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夜弦的手掌僵在半路。
怎麼說呢?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從玩家初次見到這惡女的第一麵,就是她那一副金弓烈馬、玩死眾生的陰悍情態,她似乎從來不懂得什麼叫低頭,哪怕是示弱,也必定藏著幾分狡獪陰狠,隨時都能將獵主活活咬死。
所以他在失望之餘,又忍不住激起幾分更深的愛欲。
這是他的神天惡姬,他的遊戲惡女,他那淩駕於諸天眾生之上的意中人。
他總是希望她能像普通正常的少女一樣,柔軟,嬌弱,全心全意地依附著他,可他內心深處卻更想她——
詭詐,悍鷙,滿身反骨。
用那嬌呶呶的唇,汲取他的血髓,用那尖刺刺的齒牙,撕咬他的筋皮,他變態著迷地,聽著她那幼嫩的咽喉,反複吞咽他絕望的聲響。
“喂。”
她那腥熱小口湊到他的耳邊,“你喜歡我是不是?那你跟我們一起玩嘛,好不好?”
英夜弦略微勾低眼,就能看見她那皎白小額抵著他的胸膛,兩側切了齊整小發,宛如青簇簇的鶯羽,蛇眸冷冷翠翠的,鼻尖是粉透的櫻果,雖然她身上彌漫著六欲天功那一股惑人的氣息,卻更像是一尊年幼的、還未開情竅的小愛神。
她抓握他的大掌,竟然主動與他十指相扣。
“你知道的呀,我在後世已達天帝真境,可以開啟光陰長廊,到時候就把你媽媽接過來,咱們一起生活,好不好?”
陰蘿蠱惑著他,“隻要你轉換成我們的陣營,交出那份遊戲論壇的玩家名單,你的一切心願都會實現。”
“都會實現嗎?”
玩家也勾緊她的手指,使出一點小勁,撥弄她手背的葡萄小藤,瞧著它們逐漸充血,勃發,成為異樣美豔的形狀,他呼吸都不由得亂了一瞬。
回過神後,他又忍不住自嘲,就連看到她的手都忍不住會有反應,他還能拒絕她什麼?
英夜弦沉默片刻。
“那你答應我,以後隻跟我上床。你哥哥也好,師尊也好,狐狸也好,青梅竹馬也好,那師兄弟也好,都不要跟他們再有任何的關係。”
英夜弦想了想,還補充道,“兵器,坐騎,法寶,也不行。”
蛇蛇:“……”
這麼長的名單,虧得你氣都不帶喘的!
還有,我也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小混蛇,用得著這樣防著我嗎?!
蛇蛇為難:“我覺得這個難度有點大,要不你換一個喔?”
英夜弦:“那你不要修極樂天功。”
蛇蛇試探:“……難度還是有的,再換一個試試喔?”
英夜弦:“……”
瞧見他那逐漸陰沉發烏的唇色,陰蘿果斷搶在他的前頭撒潑,“怎樣?你還敢給我擺臉色看?你不也是有過女人嘛?我就非要給你當個貞潔小牌坊不可嗎?你們那個世界,不是說要男女平等嘛,你要講究公平啊!”
玩家幽冷道(),“你要公平嗎?從你切斷我六指的那一天起?()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除了死屍,我就沒再碰過任何除你之外的活的身體了,你是嗎?”
可是她呢?
他就沒見過她斷飯斷頓的一天!
他媽的——
她簡直快活壞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她被那些家夥慣壞的原因,但歸根究底,還是這條小蛇的本性貪婪,什麼都要!
英夜弦很懷疑,這肯定跟她的龍蛇之身有所關聯!
蛇長得太多也不好!
多了就容易濫情!
英夜弦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道,“既然上麵的,你做不到——”
他的目光微微下落到陰蘿的腰腹,透出一股微妙的危險,“那就從源頭解決吧。”
蛇蛇:“???!!!”
等會。
你這源頭,聽起來就很不妙啊。
陰蘿正要後退,被他抱攬住了一段小蛇腰,他膝蓋竟是很熟練地往上一頂,玩家低低呢喃,“你放心,我有給寵物蛇做過絕育的經驗,會給你弄得乾淨漂亮的。”
?
還給寵物蛇絕育?
