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敖汾站在雲頭上,看著下方師徒依依惜彆的景象,不屑地扭過腦袋。
隻不過是一隻沒有任何妖獸血脈的凡種老虎,也敢口出狂言,說想要勝過鬱岧嶢?
鬱岧嶢可是預言中人。
……雖然名字在神光鏡上消失了千年,但是能在天地靈氣斷絕的情況下強行突破境界,不經曆天劫就成為地仙,實乃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這讓敖汾更加迷信神光鏡預言了。
沒法子,天庭就是這麼個風氣,位於天界底層的散仙們可以說是無依無靠,焦頭爛額,在這等天地大變麵前,如何才能存身呢?
敖汾就是深信預言可以改變一切,阻止天道崩塌的關鍵。
所以這條龍對名字出現在神光鏡上,還有能力活下來的人,都寄托了極大的期望,並且下意識地拔高這些人的能力。
開玩笑,那可是天道欽點!
敖汾是了尋找嶽棠,冒險下界。
萬萬沒想到還有鬱岧嶢這麼個額外的收獲。
所以待在南疆的這幾年,沒做什麼大事,可是敖汾心裡很穩,並不著急。
如今撤離南疆,巫儺們心情複雜,舍不下這片故土,敖汾卻在聽到消息的那一刻無比振奮。終於要開始了,嶽棠此次必定是跟鬱岧嶢彙合,這也意味著它……哦不,是神光鏡看好的兩位預言中人正式碰頭,天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完全不知道嶽棠此前在青鬆山就跟鬱岧嶢的轉世見過麵。
敖汾直白地認為,預言一步步實現,就將從今日起,從嶽棠不再遮掩身份開始!
它興衝衝地趕過來,恰好遇到阿虎發宏願。
“……”
龍嘛,難免看不起彆的妖。
妖的局限性又特彆明顯,沒有了不得血脈,就意味著沒有傳承,成不了氣候。
隻能投靠修真宗門或者仙人,任其驅使,不過問題又來了,修士與仙人都看不上凡種,誰家養個愛寵還不挑個特殊的呢?沒有天賦神通,至少也要長得好看,身帶異象吧!
就比如阿虎,沒有鹿角,沒有鷹翅,擺明了是個凡種。
這就罷了,好歹毛色要特殊一點吧,跟彆的老虎沒有區彆,誰看得上?
敖汾確實不明白嶽棠為什麼要收這樣一個弟子。
畢竟橫看豎看,外加沒事偷看,也隻能看出是一個愛打瞌睡、修為築基的虎妖。
可能就是運氣好,趕上了嶽棠身處微末之時。
這會兒虎妖竟然信誓旦旦地說著要做妖王,還要勝過鬱岧嶢,敖汾差點就笑了。
妖王什麼的,或許還有可能,但是鬱劍仙……
敖汾連連搖頭。
“嶽先生看起來很喜愛自己的弟子,你不要惹怒嶽先生。”旁邊雲上的鏡姑提醒。
鏡姑這次沒用屍傀,隻是魂魄。
她用法術召來一團陰氣遮蔽魂體,隻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模糊麵孔。
敖汾一愣,它知道對方是嶽棠與巫錦城從地府第三獄帶回來的占天門修士。
占天門的名聲可不止在修真界,在天上一樣有它。
當然也不是什麼好名聲。
仙人們認為占天門的“道”有問題,根本看不上。
天庭有更多的法術、法寶可以預知凶吉,而且準確,神光鏡就是其中之一。
占天門這種半吊子,自然是哪邊涼快哪裡去,天庭壓根不需要,占天門出身的仙人能混出名堂的,也少之又少。
不過確實聽說有那麼一個,但散仙們不知道是誰。
因為那家夥怕受群仙鄙夷,隱瞞了身份。
敖汾原本也是看不上占天門,但是它現在的想法變了,如今三界局勢撲朔迷離,危機四伏,有個占天門修士總比沒有強。
反正天道之意在嶽棠身上,天道不會覺得嶽棠死掉是好結果,所以不用怕被占天神算坑害。
此刻敖汾震驚地看著鏡姑。
鏡姑說它會惹怒嶽棠,難道——
“我有這麼傻?在嶽先生麵前詆毀那隻虎妖?”
敖汾心道,它看不上阿虎,那也就是在心裡想想,不會掛在嘴上。
“呃,我依稀看到一些……似乎在天界發生的事,有神獸想要拜嶽先生為師,你說了什麼,嶽先生麵帶怒容。”
鏡姑委婉地說。
她隻能看到零散模糊的畫麵,聽不到聲音。
敖汾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它懂了,必然是它勸說嶽棠收下那隻神獸,對反叛大業有利,但嶽棠並不認同,然後自己一時豁嘴,說神獸背後有勢力出身不凡,比要啥啥沒有的虎妖強。
畢竟敖汾不能理解,如果嶽棠愛惜弟子的名分,就不會隨便收徒,如果不在乎弟子的名分,敷衍著收一收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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