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伍坤敗了?他的實力在同期道徒中恐怕能進前十了吧!”“這怎麼可能?那個廢物不是不能修練真氣嗎?”“沒用真氣,是肉身!”“伍坤的落石知道不?四千多斤啊!聽說那家夥不但直接接住了,甚至還扔出去了呢!”“你可彆吹了,那石頭就算伍坤自己都不一定舉不舉得動,就那個廢物?不可能的。”“所以說嘛,現在門內弟子都懷疑他修了煉體術呢!”“煉體術?那還真有可能,你看他那一身肌肉,也不像修術法的。”“對呀,不過十三歲肉身就這麼強,得耗費多少資源啊?”“那就不知道了,還是掌門偏心啊,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弄的,短短一年造出這麼個怪物。”伍坤落敗的消息在大秦迅速發酵,還沒到中午,就幾乎傳遍了大秦的各個角落,而最開始對薑落天挑戰並不看好的道徒也被勾起了興趣而議論紛紛,想要知道薑落天的擂台戰到底能不能成功,以至於現在都有人開始擺盤押注了……稍微調理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上午受到的傷已經基本痊愈了,薑落天滿意地點了點頭。這血窟老祖傳下來的煉體術真不是蓋的,不光大幅度提高了自己的力量和抗擊打能力,甚至連自愈能力也有了長足的提升。如果說自己前麵八年淬體積累的基礎將自己提高的程度是一的話,那最後這一次蒸鍋所帶來的提升恐怕能達到五。這九年熬下來,給薑落天帶來的是真正的脫胎換骨,甚至將前麵積累在身體之中的藥力全部激發出來用以改造自己的身體。薑落天體內積累的藥力之多,甚至令薑韜都瞠目結舌,所以現在薑落天的愈傷能力達到了巔峰,受的傷害隻要不致命基本上都能像今天這樣迅速恢複過來。更為重要的是,因為藥力的進一步吸收,薑落天的身體素質再一次有了一絲增長,這讓薑落天驚喜不已。要知道,此時的他,能多一分力量就能代表著留在大秦的希望更多了一分。薑落天從練功房裡走到門外,今天晚上虎叔還說要慶祝一下呢,可不能晚了,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望著天邊慢慢升起的殘月,薑落天不禁握了握雙拳,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力量感,薑落天邁開了腿:也不知道明天是什麼樣的對手呢?…………次日上午,比昨天足足多了一倍的道徒聚集到擂台下麵,甚至還有進一步增加的趨勢,法隨長老望著底下越聚越多的道徒,手撫長須哈哈一笑道:“讓他們多看看也好,多了解一下薑落天的戰鬥方式,也能讓他們以後麵對煉體術道人的時候多一些勝算。”站在法隨身旁的一位精神矍鑠的綠發老者也是同樣撫須一笑道:“今天老夫就來看看這個修不出一絲真氣的純煉體道人的風采,如果沒記錯的話,世上不修真氣純煉體的道人好像隻有那麼一位吧?” 法隨點頭稱是:“沒錯,就那一位就夠了啊,再多的話,還不要把這天下捅穿?話說,那位現在能有多大年紀?五百?還是六百?”法隨身旁的綠發老者搖了搖頭,伸手比劃了一下:“八百有餘啊!都說煉體者不長壽,我就不明白了,老祖座下四大弟子都練過體,怎麼就一個比一個能活呢?”看到綠發老者又開始糾結壽命的問題,法隨長老轉移話題道:“現在下麵觀戰弟子這麼多,不如就把擂台換到大演武台吧,那裡地方大,能放下更多弟子觀戰,也更能讓薑落天施展得開。”那綠發老者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你們快點兒,我去那邊等著,噢,對了,把小語那丫頭帶過來,我跟她說點事兒。”…………“秦師兄,乾翻那小子,為伍坤師兄報仇!”“哈哈,沒想到今天是秦師兄上場,這廢物死定了!”“那是,秦師兄發起狠來,就連修煉六七十年的妖怪都受不了。”“對啊,上次我還親眼看到秦師兄一掌拍死一隻三十年的狼妖呢!”“這下有廢物小子苦頭吃了!”聽著台下嘈雜的喧鬨,秦風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實在是沒在這麼多人麵前動過手,有些不好意思啊!秦風躍,大秦三長老秦百穆次子的兒子,和秦風鳴是堂兄弟,一身水屬性真氣出神入化,當年天賦資質檢測時天賦色更是達到紫色,現在是胖頭魚的入室弟子,門內人稱小水元,正式拜師不過三年,就已經表現出了在控製方麵的出人天賦。秦風躍為人靦腆和善,對人有些害羞,與堂兄秦風鳴的跋扈不同,秦風躍不喜歡與人結仇,這性子倒是很對胖頭魚的胃口,按他的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今天得罪的人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能把你踩在腳下。”雖然秦風躍不怎麼喜歡拋頭露麵,但他在門內仍然名氣很大,主要原因是幾乎每次門派下發任務他都會主動跟修為不濟的師兄弟同路,抗下大部分壓力,以確保這些實力不是特彆好的師兄弟不會受傷。