變態吧你。
蛇祖宗渾身就是一顫,湧起無數惡寒。
但她還來不及多想,腰窩就被捏了一小把,好像是水窩塌陷,湧出無數熱潮,陰蘿霎時就被捏軟了,癱掛在一側的欄杆旁。
玩家順利摸出了一根蛇尾。
噢,其實準確來說,是蛟的長尾,比起蛇尾的陰冷森寒,它更顯得周正美觀,深沉貴重的龍膽紫色,又泛著一抹錦緞般的光澤,眼看著祖宗就要暴怒,英夜弦迅速摸向她尾巴尖兒的那一塊極暗的小肉刺,粗糙指腹帶著點小勁,狠揉了揉。
噗哧。
冷電襲擊尾骨,是酥麻的,又帶著一點粗糲的觸感。
嘶。
蛇腦要壞掉啦。
陰蘿又軟綿綿癱了下去。
玩家表情有些驚詫,但更多的是滿足,“果然,我那三百萬的聖品靈髓沒有白花,你的敏感帶果真在這兒。”
玩家暗暗地想,幸好他攢得多,不然就這一本《蛟龍潛海之絕天情愛密錄》,都能把他搞得破產!
他也是沒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
雖然這條小蛇笑起來蜜甜甜的,拱起他來也是一口一個好哥哥,可她對於自己的弱點,向來是嚴防死守的,以至於玩家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時機。自從入了這摩訶衍那,返回二十萬年前,又跟她分開了一百多年後,這期間英夜弦一直琢磨著,怎麼才能讓這花心小蛇,乖乖收心,回歸純愛呢?
最終他把目光投向了四界黑市。
給他售賣密錄的,是九重神闕天祿台的家夥。
嗯,沒錯,這群神族貔貅見錢眼開,為了摟到他那聖品靈髓,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過對玩家來說,能用身外之物擺平的,都不叫事兒,能知道這條小蛇的寶貴敏感帶,彆說三百萬,
() 三千萬他都得這麼乾!
因而作為黑市大主顧,英夜弦也得知了不少關於龍蛇帝族的情愛弱點,其中就包括這蛟尾的肉棘,它是蛟龍的情動之源。
拿捏了它,就等於拿捏了這惡女!
而陰蘿此時:……?!
聖品?靈髓?三百萬?就為了知道我的敏感帶?
……哈?!
陰蘿登時就瞪大了蛇瞳。
她不理解,真的不理解,這個敗家仔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給我啊,給我啊,我能給你說個三天三夜都不帶斷氣的你信不信!!!
“那麼——”
玩家的食指戴著一尊摩訶迦羅,烏金雙色,古樸厚重,襯得那骨節也愈發明晰寬朗,他挾住了那一塊暗紫尾棘,緩緩圈緊她,“現在呢?跟不跟我回去?”
英夜弦笑著,力勁湧上,暗含威脅。
蛇姬猛地一個激靈,破口大罵,“你個欠抽陰險的敗家狗玩意兒,竟拿這東西來擺布我?!你放不放手?放不放手?我絞死你,啊唔,咿呀,嗚嗚!”
因為強烈的反應,她再度被激出了淚珠,碎銀子一般燦燦落著,鼻頭霧蒙蒙的,粉得更可愛了。
沒一會兒她就失去了神智,衝他張開了胸懷,語調黏黏糊糊的,“鬆鬆,抱抱,要親親,嗚嗚,難受。”
玩家禁不住狠咬下唇。
再等等。
再忍忍。
這可能隻是她的表象,那夥貔貅都說了,彆看龍蛇族霸厲無雙,騙人也是很在行的。
等她脫水般徹底癱了下去,那一條紫龍膽色的蛇尾也軟黏黏地垂落在地,鱗片都仿佛失去了光澤,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捂起她的臉頰,湊了過去,“還難受麼?”
鼻尖幾乎抵在一起,獵物近在咫尺,所以她很理所應當地,順應本能地,冷電般迅速,捉了他唇一口。
玩家呆住。
這還是他恢複真容之後,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不是額心,也不是臉頰。
“啊。”
這突如其來的,他都有些慌亂,本是蹲著看她,這會兒受到驚嚇,結結實實摔了個屁墩子,雙手撐地。
她親他?
她竟親他?!
玩家雙腿微微岔開的時候,那段蛇尾就趁虛而入,絞住了他那穿束著麝香褐羊皮長靴的勁直小腿,將空曠的,狹窄的,都霸道地欺滿,那兩簇羽翅兒的發搖搖晃晃拂過他的臉頰,她拇指抵著他的紫烏色嘴唇,像是陷入一塊沼澤。
“……親親。嘶。好燙。”
陰蘿忍不住吐出了蛇信子。
散熱。
怎麼回事?
這家夥臉好燙,舌頭好燙,就連勾到她脖頸的發絲,都好似從火水裡撈出來的。
英夜弦半掌捂著臉,發出嘶啞的,虛浮的弱聲。
“……彆親了,我要爆了,要死了。”
以前他總覺得情動是一種極度誇張渲染的情
緒,現在他真信了,身體與心喜不喜歡,它誠實地回應到每一寸血液裡。
蛇蛇歪頭。
啊。
好澀啊這狗東西。
那厚沉沉的兜帽嵌了一圈黑簇簇的絲毛,原本是貴氣天成的裝飾,被他暗紫充血的嘴唇咬得濕濕爛爛的,依稀能看到沾染的晶亮的絲光,雙腿支撐著,壘起一座高峻險峰,又從中間淩厲劈開,於是你就對他的渴求一覽無遺。
“……彆看。”
狗東西又擋了擋臉,還欲蓋彌彰似地攏起了腿峰,但那耳根,頸脖,拔緊的手筋腳筋,早就出賣了他的熾熱。
陰蘿覺得好玩兒,親了他胸膛一口。
“唔啊。”
新鮮的,熱呼呼的,她臉上沾了一點腥鼻血。
她:?
