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前往的目的地,是一處禁地,名為孽蟲禁淵。該禁地較為特殊,它存在於地下。其禁地空間與大天地影綽,導致範圍甚是遼闊,看似寬廣又是錯綜複雜。偶爾的,瞧著是近在眼前之物,可能遠在千裡之外。有的時候,瞧著甚遠,實際為咫尺相隔。有一種說法,是該禁地是從某小世界滲透過來的,才會導致空間有異常。從該禁地的名號,可以看出此地的凶險何在,各類的蟲物極多,烏泱泱的。它們或是妖魔,或自然危機聚成的,往往攜帶著般般劇毒、奇毒、邪毒、陰邪,異常的難對付,殺不儘斬不絕。非同類的大魔,都不願在此多待。幾年前,人族武者為了驅逐入侵天武域的妖魔神,曾著力的清理下禁淵的孽蟲,收效卻是杯水車薪。好在,不論怎樣的孽蟲,在離開了禁地後就會消散。此禁地才在可控的範圍,否則早就泛濫成災了。駱成等人要趕來這裡,是因血書館的一處巢穴,就在禁淵的範圍之內。具體的方位,則是不知道了,應是極為隱秘。所以,星雨閣的武者才是前來了,憑她們非常的本領,加以探查。雲舟在天武域內航行,沒遇到阻擾,未用太久,到了目的地。“各隊散開吧,在自保無虞的前提下,仔細的查找。一發現情況,立即稟報。”七煉武者嶽承雲開聲下令。接著,他又道:“駱老弟保重了,如需支援,嶽某隨叫隨到。”“好,暫且彆過,各位小心。”駱成正色的應了一聲。隨後他放出了風運舟,待邢菲等八人全登上之後,雲舟向一側馳去。此行前來,不是為了戰鬥與攻打,是為了查探與監視。他們五十二人,沒必要聚在一起,分開行事才會省時省力。當然,各隊不能分散得太遠,免得先遭到了血書館的剿滅,死傷慘重。而孽蟲禁淵的入口,是大地上的一條條裂紋、溝壑或深淵等,由此下入大地之中,就是進入了禁地。同樣,裂紋等也會是出口,當回到了地上,就是離開了禁地,可擺脫孽蟲的危害。轟隆隆……長約十餘丈的風運舟,放緩了速度,由一條溝壑不斷的向下降去。下降了才是百餘丈,光線已非常暗了,空氣很潮濕,夾著腐朽的氣味。大地的岩層受禁地之威的侵入,好似浸滿了黑水,格外的堅固,且具有毒性。當下降了約三百丈,已是瞧不見外界的光線,光亮唯有森森的幽光。到這,四下環境遽然寬闊了,風運舟已算是進入了孽蟲禁淵的範圍。嗡嗡嗡。此地固然晦暗非常,卻一點不安靜,蟲鳴的聲響充斥於各處。嗡鳴雜亂,好似有一萬隻蚊子在房間內擠來擠去,讓人煩躁。駱成是第一次來此禁地,他的眉頭一陣陣皺起,尋看四周。他操縱著風運舟再次放緩速度,約相當於初入一煉武者的飛行,又將舟身加以放寬,以增加平穩。“啥鬼地方啊,鬨得慌。”魔姬煩亂的瞄向周圍,秀手不斷的撫著雙臂的肌膚,口中嘀嘀咕咕的道:“血書館真是夠狠,竟把老巢建在這,不怕喂了蚊子?怪不得是一群見不得光的東西……呃呃,好麻……”“老巢不建在隱秘的地方,早被翻出多少次了。”程丹夏同是一副苦臉,她隨口搭了一句。在此等晦暗潮濕,又滿是蚊蟲的地方,沒一位女子願意多待。邢菲輕吸了一口氣,倒表現得淡然,其實心中也有抓狂之感。“大爺,你們先忙,奴家有喜了,隻好先回去歇息了。”魔姬不願再在外,它隨便找個借口。此話一出,共九人的目光,全部聚了過來。有喜了?!駱成都是被嚇了一跳,他可沒碰過魔姬,一人一魔還是清白的。邢菲、程丹夏倒是很快回過神,魔姬平日很愛胡說,說出什麼話都不奇怪,這會兒又不知哪根弦搭錯了。另外六人可沒與魔姬多接觸過,不了解其秉性。頓時,六道帶著怪異之色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駱成。饒是駱成心境老成,處事泰然,仍臉皮微紅。“哎呀,看得倫家難為情啦,奴家歇息去咯。”魔姬不知羞恥,嬌羞了一句後,扭打兒的消失於原地。“越來越不著調了,走,繼續趕路。”以駱成的修為,臉色轉瞬恢複了正常,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滿不在乎。“是。”