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拳轟擊到彭旅的胸口,兩人之間竟然短暫地出現了一聲爆鳴,而後彭旅的身體便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了出去。原本在貴賓席觀戰的龍宇飛看到這一幕猛然站了起來,手中盛滿了暗紅色**的酒杯一瞬間被捏得粉碎,任憑那些酒液流淌滿手,龍宇飛隻是凝重地皺著眉頭:“為什麼不躲開?”是啊,為什麼不躲開?雖然薑落天的速度很快,即便彭旅的身體已經受了傷,但是以他的實力,應該完全能夠躲開薑落天這麼簡單的攻擊啊!寂靜,整座競技場死一般的寂靜,除了翹著二郎腿在半空中抽煙的薑恩澤外,整座競技場的觀眾都是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嘴角扯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薑恩澤自言自語道:“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做到自由控製彭旅身後的雷電陰陽屬性的呢?”又是輕輕搖了搖頭,薑恩澤再一次拿起了自己的保溫杯,將右手的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後,一口一口地吸溜起茶水來。此時整座競技場中最震驚的莫過於被動挨打的彭旅了,他很清楚自己能夠躲開薑落天的拳頭,但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一般絲毫動彈不得,就好像是被什麼強大的力量限製住了一般。所以,彭旅很悲催地硬受了薑落天的一記重拳,這一拳直接打得他胸骨內凹,好像肋骨也斷了幾根。“咳!”“嘭!”重重地咳出一口鮮血,彭旅的身體倒在了擂台中央的地麵上,就好像一條被隨手丟到大街上的死狗一般。怪笑著走向正掙紮著站起身子的彭旅,薑落天的指節被他捏得劈啪作響。彭旅此時正半趴在地麵上,右臂仍舊軟軟地垂落在身側,隻剩下一隻左臂顫抖地想要撐起身體。大步走到渾身顫抖如篩糠般的彭旅身旁,薑落天的右腳高高抬起,而後瞬間加速,重重地一踏!“喀……哢……”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從場上傳來,但是薑恩澤隻是當作沒聽見一般掏了掏耳朵,而後繼續吸溜起保溫杯裡麵的茶水來。作為裁判,他的職責就是儘力保證對戰雙方的存活,但是某些選手因為過於弱小而被打得半死什麼的,貌似規則中沒說不可以吧?更何況,他這不是還沒親口說出認輸嗎?萬一因為裁判不懂事讓人家的“後手”沒有用出來,那可是大罪過了……斜著眼瞥了一眼在場外貴賓席上眼中都要噴出火的雷光門的眾人,薑恩澤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看到了彭旅的慘狀,隻不過他的表現怎麼都不像真正看到了。這一舉動就好像點燃火藥桶的那點火星一般,直接讓雷光門的數百道徒直接炸開了鍋,直到龍宇飛一聲爆喝後才勉強收住。舔了舔乾裂的嘴角,本就生的極為英俊的龍宇飛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靜,隻是那青筋暴起的額頭和上麵那宛如遊龍般的雷紋並不似他所表現出來得這麼無所謂。 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競技場擂台中那好似死狗般的彭旅,龍宇飛便收回了平靜的目光,他額頭處那紫黑色的雷紋,在競技場露天的陽光下是那麼的妖異。一腳跺碎了彭旅的脊柱後,薑落天並沒有就此收手,反而再一次將右腳甩到了身後。經過了短暫的蓄力,薑落天一腳直接把隻有進氣沒有出氣的彭旅筆直地踢飛到了半空,嚇得正悠閒品茶的薑恩澤一陣左躲右閃。一腳踢飛彭旅之後,薑落天雙腿微彎,而後用力一躍,他的身體便好似壓縮到極限的彈簧一般直衝天際。就像是計算好了時間一樣,待到彭旅的身體飛至最高點停頓的那一瞬到來時,薑落天後發先至,隻見他雙手成錘,微微蓄力後便對著彭旅的脊背凶猛地砸了下去。“轟!”好似放炮般的聲響回**在整個競技場中,彭旅那殘破不堪的身體就好像衝出天際的流星一樣重重地砸到了地麵上。彭旅的身體和空氣摩擦出了火花,在落地的瞬間直接便將競技場中央那無比堅實的石板砸得粉碎,而後整個人的身體就那麼卡在了地麵的裂縫之中。重重地落在地麵上,薑落天雙腿微屈來緩解高空墜地所帶來的衝擊力,而後便幾乎沒有停頓地,再一次向著不省人事的彭旅走了過去。但就在這時,一隻用兩根手指夾著半截卷煙的手掌攔住了他前進的腳步——薑恩澤!“小天,夠了。”薑恩澤仰頭喝乾了杯子裡麵殘餘的所有茶水,輕聲對著薑落天說道。側頭看了看薑恩澤那和自己同樣白淨俊俏的臉龐,薑落天咧著嘴笑道:“我真的成為了一個睚眥必報的散道,人若犯我,我定讓其不得好死。”重重地拍了拍薑落天的肩膀,薑恩澤的嘴角也是微微揚起,似在道歉、又似在感慨般輕聲道:“這三年,讓你受苦了。”