英夜弦還是第一次丟臉成這樣子,他慌亂地拽起兜帽的絲毛,吸了吸鼻腔,又急急給她擦拭著鼻血,啞著聲嗬斥她,“都說受不了,讓你彆親了,你還親,彆舔,很臟!”
她竟也很乖順,仰著臉讓他擦拭,還衝他咧開小唇。
英夜弦喉頭微緊。
他知道的,他正在被她收緊,無論是身心,還是他的意誌,敵方已經發起了衝鋒,在他的玩家陣營裡,他不知道他能堅持到多久。
這樣緊張錯亂的時刻,英夜弦想的還是——
“果然,要是蛇,還是得做絕育吧,不能讓你更泛濫了。”
他這麼想著,也喃喃說出來。
蛇蛇:“……?”
她僵住。
不行。
可惡,忍不了,她裝不下去了。
“狗玩意兒死吧你!!!”
“嘭——!!!”
她把人惡狠狠摔出了她的超凡道場。
金聖宮眾君又是一驚。
英夜弦被陰蘿暴烈拋了出去,撞到一側的虎柱上,那一身精悍身骨,劈裡啪啦,硬是斷了幾根粗的。
他漆黑的兜帽被狂浪掀開,那張陰厲慘白的麵容同時暴露在大宴之前,泊出淺灰琉璃的瞳色,無機質的光度冷感,讓眾君感到一絲違和,但很快英夜弦收斂瞳光,重新變得深邃昏暗。
情熱消退之後,他又恢複了幾分理智。
現在該怎麼辦呢?
他飛快想著。
玩家原先的打算是在半路劫持婚轎,破壞神妖聯姻,斷開兩界的氣運相合,他可以再重新奪取,但他沒想到那姑奶奶,竟然紆尊降貴做了迎婚使!
他怎麼能跟她衝撞上?
英夜弦不得不打消原來的計劃。
他其實還想著,借著大鬨婚禮一事,血洗金聖宮,最好讓女主順應命運,來個轟轟烈烈舉世矚目的殉情。對玩家來說,隻要填充好了劇情框架,讓起承轉合有個出處,女主活不活著都無所謂,死了更省事,現在不也有那種為愛妻複活走上修仙之途的天命男主嗎?
襯托男主深情的工具人罷了,不重要。
直到陰蘿裙擺出現,蕩開,光彩射落。
那段蛇尾重新變回了人腿,腳跟微微翹起,依稀還能看見一兩塊猩血,凝在那白肌裡,像是牛乳裡的櫻桃。
是什麼時候沾上的?
英夜弦隻覺鼻尖又開始泛熱發潮了,他重新蓋過兜帽。
“此事,我天遺族不會罷休的。”
又在刹那之間,暴雨傾落,英夜弦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那片鬼魅重影,都仿佛是一場夢。
金聖宮一片沉默。
陰蘿氣得掐腰,“跑得倒是很快啊?這狗玩意兒!”
還想閹她?呸,想得美!
她遲早逼問出那份論壇玩家名單!
而率先爆發的是五代妖皇,他早就將四周的議論收入耳中,悲哀地發現這場合契婚宴隻是四界對異界的一場試探!
眾尊都心知肚明,他跟褚師旋都是其中的祭品!
他怒極大吼,“你們,你們明知道,旋兒她被係統欺瞞,為什麼不提醒她?為什麼要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
祖宗可受不得氣兒,她才不是那種任人蹬鼻子上臉還不計較的!
“沒人告訴她嗎?沒人提醒她嗎?不見得吧?那麼多前車之鑒都攔不住,偏美滋滋以為自己是個例外,玩什麼真愛拯救攻略,自以為是的家夥,遲早死在自己的自作聰明上!”
因而陰蘿回應妖皇的,是一記烈烈的鞭花,勒得妖皇麵皮腫紫,幾乎抑製不住釋放出自己的禍鬥妖身,但他卻忘了陰蘿從屬澤國,他那吞食火海還沒揚起,就被卷進了一場漫天江潮裡。
“這吹雪神女以為她自己夠能耐的啊,還想把眾生玩得團團轉,也不看看她那點腦子,那點實力,夠不夠擺布我們?”
“隨隨便便就被破係統洗腦滲透,日後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