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老板比打工還要忙,那麼這個老板當得有何意義?
秉持著如此真知灼見,為了彰顯昭昭天理,神代清和在入夜前就已下班,夜幕降臨後不久便坐在了被窩裡。
比坐沙發舒服。
做五休二時,每日工作應當是八小時;無休情況一天算下來約六小時……
而且住的這麼近,又是首領,真的發生什麼需要他處理的急事,部下們還是能立刻找到他。
——好虧。
神代清和一心二用地想著,頗感哀怨地打著遊戲,化悲憤為動力、連續三場把對麵打到自閉。
“吧嗒。”
宿舍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室友回來了。
神代清和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
“清和!”主臥虛掩的門被推開,太宰貓貓啪嘰撲上床,大聲喵喵叫,“俄羅斯老鼠真是太討厭了!”
神代清和一套收割對麵,放下手機,“怎麼了?”
就遇上了?
還是得到了新情報?
答案是前者。
太宰治抱持著主觀惡意詳細描述了今晚和費奧多爾的遭遇,包括收到貝爾摩德的求救、談話內容,重點是對方堪稱冷酷的感情處理方式。
所謂“讓他/她隻有我”,簡單的話語間掩藏的惡劣,兩人不至於聽不出來。
神代清和不是太在乎,隨意地假設:“等真的遇到心儀的人,費佳是否能有如今的冷靜,還未可知。”
就比如他和太宰貓貓相處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給對方帶濾鏡。
更讓神代清和注意的,是太宰和費佳相處角力的過程。
先是太宰占著主場優勢,聊天拖延時間的同時安排Mafia的異能者和武鬥部隊暗暗包圍了酒吧,慷慨地準備“邀請”費佳一遊;
再是那名被費佳稱作“伊萬”的土石係異能者趕到,給行動增添變數;
更不用說雙方你來我往、話中有話——
“那個‘小醜’果戈裡好像也在。”
太宰治鼓了鼓臉頰,不開心地打滾,“空間係能力者很麻煩,我隻能看著他走掉。”
果戈裡啊。
神代清和回憶了下,這是俄羅斯的又一名聲名鵲起的年輕異能力者,自稱小醜,不知是否死屋之鼠的成員,但明顯和費佳關係良好,常常和對方搭夥行動。
聽說由於是珍貴的空間係能力者,俄政府開出了優異的條件想要吸納,可惜果戈裡思維跳脫手段殘忍,隻聽費佳的話,雙方談崩,目前俄政府對果戈裡處在一種眼不見為淨的狀態。
再多的情報沒有了。
“不過他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陣……”
太宰治不確定道。
“所以你們今晚的交手,就是‘你預判了他的預判’‘他預判了你預判了他的預判’‘你預判了他預判了你預判了他的預判’……”
在太宰貓貓不善的瞪視下,神代清和忍笑住嘴,揉了揉近處棕色的發旋,放柔了聲音,“我知道,你是怕Mafia損失太大才放棄的。”
畢竟空間係的殺傷力,對「彩畫集」有所了解的人都很清楚。
太宰治盯了他會兒,偏過頭。
不好意思了?
在神代清和心癢癢地試圖換個方位窺看太宰治的表情前,後者利落地起身跑掉了。
“……”
*
與此同時,作為話題中心的俄羅斯人正坐在路邊的長椅。
這是他漫步許久找到的、沒有監控的地方,和上次來時相比,橫濱的攝像頭增加了許多。
——某深受米花町柯學攝像頭摧殘·少年首
領深藏功與名。
夜晚的風拂過枝葉繁茂的樹,拂過白日燥熱的泊油路,帶來絲絲陰涼。
“好險。”
伊萬已不在身邊,費奧多爾輕歎,“差點就被太宰君留下了。”
“的確。”笑嘻嘻的聲音出現在空蕩蕩的視野,“周圍可是埋伏著不少黑手黨呢。”
打扮得神似怪盜基德的小醜憑空出現,月光投下陰影,他半臉麵具下的表情莫名浮誇,“費佳,我們是今天下的飛機吧?”
被發現的速度未免太快。
“啊,”費奧多爾露出恰到好處的苦笑,“被貓咪君發現了。”
第一次見到能變成貓的異能力者。
又或許是同步了貓的視野?
他誠懇地說:“這次需要你幫忙了,尼古萊。”
尼古萊·果戈裡發出誇張的歎息,他的語言和動作都滿載充沛的感情,就像是百老彙的歌劇演員那樣,“當然,當然,誰叫你是我的親愛的摯友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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