而他在門內遇到爭執也是儘量幫助雙方和解,也正是因為秦風躍從不給彆人找麻煩,甚至有餘力還會儘量幫助同門,所以他在大秦上下的口風很好。閒話少敘,書歸正傳薑落天冷冷地盯著麵前這個笑眯眯的少年,他給人一種和煦的感覺,站在他的對麵讓人如沐春風。但是血窟煉體術給薑落天帶來的可不僅是體能和抗擊打能力,相應地五感甚至第六感都有一定程度的加強。薑落天能感覺得到,麵前這個叫秦風躍的少年,很危險,至少作為對手的自己,很危險!對於秦風躍,薑落天自然聽說過,胖頭魚的入室弟子、三長老秦百穆最喜愛的孫子、秦風鳴的堂兄。這一個個身份雖然沒有薑落天大秦二公子的名頭大,但薑落天可不會因為身份就那麼容易判斷一個人的實力。對於胖頭魚的挑剔,薑落天再清楚不過了,能被他收為入室弟子的,整個大秦也就隻有這麼一個而已。真要論起來,自己還得叫秦風躍一聲師兄,不過現在的時間很明顯沒給薑落天思考的餘地,因為對麵已經說話了。“大秦,秦風躍。”“大秦,薑落天,風躍師兄,請了。”秦風躍微微頷首道:“落天師弟,請。”薑落天也不跟他客氣,看見秦風躍讓自己先手,直接就是猛一跺地,身體便如炮彈一般飛射出去。秦風鳴眼看薑落天飛射而來,卻不閃不避,竟是兩手前伸加之雙腿用力,一個沉腰下馬穩住身體下盤,緊接著薑落天的攻擊就到了身前。“推波助瀾!”秦風鳴輕喝一聲,前伸的雙手驟然一變,上身向外側略略一縮,右手便輕易地抓住了薑落天衝過來的右拳手腕,緊接著再先後輕輕一帶,薑落天的拳頭頓時打在了空處。打過架的都知道,打架的時候沒有受力點是一件多麼讓人難受的事,此時的薑落天就是這種情況。薑落天眼看自己被抓住手腕,心中著急,還不等變招,秦風躍伸到他背後的左手就化作一股巨大的水浪拍在了他的脊背之上。“啪”薑落天被水流巨大的衝力以狗啃屎的姿勢載倒在地,晃著有些發懵的頭顱,薑落天一個空翻站起身來盯著同樣轉過身的秦風躍。他感到棘手了,這秦風躍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術法道人,在武術方麵的造詣恐怕也比自己要高出不少。“哈哈哈,小天還是太嫩啊!風躍最擅長的就是以逸待勞、借力打力啊!要是單論徒手搏殺,風躍絕對完虐小天。”胖頭魚摸著大肚子哈哈大笑。雖然他內心裡是希望薑落天贏的,但是看見自己的弟子的成長,作為師傅,他又怎麼能不高興呢。場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薑落天和秦風鳴都是擺出架勢站著不動,薑落天是不敢進攻,秦風鳴則是認為和師弟切磋還主動進攻不是師兄該乾的事。所以場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終於還是薑落天第一個忍不住衝了上去。麵前是一個有真氣的道人,但是這道人偏偏不跟你用術法,隻跟你近身打鬥,更為氣人的是,自己竟然連近身都打不過這家夥。薑落天現在那是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因為都是同門而且害怕牽扯不必要的麻煩,薑落天怕是都忍不住動用鬼襲了。這一年裡薑落天也用過鬼襲幾次,都是薑韜硬逼著他用的。薑韜的意思是,要是平時不多用上幾次,等真正戰鬥起來就晚了,所以薑韜基本上半個月左右就找他練一練鬼襲。當然受傷的基本都是薑韜,身為道君強者,也不怕連真氣都沒有的薑落天造成的這點兒傷,就算他用的是鬼襲,頂多也就是讓薑韜多睡一會兒恢複傷勢的問題。薑韜似乎猜到了薑落天的想法,輕輕摸了自己的左臂一下,在寬大的袍袖裡有一道傷口,那是幾天前留下的。鬼襲的傷害隨著薑落天的使用在逐步增強,甚至現在如果不防護都能傷到自己的手臂了,可彆小看傷到薑韜手臂這點。鬼襲第一次出現割破的是薑韜防護較弱的臉頰,而且傷口並不深,可是這道傷口割破的是被體內真氣和天機大道共同滋養數十年的手臂,這戰鬥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這道傷口已經存在了四天了,就算薑韜什麼處理都沒有,也還是用了四天才勉強愈合。要知道,這可是執掌大道的道君強者的身體啊,就算什麼處理都沒有,那愈傷能力也絕對不是一個小小少年能想象的,鬼襲的攻擊力與持續傷害性由此可見一斑。與此同時,擂台上薑落天叉開腿坐在地上一臉無可奈何,他是剛剛被秦風躍扔到地上的,被一下一下的打擊,薑落天的心頭不禁暗罵,同樣是對手,伍坤和秦風躍怎麼差了這麼多?其實倒不是伍坤實力不濟,主要是秦風躍的能力有些克製薑落天罷了,水之綿遠與土之厚重,對於薑落天這種純力量型選手來說,肯定是土更容易對付。更何況伍坤並沒有秦風躍這麼深厚的武學功底,要是讓伍坤和秦風躍打一場,那勝負還未可知呢。薑落天呲著牙站起身道:“風躍師兄,小心了!”說著解開了腰上緊扣的沉金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