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聽我一言 命數改變的開端(1 / 1)

“此子生來愚鈍,又與我神魂相連,我下意識在心裡嘀咕的話經常被他聽去,他又不解其意,以為神算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張嘴就說……”

楊通玄用手摸著腦門,十分無力。

其實他警告過乞丐不要再做這種事,可是剛才乞丐被嚇得狠了。

不僅有鬼追,還遇到了“債主”,乞丐迫不及待地撲向鬱岧嶢,想展現“價值”換取生路,畢竟老祖宗說鬱岧嶢是“貴人”嘛。

楊通玄對自己這個血脈後裔是徹底絕望了,根本教不會,還說不通道理,在修煉方麵十竅通了九竅,沒有任何天賦。

除了蠢笨,性情並不惡劣,從無害人之心,可問題在於……太笨了。

知道自己祖先是一個仙人就高興得找不到北了,一有事就在心裡喊老祖宗。如果老祖宗也不管用的話,那就抱頭躺下。

彆的麻煩,楊通玄還能為乞丐擋住。

可是周天神劍……那不能惹。

楊通玄壓根不敢冒頭。

因為占天神算告訴他,隻要他在周宗主麵前晃悠,就有“死”的風險——神魂的真元耗儘,就會消失,以他的微末本事與天地隔絕的現狀,這一縷神魂根本不可能返回本體。

神魂若是損了,固然痛心,可是三界大變就在眼前,神魂沒了就無法在人間繼續停留,更彆提改變未來的命數。

劍修雖然不講道理,但是不會濫殺無辜,躲在後裔身體裡,是占天神算給出的最好保命方法。

結果沒想到,來了一條龍。

敖汾滿腔怒火,楊通玄如果不露麵,神魂一樣會有危險。

被迫現身的楊通玄愁眉苦臉地對嶽棠、鬱岧嶢說:

“……他對占天神算一無所知,更聽不懂,隻念那些印象最深的詞、”

這個解釋,並不能打消眾人的怒火。

鬱岧嶢冷笑一聲:“哦?我覺得他頗有乃祖之風,敢說敢做。”

“怎會?我沒有這樣……直接。”

楊通玄磕巴了一下,然後帶著幾分狼狽,尷尬辯解。

畢竟乞丐說的亦是他心裡所想,不是誣陷。

但誰說話會那麼直白呢?就算占天門修士,也沒有這樣不怕死的。

“當年你對墨陽道人所說的話,確實很委婉,我甚至都不明白,直到墨陽道人飛升之後我才醒悟。”

周宗主突然出聲,他速度極快地把楊通玄從敖汾爪子底下搶了過來。

他盯著楊通玄,一字一句地說:“你確實很有本事。”

楊通玄的額頭冒汗。

那邊爪子忽然空了的敖汾:“……”

敖汾惱怒地喊道:“讓我問完天界之門的事!報仇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啊!”

“唰。”

一道無形劍弧擦著敖汾的腦袋飛了過去。

周宗主其實手都沒抬,就是側頭瞥了敖汾一眼。

然而彆人的神識外放是壓迫感,劍生出的靈識完全放開——洞窟角落出現了一個劍氣盤旋的恐怖區域,連嶽棠都不想往那邊多走一步。

敖汾的鱗片豎了一層。

雖然它在天上也跟劍仙打過交道,可是劍仙與劍還是有區彆的。

敖汾親眼見過周宗主與嶽棠殺九獄鬼王,它不敢小看周宗主,可是臨到頭來,它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這把劍。

“要論先來後到,我要談的是數千年前的仇怨。”周宗主冷冷地說。

敖汾聞言,心想那自己的仇不就沒處報了嗎?誰能保證神劍下留活口啊!

敖汾當即不甘心地咆哮:

“我為了撞開天界之門,身軀斷為兩截,差點一命嗚呼,而這家夥卻撈了個便宜!他本來可以告訴我怎樣做,跟我聯手,但他沒有!他像個無膽鼠輩,隻會躲藏在角落裡,偷偷摸摸!”

“什麼聯手……我算過了,這就是你最好的選擇。”

楊通玄掙紮著從劍風縫隙裡對敖汾說,“因為你一腔孤勇,毫不猶豫,說去撞天界之門就去了。你以為那些散仙讚同你的意見嗎?他們始終以為你在說笑,所以沒來得及阻止你,也沒有人偷偷去稟告天庭,不然你怎麼可能這樣輕鬆就做到?我要是事先跟你碰頭,才會引起有心人注意呢!那你根本不可能成功!”

嶽棠訝然,原來是這樣。

之前聽敖汾提到天上那些散仙,部分人讚同敖汾下凡來找預言中人,嶽棠還以為是散仙們迷信預言,或者走投無路,連這樣的方法都願意試一試呢。

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嶽棠默默地同情敖汾。

敖汾可能從頭到尾都不知真相,甚至那群散仙本來就不重視敖汾,有人斥責敖汾妄想,剩下的人連這個力氣都懶得費,不置一詞。這才讓敖汾產生了誤解,以為很多散仙支持它,隻是風險太大不肯去,敖汾這才選擇了孤注一擲。

這個真相有些殘酷……

敖汾的臉色發青,身軀顫抖、

它狂吼一聲,徹底變回了一條龐大的黑龍,幾乎填滿了眼前這個洞窟。

“啊!”乞丐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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