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有人沒打完?”自從剛才站起身子,薑落天就離開了五號競技場,本來他打算直接回到酒店休息一下,但是薑恩澤的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薑恩澤告訴他,還有一場比賽沒打完!聳了聳肩膀,薑恩澤眨巴著眼道:“沒錯,竹葉青那小妮子還沒打完,她跟楚羨鳶都是用毒的行家,這倆人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鬨,反倒是韓書真和葉修洵打了個平手。”“平手?”“對啊,平手,葉修洵也著實是個天才,我估計啊,就算是龍宇飛那小子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這麼厲害?”“那可不,葉陽郡葉家啊!整個郡就是他們家和陽家獨大,若是單拿出來啊,我估計不比任何一個一流門派差多少,葉修洵作為葉家主最寶貝的兒子,你說他厲不厲害?”說完這句話,薑恩澤還悄咪咪地湊到薑落天耳邊神秘地道:“我查了葉修洵的資料,深紫天賦色,可以說已經是人類修道資質的頂點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薑落天又問:“那韓書真又是怎麼回事?”似是隨意地擺了擺手,薑恩澤撅著下嘴唇道:“誰知道呢,連個術魂都沒有,也不知道他這大韓小公子怎麼當的。”“會不會是他故意藏拙?”薑落天挑了挑眉毛問道。攤開雙手作無奈狀,薑恩澤道:“這個咱不敢亂說,反正我看他不簡單,以後估計也是個人物。”點了點頭,薑落天不再言語,因為,他們已經到了本次天才決勝賽的最後一場比賽的競技場——十五號競技場,也就是,竹葉青和楚羨鳶的比賽!青黑色的賽場上,兩個絕色美女正你來我往地戰鬥著,青色和紅色的毒氣彌散了整座十五號競技場。靠著場外門口的石柱,薑落天抱著一隻燒雞邊啃邊看著場中正進行著的比賽。那楚羨鳶的姿色比之畫像還要美豔上不少,鮮豔欲滴的紅唇優雅又不失嫵媚,一張吹彈可破的臉蛋兒更是能讓每一位女性嫉妒,最令人吃驚的恐怕就是楚羨鳶的那雙眼睛了,那雙眼中的瞳孔竟然不似常人的褐色或藍、綠色,而是——玫瑰紅色!美麗、妖嬈。這是薑落天見到楚羨鳶本人後的第一印象,至少現在的楚羨鳶對一般的男性絕對有著遠超同齡人的**,這一點從賽場外那眾多麵紅耳赤的男性觀眾上就能看得出來。薑落天雖然修行真氣日短,但是神識強度可謂不低,但就算如此,他仍能感到一絲不適之感,若是真的對上楚羨鳶,恐怕他的實力都要大打折扣。與妖魅的楚羨鳶相對的,竹葉青就要顯得青澀許多,仍是那一身淺綠色的長裙和俏麗的麵龐,此時的戰鬥顯得有些吃力,看起來正在被楚羨鳶壓製。不同於以往的控製真氣融於空氣,今天的竹葉青所用的毒氣一改往日的無色作風,竟然是青碧色的,遠遠望去就好像是凝實的風屬性一般。 隻是與風屬性不同的是,竹葉青的真氣呈霧狀,而一般的風屬性卻是氣旋樣的,竹葉青的毒也是多數毒屬性的主要形態,此時竹葉青的毒氣已經被壓縮到了一個極小的領域之中,正死死地護著竹葉青的身體,不讓楚羨鳶有可乘之機。楚羨鳶的毒氣和她的瞳色相同,也是瑰紅色的,現在已經完全籠罩了整座十五號競技場,正把竹葉青的毒氣壓製在擂台的邊緣一角,好像稍稍用力就能壓碎竹葉青的領域似的。其實場外的視線並不怎麼樣,因為防護罩和楚羨鳶霧氣的原因,整座防護罩內部都被瑰紅色的毒霧所籠罩,要不是防護罩足夠堅韌,恐怕這些毒都夠毒死所有再場的凡人觀眾了。翹著二郎腿打了個哈欠,薑恩澤點燃一隻煙仰著頭呼出一口氣開口道:“小天,你覺得誰會贏?”沒有回頭去看薑恩澤,講咯他不假思索地答道:“楚羨鳶唄,那竹葉青都被壓成那個樣子了,不會有機會的。”砸吧了一下嘴,薑恩澤疑惑地道:“可是你沒有發現,竹葉青似乎自己也在壓製著什麼嗎?”“什麼?她還有後手?”薑落天眼睛微眯,但是就算把眼睛都瞪得生疼,他也沒看出什麼端倪。競技場擂台上楚羨鳶控製著周遭毒氣鋪散出一條通路,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早已被逼到了擂台一角的竹葉青。她的聲音高貴又富有魅力,那妖媚的瑰紅色眸子裡閃爍著妖異的光芒:“為什麼還不認輸?你應該知道你是打不過我的吧?同齡人中,在毒法上能跟我戰成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為什麼還要繼續堅持?”沒有回答楚羨鳶的話,竹葉青仍舊死死地撐著自己的毒氣領域護罩,在她的腰間,有一塊半月形的玉佩正散發著和她毒氣差不多顏色的翠綠光芒。