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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阿哥出門一趟, 回來後就變的神神叨叨,康熙托著臉聽他鬼哭狼嚎,聽了一會兒就把人趕回阿哥所歇著了。
什麼礦不礦的, 那是他不想要嗎?
他們要是有能耐拿下倭子國,還用得著這小子在這裡哭著喊著說那邊礦多嗎?
福建水師能成功出海已經是他和朝臣據理力爭的結果,現在是施琅成功拿下台灣,但凡有一點差池,整個福建水師都得被削減。
他承認他想滿人漢人一起用, 但是形勢不饒人,八旗勳貴的勢力依舊龐大, 即便他是皇帝,也不是想乾什麼就能乾什麼。
朝廷暫時沒有海上的威脅, 能威脅到他們的要麼在北邊,要麼在西北, 需要培養的都是騎兵, 水軍在那邊沒有用武之地,不少人都嫌批給福建水師的銀子多。
也是能打水仗的將領太少, 僅有的幾個出身也不好, 施琅和他手下的人都是降將,朝廷用起來不會和用自己人一樣毫無顧忌,想要大力發展水師, 還得他們培養出他們自己的水軍將領才行。
準噶爾那邊短時間內不知道敢不敢進犯大清的疆域, 羅刹國那邊的小動作卻是一直沒有消停過,朝廷特意派出軍隊護送商隊去漠北,想的就是打探北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原本想著老毛子要是知道他們這邊的動靜,怎麼著也得收斂收斂,沒想到那邊非但沒有收斂, 甚至還開始變本加厲。
這能忍?
妥妥忍不了。
老毛子在其他地方放肆也就算了,那些人盯上的是他們東北老家,就算如今大部分旗人都遷到關內,關外的白山黑水也容不得彆人覬覦。
康熙把臭弟弟轟走,召來親信大臣商議如何應對北方來犯之敵。
漠北喀爾喀三部雖然已經歸大清治理,但是喀爾喀三部的汗王一時半會兒不會太老實,要不是漠西準噶爾那邊一直對他們虎視眈眈,他們也不會如此輕易就答應整編入旗。
說實話,他原本以為喀爾喀那邊得在準噶爾部手上吃個大虧才肯和漠南一樣接受朝廷的管理,沒想到準噶爾那邊隻是剛剛露了個頭,他們自己就打成一團,然後糊裡糊塗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沒挨過打的都記不住疼,彆看他們現在明麵上聽朝廷的安排,其實內裡都惦記著以前自己當老大的日子。
要是喀爾喀還沒歸朝廷管轄,放任他們在漠北草原上挨打也就算了,現在喀爾喀三部已經在朝廷的庇護範圍之內,再讓他們挨打就說不過去了。
如今那幾個親王已經指望不上,他們活了那麼多年,這時候讓他們一顆丹心向大清顯然不可能,還得從下一輩的小孩中抓起。
草原上隻重騎射不重詩書,這樣培養出來的接班人不利於部落穩定,回頭找機會和那幾個汗王說說,漠南各部會派年輕的台吉們到京城來學習,他們為了部落裡年輕人的前途著想,是不是也該讓年輕人出來長長見識?
不是他自誇,京城的環境比草原上好多了,保管那些年輕台吉們來了就不想走。
隻派人過去還不行,喀爾喀的汗王台吉們要時常南下和他們聚聚,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啊不、小心謹慎都是敲打出來的,不把他們提溜到眼前敲打敲打,過不了幾年他們就得飄上天。
京城離喀爾喀太遠,中間還隔著大漠,讓他年年帶著文武大臣跑那麼遠顯然不可能,隻能辛苦漠北各部的蒙古王公辛苦辛苦往南邊跑了。
康熙今年沒打算再離開京城,但是現在把事情安排好,明年就不用那麼著急,現在多給蒙古各部找點事情做,他們也就沒那個閒心給朝廷添麻煩了。
今年那麼早去蒙古草原是因為喀爾喀三部主動來投,明年不能那麼早,怎麼著也得等到秋天能打獵了再去。
京城可沒草原上那麼好的場地縱馬奔馳,皇帝也要有放假的日子,他一年去一次,一次在那邊住上十天半個月,打個獵跑個馬,再順便和蒙古王公們聯絡聯絡感情,啊不,是順便打個獵跑個馬。
多好。
聯絡感情的地方他都選好了,就在昭烏達、卓索圖、錫林郭勒和察哈爾四旗的接壤處圈出來一片圍場,那塊兒地方大,水草茂盛野獸繁多,最最適合當獵場。
要是能在那兒蓋個行宮,每年過去住上倆月,在就再好不過了。
咳咳,現在沒錢,行宮的事情可以往後放放。
獵場讓蒙古那邊著手安排,朝廷這邊派人去給他們起個章程,不然讓那幾個部落自己來搞圍場,給他們幾十年他們也不一定能搞出來,沒準兒還會打起來。
不是他對蒙古各部有偏見,而是如果真的不派人過去盯著的話,他們就會把剛才想的那些變成現實。
隆禧在宮裡消停了幾天,成功被他哥的冷水給潑的蔫兒了吧唧。這種明知道隔壁有很多礦卻不能搶,啊呸,甚至連正當交易都做不了,心痛的感覺誰能懂。
不管誰能懂,反正他那敗家三哥肯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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