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薑落天的話說完後,滿麵愁容的沈河從左前方的草叢中鑽了出來道:“技不如人,我們認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控製著真氣卸掉瘦弱青年手中的武器,又用沉金索牢牢地把他綁縛住之後,薑落天才一把掐住沈河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那個正在用缺了兩根手指的左手掌捂著鮮血淋漓的右手臂的高大青年看見沈河被薑落天抓住了脖子,當即暴喝一聲就要衝上來拚命:“老三!”“嗖!”隨手將鬼襲向著高大青年的方向甩過去,薑落天頭也沒回地對著沈河問道:“你們為什麼要偷襲我?”“啊!!!”就在薑落天的話剛剛問完的同時,高大青年的慘叫再次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原來剛剛被甩出去的鬼襲不偏不倚,剛好紮在了高大青年的手心,刺得他又是好一陣嚎叫,而巨大的衝擊力更是將他的身體都帶到了不遠處的一顆樹下,鬼襲就那麼穿過他唯一還能動的左手死死地釘在了樹乾上。斜眼看了一下自家大哥的慘狀,沈河掙紮著道:“弱肉強食,天經地義,我們想搶你的東西卻打不過你,無話可說,隻是大燕門內不允許殺人,要不然你可活不到現在!但是我們燕南三霸的名頭也不是嚇出來的,要怎麼樣你給個話兒吧!”聽著沈河那半硬氣半威脅的話,薑落天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他沒有繼續和沈河,反倒輕輕拍了拍沈河的肩膀將他放到了地上,而後又衝著身後的高大男子努了努下巴道:“我也是剛來大燕,好多事情還不太清楚,不如你們就跟我講講大燕內門的事情吧。”正捂著喉嚨猛咳的沈河聽了薑落天的話不禁一愣,思慮了半晌後還是點了點頭道:“好。”一把拎起被沉金索捆縛住的瘦弱青年,薑落天將右手背後輕輕喚了一聲,鬼襲便衝上了半空打了個圈圈飛回了薑落天的手中。看著收回鬼襲的薑落天,沈河的嘴角不禁扯出了一抹苦笑:這是有多不把我們三兄弟放在眼裡啊!沈山、沈海、沈河兄弟三人一母同胞,而且天資過人,自從進入大燕內門後他們就想到了一個“發家致富”的好辦法。大燕內門有規定,允許戰鬥但不許廢人修為或導致傷亡,而且所有道徒隻允許向同階師兄弟挑戰,也就是說,黑衣弟子隻能與黑衣弟子戰鬥,紫衣弟子也隻能與紫衣弟子戰鬥,更高級的弟子不可以向低級的弟子發起挑戰。而沈河三兄弟就鑽了這麼一個空子,隻要他們一直都不去參加藍衣弟子的考核,他們就可以一直合乎規定地與剛進入內門的弟子“切磋”,也就是搶奪剛進門的弟子的東西。而他們三個因為修煉日久,所以剛進內門的獨行道徒是不可能戰勝他們的,這也讓他們“燕南三霸”的名頭在內門之中十分響亮,但是他們打死也想不到,竟然有薑落天這麼一個不像正常人的家夥! 其實薑落天一開始確實是想殺掉這幾個雜碎的,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初來乍到,很多弟子的事情就連師姐都不怎麼清楚,畢竟她是大燕最頂尖的戰力,怎麼會輕易地去跟門下普通道徒過多交流呢?所以薑落天一直都有一個想結交幾個朋友的心思,彆的不說,大燕內門之中哪個不是人傑?與他們結交朋友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他原本的打算是去找那天提著菜籃子的紫衣師兄的(薑落天不知道盧騰俊的名字),不過此時既然有送上門的買賣,那不好好壓榨一下反倒有些對不起自己了。踹了沈河的屁股一腳,薑落天抬起手腕打開天字肆貳壹陸號房間的房門邁步走了進去,隨手把瘦弱青年丟在地上,薑落天回身從背包中掏出了一個通體碧藍色的玉質小丹瓶,從裡麵倒出了一顆水潤的淺藍色丹藥來。走到真氣已經被鬼襲吸收得差不多的高大青年身前,薑落天把丹藥塞進了他的嘴裡道:“大秦水元聖君和愈生尊者聯手煉製的水元丹,今天算是便宜你了。”沒錯,又是水元丹,在三年前薑落天離開大秦的時候,胖頭魚就和五長老白興(愈生)便聯手給他煉製了十顆水元丹,這十顆丹藥救過極光、薑落天、狼飛等人的性命,可謂居功甚偉,不過剩下的那幾顆丹藥已經全部被薑落天交給狼飛帶回野狼幫了。而胖頭魚在這次薑落天回大秦之前也做好了準備,這次更是一次性給了薑落天二十顆水元丹,這次丹藥的補充,也讓薑落天在大燕的內門道徒之中絕對算是財大氣粗的了。吞服了水元丹,高大青年也不再有之前的傲慢了,當即也是起身跟著薑落天進了房間(廢話,三兄弟都被人家乾趴了,還有什麼值得傲氣的?)待到賓主坐定,薑落天才笑道:“你們三兄弟屢次犯我,我也不跟你們計較,現在我想問你們一些事情。”身體泛著淡淡的藍色熒光,水元的藥力正飛速地修複著身材高大的沈山受傷的身體,片刻後,沈山開口道:“大哥有話便說,從今以後,我三兄弟惟大哥的命令是從。”看著這比自己要大上不少的高大漢子管自己叫大哥,薑落天也是不禁一陣汗顏,隻能擺了擺手道:“我就問點兒事情,問完了就彆再過來煩我了,知不知道?”笑嘻嘻地眨巴了兩下眼睛,瘦弱的沈海走上前道:“以後你就是我們大哥了,燕南三霸唯你是從!怎麼可能離開?”捂著額頭,薑落天有些無語,把他們打倒了就要認大哥——自己這怕是碰到了三個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