地感知得到。不過這位外人眼中儒雅、穩重的掌門大人,此時卻是滿臉的不可思議:隻見大燕的首席長老慕聽顏滿麵春風地拎著一個豬頭少年推門走進了大院,先不說禮數不禮數的問題,就單看這豬頭少年就不簡單——臉能腫成這樣也是不容易了。要說為什麼薑落天會腫著臉,這還是因為喜怒無常的慕聽顏。當時薑落天因為三屬性真氣互相衝擊導致昏迷,所以慕聽顏就直接把他扒光丟到了一桶本來是為自己準備的藥浴中浸泡身體,以期加速凝丹的淬煉速度。結果薑落天醒的有些早了,在慕聽顏想來換水的時候剛好撞見了薑落天撅著大白屁股往外邁步的樣子。因為害羞,所以薑落天直接坐回了木桶,也正是因此,致使木桶中的大半藥湯都濺射到了慕聽顏的身上,而薑落天因為凝丹還沒有完成導致心火旺盛,看到慕聽顏的“濕身”後不可避免地起了反應。為了幫助薑落天壓下這股本不該出現的“邪火”,慕聽顏真正意義上的給他來了一次血窟一脈特有的“按摩”。於是就有了現在燕君叢看見的“豬頭”少年。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食指,燕君叢試探性地問道:“顏姐,這誰啊?”隨手把所有邪火都被打乾淨了的薑落天丟在一邊的椅子上,燕歸緣翹著二郎腿坐在旁邊道:“你去查查一個今年天才決勝賽的第二名,加入了咱們門派的一名歸巢郡女弟子,叫竹葉青,毒屬性。”“怎麼顏姐忽然想查這些東西了?”一邊走回書房的桌案上抄起一卷看起來油墨未乾的大燕弟子名冊來,燕君叢一邊閒聊似的問道。隻留下渾身癱軟的薑落天在院子中央那顆參天古樹下的椅子上躺屍,慕聽顏跟著燕君叢來到了書房之中:“不該問的彆問,回頭查出來了告訴我,我跟你說,之前我去找過內門負責總管,不過他說把新人花名冊交給你了,也不知道你堂堂一個掌門要這些新晉弟子的名單乾什麼。”撓了撓腦袋嘿嘿傻笑了一陣,燕君叢道:“因為薑恩澤的原因,現在朝廷對二十五年內出生的可修煉的孩子比較上心,尤其是對這一批從全國各地輸送來的選手,所以我也想看看他們有什麼不同。”一邊說著,燕君叢一邊從手中的花名冊中翻開了一頁畫著一位絕美女子的篇章:“喏,顏姐,這個就是竹葉青,現在應該是在內門藥堂的徐或恒那裡學習煉丹之術。”“好。”匆匆拍了拍燕君叢的肩膀,在得知竹葉青的位置後,慕聽顏便好似一股疾風一般衝出了書房……“嘭!”“砰!”兩聲悶響先後在大燕內門的藥堂之中響起,驚得一眾在煉藥的道師道徒們一陣愣神。那第一聲悶響是慕聽顏拎著薑落天踹開徐或恒老藥師的房門時弄出的聲響。而第二聲則是徐老看見眨眼間出現再眼前的豬頭後被嚇了一跳(徐老坐在地上煉丹,剛好和被慕聽顏拎在手裡的薑落天撞了個對臉),導致了炸爐。頂著滿臉的黑灰,徐或恒老藥師扶著牆抬起頭來,看那麵相正要破口大罵,但看到了慕聽顏那冰冷的神情後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是哪個不長眼的……咳咳……額……慕長老來小老兒這藥堂所為何事啊?”再次丟掉豬頭薑落天,慕聽顏笑吟吟地扶起徐長老道:“徐老對不住了,不過此事卻是真的隻有你才能幫我了。”一邊說著,慕聽顏還做作地弄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這一下倒是輪到徐老不知所措了:“慕長老有事便說,何必客氣呢?若是有什麼小老兒能幫得上忙的,必定竭力相助。”“好。”輕輕地點了點頭,慕聽顏伏在徐或恒耳邊低語了兩句,本就一臉爐灰的徐老的表情變了又變,而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她……還會回來嗎?”“一定。”微笑著點了點頭,慕聽顏信誓旦旦地應了一聲。扶著慕聽顏那被淡紅色輕紗包裹在內的玉臂,徐或恒緩緩站起了身子道:“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