另外六人意識到了方才略有失態,紛紛凜然一應。暗下的想法,則轉個不停,取大魔為妻,或許也不算什麼違背道理的事吧。魔姬雖是魔族,卻完全是人族女子的模樣嘛,也有女子的陰柔之性,不值得大驚小怪。有喜了?真的假的?那其子嗣,會是魔族,還是人族,亦或是半人半魔?原來駱成也是蠻風流的嘛,也難怪,魔姬確實很勾人。晦暗中,風運舟悄然的行進,儘量的隱匿蹤跡。不過,它終究不是隱於無形,而禁淵內的飛蟲眾多,一個撞到發現了,很快就會引來一群。嗡嗡嗡。飛蟲聚來,宛如捅了數千個馬蜂窩。密密麻麻、烏泱泱的,似浪潮、似颶風,由四麵八方,就朝著風運舟撲來。其場麵,駭然不已,讓人頭皮發麻,寒毛直立。“不用出招,先觀察觀察,風運舟暫時可以抵抗住。”駱成同被嗡嗡得意亂,他倒是不慌。他開聲安撫有些躁動的幾人後,操縱風運舟略作加速,同是撐起防禦。風運舟的防禦,不單是指舟身的堅固等。無遮蓋的甲板上等,同樣可建起防禦,如撐起防禦結界,如釋放威壓等。比較而言,防禦力要弱於舟身非常多,也會阻礙甲板上的武者對外施招。嗡。舟身輕顫,小神兵的威壓逐漸的加以釋放。威壓,可用作防禦,也可用於攻擊。在風運舟的壓迫下,繁多的飛蟲未等靠近,就破碎或破散了。然而,蟲子實在太多,且是各類蟲子,大大小小、千奇百怪。有的似蚊子,血蚊子,黑蚊子。有的是甲蟲,特醜,長翅膀的蜈蚣,還有的是骨蟲、肉蟲,煙蟲……堪稱萬蟲一應俱全。其種類不同,本領也會存在差異。有的身板脆弱,卻攜帶奇毒,有的不僅有劇毒,還是尤為的剛硬,有的渾身滿是腐蝕……有的如鬼火,飄飄忽忽沒有實體,專咬精氣神一類的。它們的單個實力,遠談不上強悍,遠遠比不上神通境武者,可架不住數量極多。且滿是詭異,很不好應付。嗡嗡。億萬飛蟲在撲來,聲勢駭人。風運舟乃是小神兵的品相,航行起來是何等的霸道,哪是小蟲子能夠比的。可這會兒,它都是被蟲子包圍了。它像在擁擠的人群中行進,左右晃動。靠舟身的威壓,竟然是無法將蟲子推開,撐起的結界被蟲子用各種的辦法咬破掉。劈裡啪啦。一些蟲子像灑豆子的掉在甲板上,有的還殘活著,在甲板上亂蹦。此禁地內的各類蟲子,不論是屬於妖魔,還是由禁地危機化成,它們的意識都會非常的簡單,更多的是受本能驅使。其本能便是捕食與增強,否則,它們的壽命會很短。它們生於禁地,不同於尋常之地的蚊蟲,它們真的不知死為何物,行為幾乎全受本能的支配。在半死不活的時候,它們仍想著捕食。“吼吼……”昊邪低吼著,頻頻的甩著長毛。它又是齒牙咧嘴,又是縮小著身軀,又是胡亂的倒騰著四條小短腿。除了出生的頭幾日之外,昊邪一向是膽大包天,讓它害怕的事物很少。至打成了肥圓的身材後,它不管看到什麼,率先想到的都會是好不好吃。眼下,它可沒那麼想,直撲楞著耳朵,被嗡嗡聲煩到不行,生怕小蟲子爬進毛裡變成虱子。土靈獅也沒比昊邪多少,它縮得僅有豹子大小,抱著程丹夏不撒手。很快兒,兩獸逃似的跑進了修煉室,僅探個腦袋向外看。“小心些,彆被它們借由元力與神識,去傳染毒性。”見幾人在甲板上驅蟲,駱成隨口叮囑了一句。此刻被蟲子包圍,他固然是頭一次經曆,倒也是不怕。此般危機,又如何能攔得他,他是想先對各類孽蟲有一定了解,再找出一個比較省力安穩的辦法。避免縷縷如此,那還怎麼查血書館,他們一夥人,隻會被藏於暗中的血書館殺手看熱鬨。“蟲子太雜了,不好確認它們是怎麼辨識獵物的。”邢菲站在駱成身旁,微微蹙著秀眉,“有些麻煩,強推不是辦法。總被蟲子侵擾,咱沒法專心探尋啊。探尋用的神通,會被蟲子吃嘍……血書館還真會找地方。”“靠硬碰硬的清掃,至少也得來一位七煉小成、大成的高人。”駱成說著,隨手打出了一道劍光。劍光在環繞斬殺飛衝時,又在飛快的銷蝕,甚至被蟲子啃食。且有無形的邪毒等,在透過氣機的牽引等,傳染回來。蟲子倒是容易殺,就是殺不勝殺。憑駱成等人的實力及風運舟,他們不懼怕大量的孽蟲,卻在被蟲子煩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