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雷在飛過薑落天的視線範圍後邊懸停在了空中,之後拐了個大彎重新進入到了聆音穀之內。在他背上的遲魚跳到地麵道:“然後乾什麼去?咱倆就這麼偷偷看著小師弟?”一把搶過遲魚手中的羊腿,血窟一邊撕扯著羊肉一邊道:“看著唄,要是他堅持不住還能去搶救一下,萬一不小心玩死了怎麼辦?”扛著一整隻烤羊坐到地麵,遲魚百無聊賴地問:“我說師傅,沒必要這麼早就給他來這個吧?小師弟剛入門,怎麼著也得給他留個好印象才對嘛。”將手中油膩膩的羊腿骨丟到一邊,血窟又伸手掰下了半扇羊排,含糊不清地道:“我的時日不多了,除了聽顏,你們三個都沒有血屬性真氣,而聽顏實力不強,沒辦法讓他在這種傷勢下吊著一口氣,必須由我親自上手才行。”聽了血窟這話,遲魚也不好再說什麼,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對自己的死亡都是很敏感的,總能模模糊糊地預感到自己離開人世的大致時間。遲魚也有過這種預兆,不過按照他的估計,隻要不被人殺掉,自己至少還能活個兩三千年,倒是師傅不知道為什麼總說命不久矣,聽得人瘮得慌。看到遲魚眼中的疑惑,血窟擺了擺手道:“還是三百年前那件事情,當時我跟定川都受了重傷,雖然在人間苟活了三百年,但是生命力損耗過度,估計也就這十幾年了。”“可是就算隻有十幾年也不用這麼著急折磨吧?”遲魚對於死亡這種事情看得很開,雖然心中不是滋味,但是並不會影響他理性地判斷任何問題。將手中的羊骨頭遠遠拋給閃雷,血窟抹了一把嘴道:“不光是我著急啊,那個家夥也快等不及了。”聽到血窟提起那個家夥,遲魚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他知道血窟說的是誰,於是急忙問道:“他……不應該被封印住了嗎?”從懷中掏出一片金黃色的細小羽毛,血窟黯然道:“定川已經沒了,封印的力度自然鬆動了許多,雖然鬼域之中有著一股我都無法完全感知的神秘力量在努力維持著封印,但是誰也說不準那家夥會什麼時候脫困而出。”“那還有加固封印的可能嗎?”遲魚雖然知道封印加固的機會很渺茫,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撓了撓自己花白的頭發,血窟歎了口氣:“不可能了,在這世上隻有我和聽顏擁有血屬性真氣……”說到這裡,血窟突然怔了一下,遲魚問道:“怎麼了師傅?您是想到什麼了嗎?”又是自嘲般地笑了笑,血窟反問道:“你還記得十四年前在大秦出世的那個小丫頭嗎?”眼珠一轉,遲魚便想到了師傅所言之人:“大秦大小姐薑憶語,史無前例的四屬性道人,師傅怎麼會突然提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