在那塊玉佩的中央,刻著一條翠綠的小青蛇,栩栩如生的青蛇正大張著蛇口做出一副進攻的姿態,就好像是在和什麼人拚命一般,定睛望去,似乎都能看到它那口中的的森寒毒牙上的寒光。“這是……”正在場外抽煙的薑恩澤自然也注意到了竹葉青腰間的玉佩,但是奇怪的是,在之前的比賽中他竟然從沒見過它,似乎這是竹葉青在三大門派的種子選手到場之後才拿出來的。此時薑恩澤看到竹葉青腰間的玉佩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兩根夾著煙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發抖。“嗯?這是什麼?”在竹葉青近前的楚羨鳶自然注意到了竹葉青腰間的這塊玉佩,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伸出手去搶奪。略微閃身避過楚羨鳶的抓手,竹葉青吐了吐口中猩紅的舌頭,喉間亦是發出了“嘶嘶”的叫聲,她那微微分叉的舌頭在現在看來就好似真的是一條信子一般。竹葉青這好似毒蛇般的舉動讓楚羨鳶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但旋即她便回過神來。作為大楚大小姐的她,從小天資卓越,哪裡被人這樣恐嚇過?竹葉青剛剛的舉動讓她覺得失了麵子。嘴角泛起一抹厭惡,楚羨鳶甩手就是一個巴掌抽在了竹葉青清麗的臉上,這一擊直接打碎了竹葉青的毒氣領域,讓她險些栽到擂台下麵去。“交出來。”楚羨鳶的語氣有些冰冷,她是大楚的大小姐,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更何況是這麼一個小小散道的一塊玉佩呢?要說楚羨鳶難道真的從這玉佩裡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了嗎?那倒不見得,她更多的隻是一種憤怒,因為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憤怒。這也是很多門派天才的通病,雖然從小到大被反複告知低調,但是卻很少有人能做到這點,原因無他,一是生活氛圍使然,尊貴的身份讓敢於挑戰這些天才的道人少得可憐,所以自然就會有些飄飄然,二來是他們的自身實力確實強大,舉世無雙的天賦加之門派資源的傾斜,讓他們有著遠勝同齡道人的實力,自然就會有些目中無人。小嘴抿得緊緊的,竹葉青眼中的瞳孔已經完全豎了起來,就好像一條真的毒蛇一般,她眼中寒芒連閃,但是卻沒有一絲慌亂,更多的卻是殺意!“嘶……好強的殺意!”不知為何,薑落天突然麵對著擂台上對峙的二人倒抽了一口涼氣,而後莫名其妙地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來。聽了薑落天的話,薑恩澤也從發楞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手中的煙灰已經快燒到手指了。抖了抖手指,薑恩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起身離開了十五號競技場。望著莫名其妙的薑恩澤,薑落天撓了撓腦袋繼續看起了比賽。手中死死地攥著那塊半月形玉佩,竹葉青的左半邊臉頰上突兀地生長出一層細密的鱗片,就連瞳孔已經豎起來的眼睛也有些微微泛紅,就好似在滴血一般。對峙了半晌,竹葉青最後還是緩緩地把手中的玉佩遞了過去,而後丟下一句:“我認輸。”說完這句話,竹葉青便飛快地跑出了是五號競技場,在她和薑落天擦肩而過的時候,一滴青碧色的眼淚落到了薑落天的肩膀上。伸出右手,薑落天似乎想叫住竹葉青,但是嘴唇抿了抿,他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他感覺竹葉青心中有事……輕蔑地看著竹葉青飛奔而去的背影,楚羨鳶冷哼一聲隨手把那玉佩丟在了地上:“什麼破玩意兒……”與此同時,星羅競技場西大門處的薑恩澤卻久久不能平靜。重重一踏地麵,薑恩澤用秘法喚來了子鼠,還不待子鼠發問,他就當先開口道:“近幾日多多留意歧鄰山,若是蝕寂前輩有什麼異動趕快通知我!”看到自家大公子這般著急,子鼠也是猜出了一二,不由得問道:“你發現什麼了嗎?是那個小丫頭?”重重點了點頭,薑恩澤少見地嚴肅道:“竹葉青的玉佩,我曾經在蝕寂前輩那裡見過!”…………已經離開了十五號競技場的竹葉青並不知道楚羨鳶隻是隨便看了看她珍視的玉佩就將其丟掉的事情,反倒十薑落天對此事上了一點心。待到裁判宣布了結果之後,薑落天走到了擂台之上剛剛楚羨鳶站過的位置,在那裡,一塊刻著一條小青蛇的半月形玉佩正閃爍著翠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