順著薑落天的肩膀滑下,薑恩澤抓著薑落天的手腕高高舉起薑落天的右臂高聲道:“三十二進十六最後一場!興才鎮薑落天對陣雷光鎮彭旅,勝者!薑!落!天!”幾乎時吼著喊出這三個字後,薑恩澤便轉身安排人去治療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彭旅去了,隻留下薑落天靜靜地站在場中接受著無數觀眾的歡呼。“無聊少年也能帶來這麼痛快的完虐,真是不可思議!”“我早就跟你說了,拳王是真的拳王,誰讓你們不信,非要叫他無聊少年?”“我早就看雷光門那幫東西不順眼了,一個個的鼻子都要翹到天上過去了,真拿彆人都當垃圾?”“兄弟我啥也不說了,純肉博完虐啊!無聊少年以後就是我的偶像了!”“彆介啊!都這時候了怎麼著也要起個霸氣點的外號吧?再叫無聊少年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那你說叫什麼好?”“我也沒文化,估計等過幾天就會有新的綽號了吧。”就在場外的觀眾們吵嚷的時候,一個有些玩笑似的聲音突然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薑落天此子暴虐成性,將對手打得半死,不如就叫狂徒如何?”“夠霸氣!我喜歡!”“貌似也不錯噢,回頭可以跟大家說說。”“狂徒?無視法紀?很囂張啊!”“雖然囂張,不過我喜歡,嘿嘿嘿。”“話說,是哪個哥們兒想出這麼叼的綽號的?”“不知道啊……”至此,薑落天在天才決勝賽中又獲得了新的綽號,這個綽號的知名度甚至隻在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變得人儘皆知。現在,整座星羅城中,所有對天才決勝賽關注的人都知道競技場上出現了一名不會使用術法,隻憑一雙拳頭就打到了十六強的奇人——狂徒哥!“額……我說老大,您給令弟這綽號起的還真是……一言難儘啊……”一名赤著上身的戰士站在薑恩澤的身後撓著腦袋道,那一雙常人腰粗的手臂上分彆紋著兩條青黑色的巨蟒,看起來猙獰可怖。嘿嘿一笑,薑恩澤歪著嘴道:“嘿嘿嘿,老七啊,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曾經在邊塞的時候,各位弟兄因為我目無法紀、恣意妄為,最後惹出大麻煩,而戲稱我為狂徒。”赤著上身的老七點了點頭道:“怎麼能忘,若不是您當初不顧眾將官反對,堅持探查邪魔密林,又怎麼會有今日的成就?若不是您,恐怕我秦國被滅了還不知道呢!”或許老七這話說的有些重,但是確實是因為薑恩澤的“一意孤行”才讓秦帝國發現了境外邪魔隱忍了數百年的陰謀。近幾年來邪魔頻繁異動,若不是薑恩澤出關破壞了他們的準備,恐怕邪魔大軍早已打入關內了!笑著拍了拍老七肩膀上的青黑色巨蟒的頭顱,薑恩澤有些感慨地道:“今日我把這名號送給我這唯一的弟弟,隻是不知道他日後又能捅出怎樣的簍子呢?”“呲!”一縷青煙毫無預兆地從薑恩澤腳下升起,隻不過兩三個呼吸的功夫,一個身材矮小、麵容猥瑣的精瘦漢子便出現在了二人麵前:“子鼠,參見大公子。”老七見到子鼠不禁愕然,大秦十二雁翎衛的威名,即使是遠在邊關的他也常有耳聞,當下激動地問道:“將軍!這就是你們大秦的雁翎衛嗎?”用眼神示意老七淡定一點,薑恩澤上前一步扶起了躬身行禮的子鼠,而後才施施然地坐到椅子上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問道:“耗子哥,怎麼樣?”子鼠見薑恩澤問話,也是毫不客氣地拽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沒出關呢,蝕寂前輩百年前被四大門派聯手封印,立下誓約不得離開歧鄰山,但是他的資質你是清楚的,天劫還是要來了。”聽到子鼠說“天劫”二字,薑恩澤不禁眉頭微蹙道:“蝕寂前輩也算是個人物,百年前為了大楚的一條母藥蛇,愣是獨自殺上山門,若不是百年前的誓約,恐怕也不會一直壓製著修為吧?”深以為然地輕輕闔起雙眼,子鼠似在聊家常般道:“傳聞龍種小妖想要修成真身需要經過四重天劫,蛇化蟒為第一重,蟒化蚺為第二重,蚺化蛟為第三重,蛟化龍為第四重,如果不是那檔子事兒,恐怕早在百年前他就能成功渡過第四重天劫,得證真龍之身!”頗有些感歎地深吸一口煙,薑恩澤輕歎道:“若不是害怕得證龍身時殃及歧鄰山的妖眾,蝕寂前輩也不用頻繁閉關壓製修為,隻是不清楚當年四大門派的掌門究竟是用什麼條件讓剛剛經曆了喪妻之痛的他答應永世不離歧鄰山的。”抬頭望了望潔白的天花板,子鼠道:“不知道,據說現在這個秘密隻有四大門派的掌門才知道,但是當初還隻是蛟身就能僅憑自己的力量打進大楚的山門就已經很能說明事情了,這個條件很可能和死去的藥蛇有關!”高聲把門外的老四叫道屋子裡,薑恩澤輕輕按滅了手中的煙頭,用左手食指和拇指揉搓著鼻梁道:“不管了,不管竹葉青是不是真的和蝕寂前輩有什麼關係,這個丫頭,我鎮邊關都要定了!”說完,薑恩澤突然站起了身子背過了雙手:“老四,你多注意一下,回頭看看竹葉青加入了哪個門派,待她進入內門之日,我親自去跟他們掌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